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蜂拥着涌向山顶的最高处,像是无数的蚂蚁争抢着果实。
在黑山的山顶,有一个。
他是一个全身血红的男,如同恶鬼一般狰狞着脸,大半个身子都陷
了山中,如同被流沙吞噬。
越来越多的鬼魅爬了过来,一层又一层的将他覆盖、掩埋。
恶鬼好像也累了,没有了力拔山河的气力,他就那么无奈又不甘的被黑山吞噬着,被鬼魅撕咬着,逐渐陷。
黑暗,淹没了他的胸膛,紧接着是脖子。
他仿佛认命了,不再反抗。
只是抬起麻木的脸望向顶的黑暗,暗淡的眼眸中似乎夹杂着对什么东西的不舍。
,也被黑暗吞噬了,只剩一只手,孤零零的。
它像是一棵树,一棵黑暗中叛逆的异类。
它是血红的、孤独的。
就在那只手也开始逐渐下沉的时候,突然被另一只还能有点好皮肤的手抓住。
闫寒左手倒握着短刀,半跪在山顶旁,任由周围疯狂涌现的鬼魅撕咬着自己的后背、胸腹、手臂肩膀甚至腿脚!
他也被逐渐吞噬着可那又怎样?
他要救一个,谁都拦不住!
他的手臂青筋起,他咬着牙,牙缝里挤出沉闷的声音。
他低声咆哮着,如野兽!
他拔出了根茎早已与黑山连为一体的血红树苗!
熊炎,已经成为了一个血。
好像是被啃光了皮肤那般痛苦的麻木着,直到他看清了脸上的皮同样被恶鬼撕咬的闫寒时才逐渐恢复了理智。
“你怎么来了?”熊炎沙哑着咆哮。
“我不会丢下你的。”闫寒冷笑着,一声怒喝竟如倒拔杨柳的花和尚一般将熊炎拽了出来,丢向了空中。
时间,仿佛静止了。
黑暗中,出现了一丝曙光。
那道光,愈发明亮,像是二重归于好的欢呼,向四周蔓延,直到替代了黑暗。
两个,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一个如翱翔的鹰,一个如……被狼群撕咬的羔羊。
就那么四目相对着,他们的表都很平静,平静的像是在看待最普通不过的事物。
尽管他们身在地狱。
……
“这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