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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不明码标价的交易

刘钰的一片“忠心为国”之言,让李淦略微有些不太理解。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要说世上没有毫无私心一心为国的,那是胡扯。

周公武侯到武穆,二十三史中数不胜数,可刘钰特殊的身份,让李淦不得不多想一想。

按说,刘钰学过西学但没有受洗。当在金水桥问话的时候,也是狠狠咬了那些传教士一,说他们藏私,颇多莫须有诛心之语。

可当热气球飞升震动京城后,京城朝野都知道刘钰自己吹出去的牛哔:我刘守常西学之强,天下罕有能出吾右者,特别强。

从金水桥问话开始,这个刘钰就一直老琢磨着学西洋学问、联络西洋诸国、会通中西。

李淦在想,是不是刘钰准备挟洋自重?

若是将来与西洋诸国联络,朝中主持此事的,似乎非此不可。

到时候,与西洋诸国往越密,这刘钰的地位也就越高。

战争的压力,使得李淦对于对外流并不反感,也知道西洋诸国的水平不低,只是担心朝中后出现一批勾结外国的。

不过,这个念一闪而过,李淦立刻自己否决了。

刘钰是勋贵子弟出身,不用走偏途,正常走武德宫就行。

如今有了这份功勋、又是勋贵子弟里少数几个能打的。只要不出打差错,完全有机会混到顶,似乎也没必要走歪路子。

放着平坦现成的大路不走,去走崎岖小路?除非是脑子有病。

至于说刘钰的“忠心”,李淦心里也有数。

自新顺荆州之战后,保天下之论就成了大顺的合法来源,所谓“君子从道不从周”,这刘钰忠的是“天下”,未必是忠于他李淦。

有时候看着是一回事,但有时候绝对不是一回事。关于这其中区别,李淦自小接受过皇室教育,大抵还分得清。

这种吧,你说他是忠臣,他也忠。

只要你的“道”和他认为的“道”相同,绝对忠,忠到舍生取义都没问题。

可要说不是。

要是他认为你的“道”不是他所认可的“道”,这种犯起蹩劲儿来,那是真敢学海刚峰、魏文贞的。

吾道孤、泛舟于江湖倒还好,互相眼不见心不烦,牢骚几句也没事,反正国朝太宗遗训,不因言获罪。

就怕觉得吾道孤怎么行?得让吾道不孤啊,于是念了句诗,“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就去了一番大事,这就不好了。

李淦心想,这是个才,但怎么用,却得有说法。如今正有个事儿,可以试探试探。

眼看刘钰还趴跪在地上,李淦轻咳一声道:“卿之言,尚需再议。既说到这,朕也要考教考教你。你应看到城外的蒙古骑手,也知喀尔喀部首领来此,你可知其中意?”

刘钰心想这不是秃上的虱子吗?

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算是有点文化的词。

“此陛下效舜帝故事。执戚舞、有苗乃服。”

李淦略作点,嗯了一声,心想你倒是乖巧,你要不说这句话,我还得把话慢慢拉扯到这句话上。你既说了,倒是省了我多绕一个圈子。

“当舜之时,有苗不服,禹将伐之。舜曰不可。乃修教三年,执戚舞,有苗乃服。朕初读此事,便有不解。”

“禹亦先贤,岂不知修教之事?怎么舜帝就能想到执戚舞使有苗服,而禹就不能想到呢?后朕读《梁惠王》,及至读到‘非不为也、实不能也’,方而恍然。”

“禹亦先贤,岂不知修教之事?非不为也,实不会也。执戚非大禹之所长。”

“及至朕登大统,西北战频频、罗刹屡屡南侵,朕又多品出几分滋味啊。若是先祖高宗皇帝,必自提甲兵十万,一年而临天山。”

“征战之事,朕不及先祖远矣,粗通大略,实不能比。卿以为朕此番出征,有苗可服乎?”

刘钰几乎是脱而出那句话……陛下不能将兵而善将将……这句话眼看第一个字已经了,刘钰几乎是差点把舌咬掉了,停住了后面的话。

这话不只是不吉利,而是犯忌讳。

虽说此时就算说出来,皇帝也不会勃然大怒,但指不定皇帝心里会不爽。

冷汗涔涔,脑子却转的飞快,刘钰也咂摸出来两分滋味,只是不知道自己咂摸的味儿是不是皇帝想要自己品出来的味儿?

赌一把!

试探着回道:“陛下,大禹或许不会执戚舞,但群臣中自有会教戚舞的。后有苗再来,见戚舞仍旧,多半以为大禹会,自然也是心服。”

“国朝自有教化,乃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只需垂拱而治,自有群臣各善其场。陛下只需调配即可,使能者各尽其力,则皆为天子之德之功。”

“喀尔喀蒙古乃化外之民,不知教化。畏威而不怀德,所选首领,不以德论而以武论,更不知垂拱而治各司其职之意。化外所服者,个也,而非一国文德也。”

“对此化外之民,不能够用化内之臣的想法,陛下宜教他们以为陛下武德充沛,心服之后,方可慢慢教化。”

“臣斗胆……请陛下部署阵图、临阵指挥。臣等皆为参谋,拟定多种计划,具体采用何等,还请陛下圣裁。”

“以此,待城,喀尔喀皆以为陛下武德充沛,心服服;将士也知陛下远谋大略,心生敬仰。”

“陛下后亦可设立参谋部,由参谋制定进军、后勤、对战等等计划。陛下圣裁选定,指点将士,亦可使前线将士均知陛下善战威名。将士皆知陛下才略,知陛下而不知其将。”

悄么么地扫了一眼皇帝的脚,心说当皇帝的都这么累的吗?

你不怎么会打仗,又想军中立威叫军中以为你很猛,那你直接说就得了呗?非得绕这么大的圈子,还得做臣子的斗胆求你这样……

只是不知道皇帝绕了半天圈子,想说的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

李淦盯着刘钰的后脑勺看了几眼,心想你倒是挺上道。看来也不是那种认死理儿的,还是挺知道变通的。

知道变通,这就好办了。

但他没有立刻认可这番话,而是反问道:“宋时,多以御图为阵,将士不敢逾越,以至常败。这又该如何避免呢?”

“回陛下,若陛下亲临前线,则可以召集重将参谋,圣裁而定战术。若陛下不临前线,则只做战略,而不定阵法、野战等前线事。如今陛下亲临前线,自然是要亲临战阵、指导攻城,以壮军威,将士见陛下亲自点兵排阵,亦会士气高昂,奋勇数倍。待城时,将士定然山呼万岁,喀尔喀蒙古也可知陛下之能,其心乃服。”

李淦笑了笑,这话很合自己的心意。

本来他亲征的目的,一个是为了方便喀尔喀蒙古战后直接臣服方便作,另一个就是在军中刷一刷威信。

可是第一战的威信刷的不怎么好。李淦也知道自己斤两,阵前微这种事他也不能去

刘钰在东边打的不错,若是让刘钰出主意、自己冒名说是自己指挥的,那效果肯定不错。

只是这样一来,刘钰这一战的功名就难免不显。虽说雷霆雨露皆为圣恩,但拉下脸让臣子让功劳给自己,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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