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史不来城沐浴更衣后，孙秀荣在自己的书房里召见了荔非守瑜。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二郎，侯琪彼等开垦荒地进展如何？”

“很快，这帮家伙劲可大了，两千户一起行动，以五为一组，家里老小都参与进来，实际上远不止五，每可开垦五百亩，已经辟出一万亩田地了，都种上了苜蓿，距离明年春耕还有七个月，可开垦田地十二万亩，彼等一边开荒，一边兴修水利，水渠、堰塘”

“黑夫那边也是如此，如今彼等都在山顶甸子放牧，按照大郎你的安排，在雪山山坡场还专门辟了一处育马场，让焉耆马与大宛马杂，明年这个时候就有第一批小马驹诞生了，对了，大郎，新的马种总得有个名字，还是由你起一个吧”

“哦？”，孙秀荣眼睛不禁亮了起来，“大宛马高大耐旱，焉耆马耐力好，又耐寒，若是新的马种同时具有这两种马匹的优点就好了，我等既然叫碎叶都督府，就叫碎叶马好了，对了，我写的小册子可给了牧曹的？”

“大郎，放心吧，早就给了，何时配种，配种后对母马的养护，包括添加盐水、豆料都按照小册子来做的，我说大郎，你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焉耆马不错了，都用此马也足够压制突厥了，彼等的马匹普遍矮小……”

“你懂个，但凡马匹，虽有自己的优点，但也有致命的缺点，只有不断杂才能规避那些缺点，再者，焉耆马虽然好，但据我观察，其胜在力大、耐力强，作为挽马、驮马最好，作为战马不阉割还好，一旦阉割了就只是勉强能用，还是比不上大宛马，连突厥马也比不上”

（突厥马，后世蒙古马的祖先）

“大郎，你是如何知晓这些东西的？”

孙秀荣笑道：“难道你不知晓什么是天纵之才？本督就是，好了，不与你玩笑了，东边的莫贺达有什么动静？”

“自然是有的，莫贺达对待那四千胡俘虏明显不像我等，完全是将其当做隶来看的，自从他得了碎叶城，虽然是一座被拆毁了的废城，由于此城先后是西突厥、突骑施的都城，能够占据此城意义重大，莫贺达得了这些后，并没有让彼等开垦荒地，而是全部投到重建此城的活计中去”

“他要恢复碎叶城？”

“是的，从那里过来的胡商说了，还是以前的规制，外墙用土夯筑，内城用石砌筑，依着彼等的动静，起码要有一年才有可能竣工”

“在碎叶城南面，雪山北麓，莫贺达将大帐迁到了那里，与你猜想的不错，他身边有三千常备军，都是有皮甲的锐处木昆部族骑兵，有着统一的弯刀、长矛，由于经常练，战力应该还是相当可观的”

“四千户胡修城，吃食从那里来的？”

“以前盖节度拆毁此城时，缴获了大量的粮，唐军回去后并没有一并带走……”

“都留给了莫贺达？”

“这哪儿能呢，莫贺达掌控着顿多银矿，有的是银锭，莫贺达是用银锭换来了粮，另外，碎叶城附近不比这里，那里本就有二十万亩原来由碎叶镇府兵开垦出来的田地，今年秋天就可应收获，明年春季直接就可以耕种了”

孙秀荣点点，不禁有些羡慕起莫贺达来，因为与怛逻斯相比，碎叶城的位置更好，由于碎叶川从热海西边的高山峡谷冲出来后在碎叶城附近冲刷出来大量的肥沃土地，而越往西土地就只能依靠雪山上的河流了，几乎用不到碎叶川的河水，条件大不如那里。

何况，碎叶城扼控峡谷出，易守难攻，周围的绿洲又是最肥沃的，最适宜农耕，却被不懂农耕的莫贺达占据了，简直是殄天物。

“那热海以南的牧场是谁在照看？”

“他现在是突骑施汗，自然可以任命官员了，他让自己的幼弟骨多罗为右杀，自掌管碎叶川以东的地方，亲自兼任左杀掌管碎叶川流域”

“那热海以北呢？”

“大郎，我正要跟你说这事，热海以北的牧场原本是是由苏禄以前的大汗斛瑟罗的部众掌管的，本是突骑施核心部落之一，斛瑟罗死后该部便以他的姓名为部落，自号斛瑟罗部，占据着絜山山南场”

（絜山，后世伊塞克湖北面昆格伊阿拉套山）

“该部部众不多，约莫五千上下，碎叶川流域剧变后，其倒是想向西扩展到碎叶川流域，不过更加强大的莫贺达却先一步抵达了，这都不算什么，就在前几，莫贺达在碎叶川会见了斛瑟罗部落的酋长…..”

“哦？听说斛瑟罗是正经的阿史那氏，若是放到以往，莫贺达需要向该部匍匐屈膝才是，眼下竟然一个命令就将其招来了？阿史那氏衰弱至此？不对啊，眼下在漠北，突厥汗国又兴起了，这一节莫贺达不可能不知晓，虽然该汗国远不如以前的东突厥强大，但毕竟是突厥汗国，不对！”

荔非守瑜说道：“大郎，你又想到了什么？”

孙秀荣说道：“对于莫贺达来说虽然没有被封十姓可汗或十姓叶护，但毕竟是突骑施可汗，还是大唐册封的，就凭这一节，就稳压周围部族一，若你是他，在得到碎叶城这处极具象征意义的城池后，这第一件事会做什么？”

“重建此城？”

“浑话，这还用你说？他所辖的处木昆部虽然是突骑施汗国右翼大部，但并并不是唯一的，伊丽河流域的胡禄居，双河的弓月部，盐泊州的摄舍提部只比胡禄居、处木昆略小一些”

（双河，后世博尔塔拉一带，盐泊州，后世克拉玛依一带）

“若我是莫贺达，这首要的任务便是统一右翼诸部，胡禄居太大，仓促压服不了，但弓月部、摄舍提，以及一些诸如斛瑟罗、阿利施、葛逻禄、处密等小部落肯定是首当其冲，斛瑟罗与他一湖之隔，他以前贵为突骑施汗国右翼叶护，在苏禄还在的时候，面子上抹不开，眼下苏禄以及他的子孙全部不在了，他还有什么顾忌？肯定是要先拿下斛瑟罗部！”

“大郎，热海以北的山地纵横，都是山地场，还都是一个个小部落联合起来的，该部酋长若是诚心固守，莫贺达一时也奈何不得”

“非也，若是莫贺达用突骑施可汗的名义给其下令呢？他将该部百夫长以上的小酋招到碎叶城，然后全部杀掉，就跟纳伦的哥舒力微一样，岂不是完全掌握了该部？对于普通牧户来说，死掉了一个实力更小的酋长，得到了一个更大的，还有大唐诏书的大势力，完全无所谓”

“这么说，莫贺达肯定会杀掉斛瑟罗诸酋？”

“多半如此了，可惜我等没有半点办法可以阻挡莫贺达这么做，斛瑟罗部并没有亲自到长安甚至兹表达臣服之意，就算莫贺达将其吞并了大都护府也不能说什么，何况莫贺达还是朝廷钦封的突骑施可汗！”

“那，大郎，我等又该如何？”

“当下之计，是要保住絜山北部，以前大唐设置絜山都督府管辖的阿利施部不被莫贺达吞并，彼等不是答应向我等靠拢吗？眼下走到那里了？”

（阿利施部落的牧场大致在后世哈萨克斯坦前首都阿拉木图一带）

荔非守瑜说道：“前不久我亲自去了一趟那里，那里的牧场也非常不错，估计彼等也只是上说说，还有，彼等想要迁徙的话，只能在都摩度的阿悉结部落南面越过碎叶川，那里有大量的阿悉结牧户，若是都摩度不同意的话，彼等也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