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了第一缕光洒下来，雾气好像都在一瞬间散开。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原野苍莽的绿格外生机。

“我心动不容易，陈矜。”

“天已经亮了。”

“没理由听你几段话就放弃。”

“下山吧。”

天边已经大亮，这山里却好像把昨夜未刮完的风加了力度开始吹。

有云雀开始鸣叫，苦鸣几句，嗔嗔念念地好像在替这气氛回答。

……

郗问开车下山回老宅，一路上车里都保持着寂静，又回到昨晚上山路上的况。

陈矜住在一品，郗问也回到苏河湾，这里是高层，可以俯瞰整个海市。从西山回来后都没有联系对方，都开始忙自己的事。

郗问回国后有很多事处理，这几天忙起来脚不着地，还回过一次西雅图。

忙碌也有好处，不用让自己陷对处理陈矜的事上一筹莫展而原地徘徊的劳累地步。

周六白天，陈矜大致看了去年一年的工作记录，把还需要继续跟进的单独整理了。

晚上闲了下来，陈矜拿手机选外卖，刚点好就接到了凌晨的电话。

“明儿中午出来吃饭？”

“好。”

陈矜开着免提，坐上沙发抱着电脑投屏，找了部电影等外卖。

“现在在嘛呢？”凌晨也不急着挂电话，他刚和正在谈合作的公司的几个高层吃完饭，送对方上了车，自己还站在路边等代驾，顺便吹风醒醒酒。

“等外卖呢。”

“大周末的吃外卖，不和罗霏霏出去嗨。”

“她忙着申请学校的事，四月截止了。”陈矜听到有敲门，“先挂了吧我吃饭，外卖好像到了。”

“得嘞，我明儿十一点半来接你。”

陈矜挂了把手机放在沙发上，电脑也从腿上拿下来，小跑着去爬在猫眼一看。

是郗问。

他来什么。

陈矜还是开了门，毕竟也不是仇，没必要隔着门赶走。

哪想门一打开，风裹着浓烈的酒气直往陈矜鼻子里钻。

“你喝酒了？”

“嗯，一点点。”郗问眼神还是清亮的，看起来没有醉，“我想进去坐着。”

不是我能进去坐坐吗。

是我想进去坐着。

陈矜轻叹了一声，侧身让路。郗问在门脱了鞋走进屋，一坐在沙发上就像失去了骨，靠着沙发背慢慢往下滑。

“坐起来。”

“好累。”郗问一边说着累，但还是用手撑着又坐了起来，“陈矜，我好累。”

“累就回家睡觉。”

“我恐高。”

“恐锤子高。”陈矜走进厨房倒热水，舀了一勺蜂蜜放在里面搅拌，端着走回客厅刚放下，门铃又响了。

这次是外卖。

陈矜坐在地上拆外卖袋子。

前两天开始升温，今天家里没有开空调，坐在地上还有点冷，但陈矜也没起来。

“我吃晚饭，你把水喝了，我吃完你就回家。”陈矜打开盖子，水汽携着香气飘散。

“你吃什么，我也想吃。”郗问坐着挪动，向她靠近，“好香。”

又呼吸几次仔细辨别：“蟹黄馄饨。”

陈矜感觉上又是一片黑影，转过去把他推开：“现在点外卖，到家刚好可以拿。”

“不吃了。”

“吃不吃。”

“你学会呛了。”

“我会的东西多了去了。”

陈矜现在不刻意减少和郗问说的话，因为知道第二天他就会忘记。

郗问喜抽烟，但是酒量不好。

喝醉睡一觉会失去醉后的记忆，不然当初不至于是谁开了他的车都不知道。

所以郗问知道自己的量，很少喝醉过。

少数喝醉的况也是和刘千焱还有其他几个发小待在一起的时候。

这些陈矜都清楚。

“还会记仇。”

陈矜开始吃饭了，不再搭理他。

郗问也不等她回复，自顾自地开始念叨：“会抽烟，会演戏，会不理我……”

“喝成这样刘千焱怎么不把你送回家。”听他说得越来越没了边，陈矜皱着眉，语气不算好地转看着他问。

“刘千焱？”郗问停顿几秒，不知道想着什么开始笑，“忙着结婚呢。”

这下该陈矜停下动作了：“结婚？”

“是啊，结婚，九五年的比你小的都结婚了，我还没喜欢。”郗问再次侧躺下去，脚还踩在地板上：“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今晚你和谁喝的酒？”

听刚才郗问说的那话，今晚上喝酒的里面没有刘千焱，那还不控制着喝醉了。

“为什么？为什么……”

郗问听不到旁的话，声音越来越小地念了几次为什么，就闭嘴睡了过去。

“郗问？郗问？！”陈矜站起来拍了拍他，没有一点反应，“妈的傻*。”

陈矜单手叉着腰站直，她是没有力气把郗问送回家的，也不想他睡在自己这里，又弯腰去摸他的手机。

闭着眼面容识别不了，密码也不知道，现在郗问睡着了问也问不出来。

试了他的生，出国的子，毕业的子，第五次犹豫着输了自己的生，还是错了，手机锁了五分钟。

现在可行的方法就是叫郗家的司机来接他，但看一眼表，指针都指向“十”了。

陈矜把手机扔在茶几上，“啪嗒”一声。

认命地走进房间拿了一床被子出来，把郗问的腿抬上沙发，拉开被子给他盖上。

馄饨还剩了大半，现在也吃不下了。

陈矜没有关客厅的灯，把手机放在电脑上，端着回了卧室，反锁上门。

还好卧室里有浴室。

简单洗漱完毕后，陈矜上了床把枕立起来当靠背，还是把今晚选的电影看完后才关灯睡觉。

但是尝试睡很久都没成功，陈矜躺着辗转反侧，心里骂了郗问很多次。

而被骂的在沙发上已经清醒了，不知道一墙之隔的距离有在骂自己。

郗问觉得疼，睁开眼就知道这里是陈矜的房子，忘记怎么来找她了。

试着回忆一下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晚上吃饭那段时间的事。

把那杯完全凉了的蜂蜜水喝下去。

很甜。

一点没有缓解喉咙涸的状态。

躺下去后思想放空，或是这段时间太累了，郗问觉得沙发也很舒服。

不多时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