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地上,零星的火焰点燃了死者的尸骸,他痛苦地高举双臂,雪花片片落下,枯的眼睛看不到光明。
“究竟是您不将圣光洒向间,还是您早已厌恶了这晦暗的一切!神啊,请您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这世界!看看这……”
神父嘶声力竭,枯的脸几乎要撕裂。
巨大的铁钟从塔楼上摔落了。
一声响彻天空的最后钟鸣敲响。
戛然而止,陷死寂。
北维特走过神父的身体,雪花落在烧起的火焰里,他们推开那刚被斩下
颅的躯壳,欢声唱起了老掉牙的航曲:“老爹送我一条船,我把断气的老爹放在燃烧的船
,带他到海的远方……”
渡鸦的眼中似乎流出了泪,落在屋檐上。
而渡鸦脚下的小道中,酒馆老板和亚琪仍然提心吊胆地穿梭在房屋间暗的角落。
“看,那儿有北维特!”
亚琪指着道路的尽,在堆满木箱的马车旁,年老的车夫高举着双手跪在一个北维特督军的脚下。
旁边的一名海盗用斧敲开了车上的货物。
“那是我家最后的存粮了啊!大们行行好吧!”
那督军直接挥舞鞭子狠狠抽了老车夫一下,“不想死就安静点!”
亚琪与她的父亲紧贴着墙面,悄悄地靠近那些。
“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夺走那马车?”亚琪忽然说道,“爸爸,有了马车,那些开船的北维特海盗是追不上我们的……而且,那车上好像还有不少存粮,我们会用上它的。”
“太冒险了!”老板皱起眉,“但……我他妈喜欢。”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的闺
,有我当年的样子!”
亚琪吐了吐舌,对父亲露出一个古灵
怪的笑容,“看我的吧,等会儿你这样……”
说完,她便微笑着从街巷里走了出来。
亚琪撩开自己的裙摆,露出那修长而完美的腿,就像油画里的海中少一般,那甜美的脸上挂着恬静的微笑,北维特
的督军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们……想不想要和我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呢?”
亚琪的心脏怦怦直跳,虽然她强颜欢笑,想要诱惑这些魔鬼,但看到北维特那极具压迫感的装扮还是不由得心悸。
“好,就在这里满足你,小姑娘。”督军冷笑着,边脱下手套,把武器、盾牌放在马车上,边饥渴难耐地走向亚琪。
心跳声愈发激烈,亚琪咽了咽水,她扬起下
,督军摸到了她细
的脸。
老板当即挥舞着斧猛地砍向了督军的后脊!
有诈!督军敏锐地捕捉到了身后传来的风声,刚想回,然而地上的老车夫却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身体,阻止他去拿回车上的剑。
“为了布隆萨斯!布隆萨斯正义必胜!”
老车夫一声又一声嘶吼着,督军愤怒地一拳砸在他的脑袋上,另一只手重击老车夫的腹部,但下一刻,老板的斧迎面砍向督军的鼻梁,把督军压倒在地,一斧、两斧……老板死命砍下,直到督军面目全非!
然而,他的身旁传来了另一个北维特的声音:“住手!赶紧放下武器,否则我立刻宰了这
!”
那海盗抓住了亚琪,正用斧子抵在她脆弱的脖子前。
老板舔净手指的血站了起来,“你他妈还在娘胎的时候,老子便已经驾驭帆船横行老龙湾了!”
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老板越走越近。
“你再过来,就别怪我对她不客气!”海盗举起斧子指着老板。
这时候,亚琪脸上微微一笑,袖子里悄然滑出一把钢梳,然后狠狠朝着海盗身体的下方凶猛一!
一声惨叫传来,亚琪当即夺下海盗手中的斧子,反手便迅速斩向他的咽喉。
脆利落。
“极了,不愧是我闺
!”老板拍着手说,“十个男
都不是你的对手啊!”
“可是……”亚琪却失落地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老车夫。
他的额上,一行血迹顺着满脸的皱纹流了下来,可
中依然在说着:“布隆萨斯……万岁。”
“他不行了。”老板摇摇说,“我们不能带着他,他会成为累赘。”
“嗯。”亚琪长叹一气,轻轻地合上老车夫的眼睛,说,“睡吧,睡下去,世间就不存在痛苦。”
老车夫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再也听不到。
“走吧。”老板说。
亚琪黯然点了点。
“我们到克列昂去,把这里的事告诉皇帝,告诉大家。总有一天,渡鸦港
要夺回他们的港
。”
屋檐上的渡鸦看着两解开拴着马的绳子,坐上了马车。
它低鸣着飞向琉璃空,消失在了沉寂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