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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答案

站在顶楼,落地窗已经被打碎。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一道钢索系在屋内的柱子,另一端延着隔壁楼的屋顶,只要抓住钢索上的把手一跃,就能逃离。

【阿泽,投降吧,外面全是警察。】张家驹放下枪后,冷静地进行劝降。

吴泽摘下面具,从容不迫,并不觉得自己身陷死局。

张家驹似乎也知道这点,所以想拖时间,把吴泽留下来。他说:【你恨的不是警察,是你爸,还有你自己。】

吴泽笑了:【别说得很了解我啊。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

【我是不了解你,但是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觉得全天下就自己最惨,都是因为小时候爸妈对你不好,所以你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全都是他们没教好你,都是他们的错……】张家驹厉声道:【说到底,你们这样的其实只想把锅甩给别,不敢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而已。】

【还真敢说啊你。】吴泽脸上笑意收了收,他用枪点了点段小风的脑袋,【你是不是忘了你搭档在我手上。】

【你不是只杀-警察吗?他不是警察。杀了他你就跟恐怖分子没什么区别了吧。】

吴泽沉默几秒,笑意这才全部收敛。

张家驹见好就收,大声说:【敢不敢再比一次枪!跟上次一样。如果我赢,你放了他。】

【激怒我就是想跟我比枪?】吴泽脸上的紧绷顿时消散一空,蛰伏在他最憎恶的家和警局,早就练就了不动声色的本领。绪对他来说,就像是可调节的数据,收放自如。

然而明知张家驹的目的,吴泽也毫不犹豫地踩了进去:【有意思。行啊,来比枪。】

上次在仓库,心好,留了张家驹一命,现在吴泽想把这条命收回来了。

段小风的命他今天也要。段小风虽然不是警察,吴泽动手杀他有违理念,但他如果成为赌注,那么段小风的死,则算是死于张家驹的自大,是张家驹害死的他。

掉段小风,再让张家驹在痛苦中死去。

比枪跟上次一样,需要立成靶子。在场四个,两个枪手两个靶子。

【阿泽……】同伙犹犹豫豫的不想冒险,但被吴泽冷冷地盯着,求饶的话说不出来,不得不站过去当靶。

面对张家驹的提议,段小风则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坚定地对张家驹点了点,表达对对方的充分信任。

再一次,吴泽和张家驹开始比枪。

一枪又一枪。

段小风站着,而吴泽的同伙倒下了。

是张家驹赢了。

张家驹看着完好的段小风,沉重地呼出一气。

段小风赢下比赛恢复了自由,兴奋地差点跳起来欢呼,但怕刺激到吴泽毁约,只敢攥着拳小幅度挥舞几毫米。

吴泽没心思关注段小风的反应。当他看到同伙捂着脖子无力地倒地,首先是感到愤怒。

明明只要站着不动,安静当好靶子就能赢,刚才为什么要动呢?为什么就不能跟【蝴蝶】一样,相信我能赢呢?

【投降吧,阿泽,你的生不应该只有仇恨。我知道你恨你爸,但你现在做的这些,等于是被他纵了生。为了报复他,你失去了自己的思想,失去了对自己的生,还失去了那些你本来可以拥有的。】张家驹语气顿了顿,说:【其实对他们这样的,最好的报复,是让自己过得幸福。】

【过得幸福?】吴泽很想嘲讽张家驹,让他停止说这种没用的漂亮话。从小被虐待到大的,已经跟正常不一样了,怎么幸福?

每一份寄托在别身上的期待,最后都会背叛他。他已经不奢求跟谁建立亲密关系了,反正迟早会让他失望,索就不要期待。

不对。吴泽突然想到,有一个,有一个好像从始至终、到死都没有背叛他。

吴泽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笑脸,戴着半张紫色面具的笑脸。

是【蝴蝶】。

【蝴蝶】无论置身于什么况,都能全身心地信任他,相信他不会伤害她,又或者觉得伤害了也没关系。因为太习以为常,导致他对此都没太放在心上。

现在【蝴蝶】不见了,看着倒地哀嚎的同伙,吴泽才恍然明白,世界上又能有几个像她一样,可以心甘愿把命完全到另一个的手里。

我本来有这么一个的。吴泽愣愣地想。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他的心里像失了一块。

【阿泽,现在回还来得及……】张家驹劝降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周围涌出身穿黑色的制服的特警,无声地将他们团团包围,枪对准过来。

吴泽看着张家驹的眼睛,怅然若失:【来不及了。】

那个无条件着他的,已经被他错过了。

他曾经认为自己丧失了跟亲近的能力,但其实他知道怎么,而且已经在了。【蝴蝶】他们被警察堵住的时候,他冒着露身份的风险跑去营救。【蝴蝶】死后,他更是不再遮掩自己隐藏的身份,报复地炸了警局……

只是对于这份,他从来没胆量正视。

太晚了,他发现得太晚了。

【废物!垃圾!你老子是警察,你竟然当劫匪!你让我面子放哪里?你怎么不去死?垃圾……】吴泽他爸从特警身后走过来,大声叫骂着。

吴泽笑了。过了二十年,骂来骂去还是那么几句。听着对方语气,有着对仕途中断的愤怒,有专业能力被挑衅的气急败坏,也有对家丑外扬的羞愤。吴泽笑得很开心。

【哈哈,哈……】

但他笑着笑着,紧接着眼眶就慢慢红了起来。

从小到大,无论受到什么虐待,无论遭受怎样的痛楚,他都咬紧牙冠不发一声,更别说哭了。

然而现在,看着眼前骂骂咧咧大步走来的梦魇,吴泽突然感觉到了酸楚。

眼前的这个时刻,他曾无数次地幻想过。他以为自己会有报复成功的痛快,以为自己会有解脱的轻松,但他如今有的只是空虚。

为了走到这一步,他好像把最重要的东西抛下了。

眼睛盯着前方垃圾,都忘了注意身边身后的珍宝。

值得吗?吴泽问自己。一点也不值得啊。

我真是个废物。吴泽流着泪笑了出来。

张家驹在一旁警惕地盯着吴泽,以防他从窗逃跑。

但吴泽没有逃跑的打算。

【真没意思啊。】吴泽任由眼泪在没有面具的脸上流淌,他把手伸进衣兜袋里,然后像个调皮的孩童一般,轻快地朝张家驹眨了眨眼。

张家驹愣了一下。他离吴泽最近,看得出吴泽的袋并没有放枪。他很清楚这个动作在警察面前,将会引来什么后果。

张家驹迅速转身,挥手大喊:【不要开枪!】

但来不及了。

一发发子弹几乎将吴泽打成一团烂布。

吴泽扶着柱子倒下,向后倒下。

他那藏在兜里的手摔了出来,没有枪,手心只握着一把蝴蝶刀。

……

“好。停。”陈导轻声叫了停。

声音不响,但足够所有听到。

周围的工作员缓缓吐出一气,开始蚂蚁一样动起来。他们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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