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矜。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郗问轻唤了一声。
陈矜本不想应他这种喊了名字不说事的况,但现在她觉得应该回。
“怎么了?”
“我生病了,好难受。”
“你现在在哪儿?”
“苏河湾。”
“打电话找医生吧。”陈矜心里想着自己能想出的办法也是找医生,“我在上班。”
她还是补了一句,有点吃惊郗问会生病,但是回想下他回来这些天的穿着,像不怕冷似的,这个天没回温几天。
感冒也算正常。
“你下了班来陪我吃饭吧。”郗问听出来陈矜语气的温和,准备顺势说要求。
陈矜眼神飘忽不定,注意力并没有在电脑打开的绘图软件上:“晚上有事儿。”
“好吧。”郗问语音里像带着叹息一般。
陈矜没再多说,嗯了一声后挂了电话。
郗问好像回国第二天,从山上下来后就感觉有些轻微感冒。
只不过没有去管它。
现在昏昏沉沉的,像被包裹在真空里。
室内很安静,因为楼层高的缘故也听不到来往车辆的声音。
可现在轻微的声音和响动似乎都能引起他的耳鸣。
脆给高贤则打个电话在家养病。
前几天高压工作把需要迅速解决的事都忙完了,接下来算是正常节奏。
郗问也的确这么做了,给高贤则发了短信让把常工作发给他邮箱,那些被要求提前的工作又压回原时间。
他怕现在去公司开会,会忍不住顺手把钢笔向投影屏上砸去。
郗问下床,光着脚朝窗边走去。天边的云层在翻滚,好像能感觉得到风的凉意。
和陈矜通过电话之后,身上好像恢复了力气,郗问又走去浴室,还是应该洗个澡。
洗完后再吃了一次药,换上衣服在客厅里的躺椅上坐了会儿,收拾好心出门。
开车上路,在街道上胡兜圈耗时间。看到前面街道上排着长队,郗问开近才看到是孙记的海市传统糕点。
这是老店了,手艺传了一百多年。
记得陈矜喜欢吃这家的椒盐桃酥。
郗问看表,时间还算早。
到下一个路拐弯进去找了个路边的划线停车位把车停好,然后回到刚才排起长龙的
行道,站在了队伍的末端。
或许因为感冒的原因,郗问回国后第一次觉得有些冷。周末分明升温了,怎么星期一转又回到了上周的寒冷。
店员的效率挺快,郗问还没有排到让自己不耐烦的时候。
透过玻璃窗看里面的新鲜糕点,花式和色泽都很诱。郗问两年没回来,没想到这家店一如既往地生意好。
除了桃酥之外,还买了些蟹壳黄。
郗问左手提着纸袋,低去看,右手拖着袋子下端,他不知道自己在笑。
直到坐上车,把东西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坐直的时候从后视镜看到自己的表。
瞬间收敛了。
我在笑什么?第一时间发出疑问。郗问买好东西后,甚至想着陈矜会满意地笑。
郗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绕回宏业大厦去,城市街景改变了很多。
缓慢地驾驶着车辆,行驶到熟悉的路段上之后,郗问就想起来了路线。
没想到开过去还耗费了点时间。停好车之后,大厦里已经有陆续下班的出来了。
郗问双手扣着方向盘上方,下搭上去,眼神一直停留在大厦的正门。
终于看到了陈矜的身影。
她今天穿着米白色的大衣,在这种暗的天气里很夺
眼球。
可郗问准备去拉车门的手停住了,脸上的神也不再轻松,是一瞬间冷下来的。
陈矜和凌晨有说有笑的一起出来,他们正在聊这一次合作事项的特别之处,凌晨开了个玩笑才惹得陈矜大笑。
郗问在车里都感觉到陈矜和凌晨很轻松的相处和谈方式。
所以一动不动地看着。
看得太专心,陈矜坐上车已经离开后,郗问都还没有发觉。
郗问喉咙发痒,他把窗户摇下来,点一支烟抽起来。
往外飘的烟又被风吹进车里,神经末梢被唤醒,又在郗问的里叫嚣。
车里有药,但是郗问没有吃,好像做好了要抵抗到底的准备。
很久没有犯病痛了,本来已经熟悉的痛感又像是陌生得未感受过的洪水般在漫涌。
郗问感受着疼痛的存在,还有一种想要更加汹涌的挣扎感。
他咬着牙没去管,开车上路。
一路踩着油门到一品公寓,停在陈矜家的楼下,然后熄火。郗问仰靠在座椅的后背上,转换呼吸试图减轻
痛耳鸣。
事实上也有效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郗问抑制住了疼痛神经的挑衅。
车里有些闷,郗问把天窗打开,把座椅向后调了些,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
不意外地睡着了。
感冒的本就容易犯困。
梦到自己在船上,四面一片漆黑。不远处有一座灯塔发着很微弱的光。
好像在茫茫大海上失去了方向。
看不清要去的地方。
找不到来时的路。
郗问坐在甲板上,感受着船体随着海而上下起伏,听到自己的心跳很清晰。
“咚——咚——咚——”
睁开眼,声音还在耳边。
郗问坐起来,发现陈矜在敲他的车窗。
他把车窗摇下来。
四目相对。
陈矜的表是担心,看到郗问的脸泛着不自然的红:“你怎么在车里睡着了?”
郗问不答,把车钥匙拔下来,回过来拿上孙记糕点的纸袋子下车。
关门,锁车,把袋子递给陈矜。
陈矜不接,对上郗问的眼睛,还是慵懒沉的眼神,继续问:“没去找医生吗?”
郗问低下,突然觉得自作多
得有些好笑。陈矜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冷了脸,站在一旁思考了几秒才开
:“我打电话让高贤则来接你,我回家还有工作。”
陈矜说完准备上楼,郗问叫住她:“高贤则给他儿买的时候顺便买的,谢谢你今天打电话把我找到了。”
郗问把袋子往陈矜手里一放,上车坐好就开走了,没有多看她一眼。
陈矜提着东西在楼下站了一会儿,郗问说话的语气让她觉得心里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