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琛看看把脸捂在被子里偷哭的谢劲竹，再看看邢云，问后者：“你们来嘛？”

“我是跟老爷子过来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竹哥他是探班。”邢云着重强调了一下，“我是老爷子的经纪。”

“邢老师也来了？”关琛惊讶。印象里，这几天好像没有杀手经纪的戏份。

“说什么要结脉，提前熟悉剧组，所以就来了。”邢云解释。

靠着和关琛排练的视频，邢焰最终还是拿下了【杀手经纪】那个角色。可谓是久违地重新成为了非龙套演员。

“老爷子来了，我这个当他经纪的，只好一起过来。”邢云说。

“你强调两遍了。”关琛睡着之前刚看完习得无助的实验资料，现在敏感得很，“你是不是在用什么心理学的招数？”

“什么意思？没听懂。”邢云摇摇，有些疑惑。

“不是就好。”关琛哦了一下。

邢云悄悄转过，撇撇嘴，遗憾地啧了一声。

“邢老师呢？”关琛往病房看了一圈，没看到。

胸偷哭的谢劲竹终于感动完毕，说邢老师现在在大厅忙着跟导演。

“那边在拍戏，你怎么躲在这里睡觉？现在还是早上刚开始拍吧？”谢劲竹问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不会是生病了吧？”谢劲竹连忙跳起来，双手相叠放在关琛胸心脏处，似乎准备给关琛心肺复苏。

关琛翻了个白眼，觉得大师兄真的是傻了。这里就是医院，他能生什么病，而且那种不成样子的心肺复苏到底能有什么用，“那里明明就有心脏除颤器。”关琛指了指床的一台机器。

谢劲竹一拍脑袋，爬下床，去研究机器了。

邢云实在受不了这对傻兄傻弟了，说：“你们慢慢玩，别死了。我去大厅看看。”

关琛打了个哈欠，看看墙上的钟，发现睡了一个小时，神也足了，“我也过去看看。”

“那我也去。”谢劲竹借着刚才的转身，把眼泪都擦净后，重新戴上了墨镜，看到关琛他们去大厅，他也跟着一起去。

小实习生自然是跟着关琛一起的。结果走进屋子，发现角落摆放着的关琛的水杯，书，衣服，一脑全不见了。

小实习生大惊，以为被偷了。跑到走廊仔细一看，原来那些东西全在谢劲竹身上。谢劲竹正熟练地抱着书，拧开水杯，递给关琛，然后检查发型。

关琛他们悄然来到大厅，没打扰到拍摄。

大厅正在拍一段主角的戏，而且还是哭戏。

果然一如关琛所料，田导磨磨蹭蹭慢得很。不断被折磨的主角，看起来几乎快要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演戏了。

主角的登场是在医院，她带着老年痴呆的长辈来医院复查，结果她的钱包不幸被扒手偷走，急得都哭了。另一边，丁午在达到出院标准后，到大厅付费，结果付不出来住院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当然也不怎么急。他目睹了主角钱包被偷的过程，心里全无概念的他，以为世间允许这样拿别的钱。于是主角的钱包刚被扒手偷走，关琛就把钱包从扒手那里偷了过来。完钱，丁午看到还有剩余，就把钱包还给了主角。差点没被急得哭出来了的主角报警抓起来。在丁午一雾水地解释过自身失忆的况后，善良的主角这才原谅和感谢了丁午，但她说那些钱只是借给丁午而已，是要还的，因为她也没什么钱。

“不专业。”关琛摇摇，对眼前的戏评价。

邢云眉狠狠一跳。饰演主角的金颂雪，可不是什么新，她和另一个男主角项均一样，都是中生代成绩和碑都很不错的演员。关琛这句“不专业”的评价说出去，在多眼杂的剧组一旦传开，是会结仇的。结仇是次之，接下来男主对立，这戏还怎么拍，最后闹到田导那里，一个背后大公司一个背靠小工作室，导演偏向谁，自不必说。

邢云已经注意到边上有些刚才诧异地看了过来，他只能赶紧给关琛找补：“不装爷？你还没睡醒吧？哈。”

此时谢劲竹并不在他们边上，而是去找造型师了——说是关琛的发睡完一觉全飞了，得重新弄弄。不然该是谢劲竹给关琛擦。

“我说不专业。”关琛说，“那个扒手的手动作太慢，而且一拿到方子，不应该立马打开来看。”

“什么方子？药方子？”邢云迷糊了。

“哦，【方子】在南方扒手行业里，是【钱包】的意思。”关琛解释说，扒手在拿到钱包之后，首先确认安全。只拿钱，不拿卡，不毁身份证，这是道上规矩。所以有些扒手，会在袋里把钱拿出来，其他的看也不看，经过垃圾桶的时候就往里一丢。整个过程低调而迅速。

众毫不意外地点了点。

邢云注意到，那几个之前露出惊讶眼神的，也在关琛的货下，相信了关琛那句“不专业”的确是针对扒手而评的。

小实习生很佩服关琛：“羡慕琛哥，什么资料都搜得到。为什么我写剧本的时候，总是查来查去都查不到想要的信息啊。”

大家纷纷用微妙的眼神看着小实习生，但谁也没说什么，都在默契地守护着这份天真。

一场戏结束了，田导喊了停，理所当然地没有过。

眼看主角眼看已经很累了，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田导也没有强求继续再拍，那样拍出来一堆垃圾，是真的费大家的时间。

休息的时候，田导看到了关琛，问他，“准备得怎么样了？”

关琛想了想被自己睡掉了一个多小时，摇摇，“还差点。”

田导笑了笑，“那等下先试一条，看看效果。”

关琛点点。静静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在脑中开始疯狂补作业。

【擦擦擦擦擦，睡着之前想到哪里来着？？？】

【哦对了。狗。被电的狗。笼子拿掉，狗是什么感觉。】

【考试做不出答案的感觉？不对……】

关琛摇摇，揉了揉眉心。

抬眼，看到前方跟田导聊着天的邢焰和谢劲竹。

关琛抓住某种一闪而逝的感觉。

曾经，当他铺开【生必做一百件事】笔记本的时候，天下之大，但他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生接下来还可以什么。明明意识里的笼子已经不见，但身体仍然怕走一步就被电，怕自己最终还是会走到老路上。

当时那种茫然，细细一想，原来是害怕。

关琛明白了。

“你小子，吃了很多苦吧？”谢劲竹悄悄来到了。

关琛歪歪，不知道大师兄指的是什么。

谢劲竹拍了拍关琛的肩膀，捏了捏，目光直透墨镜，低声说：“都说你前两天被田导折磨得很惨，一个镜要重拍四十遍。”

“还好。”关琛低声说。想起昨晚窃听来的田导的哭诉，想来田导应该也没好到哪里去。

谢劲竹不忍小师弟信心被打击，决定传授一些经验了，“你觉得商业片最重要的是什么？”

关琛记得霍利跟他讲过，一部优秀的商业电影，能让疲惫的有勇气再活一星期。

“是让观众有多活一星期的勇气？”关琛问。

“不对，商业电影最重要的是爽。要让观众看得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