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绯选择了这个世界，也是选择了东方境。

“哦，那我，也陪着她。”

“随你。”

“你呢？”

“我？”

太古一望着面前的男，心万般绪，最终缓缓压下，只缓声问他：“你不留下来陪她吗？你，你和她在这鲛珠梦华的世界里经历了那么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东方境打断。

“我留在这里，鲛珠梦华的世界将不能再被注能量，类会因为无法战胜虫族，最终被虫族毁掉。”

太古一喃喃：“你选择离开，她会很伤心。”

“是的，她很伤心。”

“她伤心，你不难过吗？她是你宠的小徒弟，是你的命//根子，还是你的，你舍得她伤心难过？”

太古一的问话，令东方境的面上茫然了一瞬。

太古一继而恍然大悟般地说：“哦，我忘了，你为了开启鲛珠梦华，不仅修成无道，还将你的七六欲全都和鲛珠梦华换，你体会不到伤心难过。”

东方境抿了抿唇，他说：“时间到了。”

他得离开了。

太古一：“你放心，我会守护她，这鲛珠梦华的世界也不一定只剩一条被虫族毁灭的结局，从前被毁，是因为没有我，没有阿绯，如今有阿绯在，有我在，就绝不会允许这么美好的世界被毁掉。”

东方境转身，他走了两步，又扭，问太古一：“她说我不是她的东方境，她哭的很伤心，为什么？”

太古一没想到他停留这一瞬，问的问题会是这么浅显直白的问题。

但想到如今的东方境是那高高在上断绝的玄境子。

他心便有些心酸。

“这世界里的东方境，有有义，宠她她喜欢她把她当了心的子，可你，你只把她当了徒弟，就算你也宠她她护着她，可你从未把她当自己的对待……”

东方境没有听完他的话，因为时间到了。

他被一子毁灭般的力道弹出这鲛珠梦华的世界。

再醒来，是在黑漆漆的没有一缕光的山中。

他蜷缩在冰冷刺骨的冥冰之上。

意识回笼的瞬间，他抬去看面前。

他面前有一颗和他拳大小差不多的漆黑珠子。

这也是世相传，却大多不知怎么使用的鲛珠梦华。

鲛珠梦华，是教们世代供奉的至宝。

也是言绯的母后在抱着她的丈夫跃下水潭之前，给他留下的东西。

“其实就算留给你也无用，鲛珠梦华，只有我们全族长老一起才能打开，不过，这也是唯一能让我的孩儿避开死劫的东西了。”

东方境缓缓地坐起身，将鲛珠梦华拿在手中，他盘腿而坐，闭眼，重新将自己的灵力灌进鲛珠梦华中。

直到黑漆漆的鲛珠梦华重新散发出彩色的光芒，他才睁眼。

还未来得及起身，一鲜血从他喉间涌出。

将散发着彩色的柔柔光芒的鲛珠梦华小心翼翼地放进角落里的水池中，东方境缓缓地，脚步蹒跚地朝外走去。

山离地面有段距离，而且蜿蜒的小路又窄又矮又陡，他只有弯腰低，用双手双脚攀爬才行。

离开漆黑黑的山，沿着暗道爬了很久，才终于到达。

他站在处，用一根黑色的带子遮在眼上。

但就算如此，刚一踏阳光中，眼就是一片刺目的白。

就算闭着眼，也令他的眼睛火辣辣的疼。

“老先生，您出关啦？太好了，我去告诉大家。”

一个小孩欢呼着跑过来摇了摇东方境的手，不等东方境回应，她又开心的离开去找旁。

跑了没多久到了海水边，小姑娘朝下一跃，在半空中时，她的银色尾出现，下一刻扑进水中，她一边快速游动，一边招呼着自己的族们。

“老先生出关啦，老先生出关啦！”

这声音清亮而又欢快。

东方境自始至终，都是微微而笑的模样。

只是他气质清冷疏离，一身黑衣与这四周的白的雪蓝的水格格不。

就算面上含笑，那笑也如泡影般虚幻。

很快，远处海面上出现了很多拍打着尾翼的鲛们。

他们或老或少，或男或，身形与鱼儿般急速地在海面上游动。

很快就到了岸边，上岸后尾瞬间消失，身上鲛纱贴合在身上，变成漂亮的衣服。

他们一个个神欢喜，快步走到东方境的面前。

齐齐朝东方境行礼。

“老先生！”

东方境朝他们微微颔首。

询问这段时间鲛岛上的事，以及鲛们在修炼上遇到的困难。

大家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地说了一会，东方境为他们一一解惑完毕，这才转身，去了鲛岛的另外一处山脉。

山脉中有一处无比巨大的灵矿，东方境站在灵矿的矿脉中央，抬手，放在灵矿主脉上。

无数灵气灌进他的身体里。

这种粗填鸭般的方式令他的皮肤瞬间裂渗血。

整个也因疼痛而摇摇欲坠。

但他并没有停下来，还是继续加快速度地吸收灵气。

直到再也无法承受，马上就会体，东方境这才拖着流血的身体，一步步地朝冰冥走着。

他走过的地方，有着一道道的血迹。

这些血迹有新有旧，新的血还是鲜红色，甚至还没冻，旧的血暗红且因为踩踏有些模糊不清。

是了，这一道道的血迹上，还有着属于东方境一个的脚印。

快走到冰冥时，东方境停下了脚步。

前面站着一个发全白的老者。

东方境朝对方点打招呼：“袁老。”

对望看着东方境身后那一道刺目的红色血迹，在心叹了气，说：“你不是鲛，怎么能为鲛做到如此地步？”

东方境微微思考了一瞬。

他说：“她是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