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叫痛苦？我帮你安排好你的一切，从生活到工作，面面俱到，你省心又省力，不是挺好吗？”

方山木无力地摆了摆手，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别争了，我们现在吵架都不在一个频道上，算了，别费各自的时间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门一响，儿子放学回来了。

方向东虽然才12岁，但一米六几的大个子，俨然已经是一个小大形象。他一进门就发现了气氛不对，先看了看方山木，又打量了盛晨几眼：“你们又吵架了？服了你们了，都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要吵也早就吵够了，怎么还有力和动力吵？”

方山木很喜欢儿子，他抱住了方向东的肩膀：“儿子，爸爸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爸爸妈妈要离婚了，刚刚签了离婚协议书。你长大了，也懂事了，所以爸爸不会像狗血电视剧里面演的一样，离婚了非要瞒着你。你有知权。”

方向东愣了愣：“真要离，老妈？”

见盛晨点肯定，方向东无所谓地笑了笑：“好吧，离了也好，省得你们吵来吵去也影响我的心。放心，我也不会像狗血电视剧里面演的一样大哭大闹或者摔门跑出去，在外面瞎跑，再出个车祸然后失忆什么的，我很平常心，接受并且理解你们的决定。”

“你想跟谁？”方山木点了点，很是欣慰儿子的懂事。

“我已经大了，不需要跟谁也可以健康地成长……”方向东也抱住了方山木的肩膀，“老爸，你平常工作忙，我还是和老妈住在一起比较好，省得让你为我的事分心。你也该长大了，别再像个孩子一样，有时你真的有点孩子气，感觉还不如我成熟。”

方山木忍不住尴尬一笑，摸了摸鼻子：“我都快40岁的了，哪里孩子气了？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别以为自己有多成熟，你不过是一个心智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大男孩。”盛晨拿过一张房本和一张建行卡，“在朝阳的房子归你，你可以搬过去，别租房子了。银行卡里面有200万，拿去赔偿公司的损失，不够的部分，你自己想办法。密码是儿子和你的生……”

“老爸，吃了饭再走吧？”儿子一脸哀求的目光。

“好……吧。”方山木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饭吃得寡淡无味，儿子在尽量活跃气氛，但方山木和盛晨还是提不起神，二既不说话，也没有目光的流。

“今天听老师讲课，才知道原来许多流传千年的诗，原本不是表达男之的……”儿子见氛围过于沉闷，眼珠一转，嘻嘻一笑，“除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外，还有一句话也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方山木和盛晨身子同时为之一振。

当年在方山木为盛晨所写的书中，有两句话让她怦然心动，第一句话就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很巧妙地将方山木的名字与诗句融为一体，第二句话是“盛年不重来，一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也将盛晨的名字融了其中。

只不过当时方山木在引用时，将“勉励”改成了“恋”。

“山有木兮木有枝……出自《越歌》，是说一个楚国的贵族乘船时，划船的越唱了一首歌，他听不懂，只是觉得特别动听，就请翻译过来。一听之下，非常感动，邀请越一同饮酒。其实在原诗中，‘心悦君兮君不知’是表达一个男子对另外一个男子的仰慕之意。”

方山木暗叹一声，儿子果然长大了，既聪明又含蓄，他是想用他们当年的书来唤醒他们之间曾经的，可惜的是，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在小孩子的世界里会有选择，在成年的世界里，只有割舍。

不过不管怎样，过恨过，到最后，盛年对他还算可以，至少还给了他200万的现金。当然，话又说回来，这些年方山木不管钱，家里到底有多少资产，他并不清楚，只知道有几套房子和几辆汽车。

离开的时候，盛晨没有起身，儿子送到了门外。本想和儿子再多说几句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儿子，好好学习，争取考上清华北大。”

儿子点了点：“老爸，你也常回来看看。别怪我多嘴，老妈不像是真要和你离婚，她其实是一个特别心软的，就是有时太要强太好面子了。你回再和她好好聊聊，毕竟衣不如新不如旧不是？”

方山木没说什么，转身走了，以他对盛晨的了解，他们的婚姻之路，多半已经走到了尽。主要也是他不想再继续被盛晨左右生了，尤其是在出了被公司辞退的事之后，他对盛晨的无理取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朝阳的房子不大，只有90平米，原本买来是想等升值后卖出。不料后来京城限购，必须要求五年以上的社保才有购房资格，导致需求大减，只好出租了。

现在还有租户在住，方山木就没有了搬家的打算，何况成芃芃的房子他已经了半年的房租。

回到后未来小区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对他来说，几天来，每天发生的大事相当于他以前将近40年生的总和。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要工作没工作要家没家要什么没什么，还有一欠债。

无打采地打开门，方山木只想睡上个三天三夜，然后再去想下一步。

房间中一片漆黑，他才是住的第二天，还没有完全摸清房间的布局，想要开灯，却脚下一滑，一下摔了一个墩。

伴随着一阵叮当响的声音，房间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声：“谁？你是小偷还是贼？我警告你，我男朋友马上回来，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小偷和贼有区别吗？方山木哭笑不得，感觉身上湿了一片，地上到处都是水，他摸到了开关，打开灯才发现，地上放了一个脸盆一个水桶，脸盆和水桶都倒扣在了地上，整个客厅的水应该都是来自脸盆和水桶。

次卧的门，有一个孩，手持扫帚，穿睡衣，发散开，有水珠散落，脸色红润而脖颈修长。一双眼睛既大又亮，充满了警惕。警惕之余，还有一种让悄然心动的无辜。

很像是……方山木想了想，对，很像是二次元里面的物。

她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肤色白而充满健康的色泽，显然是平常经常锻炼的结果。不过和她双手紧握扫帚一脸紧张的表相比，她的样子着实有几分滑稽。

方山木懵了，第一反应是回身看了看门牌号，没错呀，他没走错门：“你谁呀？”

“你谁呀？”孩壮着胆子向前迈出了一小步，“你是劫财还是劫色？如果是劫财，你找错了。如果是劫色……”

她又后退了半步，打量了自己的双腿一眼：“我虽然挺漂亮的，但我身手不错，打你不在话下，你别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武力值……”

方山木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行了，别高估自己了，你既没财也没色，我对你完全没有半点兴趣。你是不是成芃芃的朋友？”

“是，你怎么知道的？”孩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几步，还是拿着扫帚，左右看了自己几眼，“你眼瞎呀，我是没钱，但长得还是有几分姿色的。看你年纪也不算太大，是不是已经不行了？”

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姑娘，还非要激发他的欲望不可？方山木一拍沙发：“好了，别拿着毛当令箭了，一把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