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矛横在盾牌前方。

状若疯狂的北境步兵没有迟疑，没有退让，径直撞了上去。一时间，仰马翻，鲜血横流。

“杀！”

提利尔士兵冰冷的声音响起。

“杀！”

长矛折断，旋即又有新的士兵补上。

徐洛冲提利尔家族的阵列中，一剑劈倒两。鲜血四溅，洒了他一身，也让他稍微冷静。徐洛呆在原地。他没想到，在无垢者几乎全军覆没的况下，敌竟还有能继续战斗的步兵。

这不符合他的认知。

敌会在伤亡超过三成时溃败。

双方还在厮杀，徐洛的脑海中思绪翻转，却已明白如今的局势。北境步兵凭借最后的悍勇，冲垮了无垢者。但要他们再击退提利尔步兵，没有可能。北境能做到最好的，便是不在敌的攻势下溃败。但这远远不够。因为皮革拦不住无畏的利斯坦。而泰隆·斯特恩也很难击溃勇武的加兰。

他输了。

从魔龙出现的那一刻，局势便开始倾斜。河间地士兵溃逃得太快，以致谷地能从侧翼威胁北境中军。无畏的利斯坦加战场后，让他的兵力也陷了劣势。

输的时候，好像做过什么都是错的。

他赶走了丹妮莉丝，拦住了利斯坦，击溃了无垢者。但这一切，远远不够，他已经没有任何余留的手段，能够用来对付提利尔家族的步兵。

真的没有吗？

一个念进徐洛的脑子。

他不自觉地摸到后背的暗黑仆从。徐洛吞了一唾沫。只要他拔出这把剑，便会有成百上千的尸体站起来，为他而战。提利尔家族没有龙晶，他们挡不住尸鬼的攻击。只要他用这把剑，就能将数十个敌转化为异鬼。几十个异鬼能瞬间击溃提利尔，拦住利斯坦，驱赶勇武的加兰。

他不能输在这里。

徐洛若是输了，北境便会落珊莎·史塔克手中。他在北境所做的一切，学城、耕地、以及野，都会毁于一旦。他若是输了，敌会将怒火撒在这些为他而战的士兵身上。杀戮，抢劫，虐待，残杀。这是无法想象，也不愿去想，却会实实在在发生的事。

而他需要做什么呢？

徐洛只需要拔出暗黑仆从，就能阻止这一切发生。他在事后，甚至可以向其他解释，他只是手滑，拔错了剑……但代价呢？

你凝视渊的时候，渊也在凝视着你。

用灵魂与恶魔易，能够保证自己活着回到间吗？

“啊！——”

徐洛厉声咆哮，挥动空寂士，斩杀身旁的。一时仰马翻，如修罗战场。但他终究是一个，他能杀十个，百个，敌却有数千，可以填补这个空隙。只等他力竭那一刻，便是敌冲上来斩杀他的时间。

天欲亡我，非战之罪。

徐洛站在原地，气喘吁吁，一时竟没敢上前掠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