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昏黄的光斑。等到视野完全清晰的时候,才发现那儿有一座林中的小屋。
胡安公爵视图站起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的脚崴了。
实在是没法再跑下去了。他疼得满大汗,勉强支撑着周围的树木才能往前行走。
他朝着亮光的小屋走去。
“有吗?啊,见鬼……真疼。”胡安公爵发现一个
影立在房屋的外面,一动也不动。
不知为何,他感觉有些诡异。
“帮帮我,我需要帮助。”
胡安公爵刚走过去,却发现那只是一个假。木
架子上
着一颗木偶的
,上面雕刻有
真的五官,“身体”部位还穿着一件
烂烂的黑斗篷,远远看去就像个活
似的立在那里。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正疑惑间,房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哦,有客?”开门的是一个驼背老妪,她拄着一根拐杖,
发斑白,褶皱松弛的脸上满是
色的老年斑,她身上穿着蓑衣一样的奇怪披肩,脖子上挂着石
串成的项链,一双微微泛白的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胡安被盯得有些发毛,很不自然。
“,谁来了?”屋内传来了小
孩的声音,然后,一个脸上脏兮兮的
童跑了出来,躲在老妪的身后偷看。
“我是一个……呃,领主。”胡安公爵紧张地说道,“听着,有一群北维特要追杀我,我受了伤,只能躲在你们这里,你们一定要帮帮我……”
老妪没有说话,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了什么微妙的变化。
胡安着急了,“我可以给你很多东西!钱、宝物、粮食,都可以,只要你们帮我。”说完,他从怀中袋取出了十枚黄澄澄的金马特,直接放到老妪的手心里,“看,我真的是个领主,只要你帮我躲过一劫,我还能给你更多,比这多十倍的东西!”
“进来吧。”老妪的声音仿佛枯的柴火。
屋子不算大,四处点亮的烛火令这里还算亮堂。
壁炉里燃烧的木“噼噼啪啪”响,寒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音。
胡安公爵闻到了药的味道。墙上挂着不少晒
的植物。
“,这个伯伯是谁啊?”小
孩捧着一只打满补丁的丑陋娃娃,那娃娃的四肢很不协调,像是直接用木棍
进了
布里,再画上简陋的五官,有一种令
憎恶的感觉。
老妪坐在了壁炉旁的摇椅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地说:“十年前,我本不住在这孤苦的沼地。那时候,有一个贵族带兵抓走了我的丈夫,他们说,我的丈夫是一个巫师,因为他信仰黑皇帝,被邻居举报了……”
“拜托,北维特快来了,能不能先帮我藏起来。”胡安公爵懊恼地捂住
,他知道老太婆一旦打开话匣就会唠唠叨叨追忆过往。
可老妪还是自顾自地说:“我跪下来恳求他们,我的儿子和儿媳想去阻止他们,结果我儿子被那贵族的士兵推到水井里淹死了,我的儿媳
当时正怀着我的孙
,被士兵们殴打……孩子保住了,但她却因为难产而去了。只剩下我这个无依无靠的老太婆和孙
,而士兵们还要将我们赶出渡鸦港,否则就要烧死我们……”
“天哪,真是太糟糕了,是谁这么可恶?”胡安公爵越听越郁,“放心吧,你帮我藏起来,等我回去,我就代表布隆萨斯的君主去惩治那该死的贵族,别不相信,我可是这里的统治者,向来公平公正。”
“真的?”老妪问道。
“我敢担保。”胡安发誓道。
老妪慢悠悠从摇椅上坐起,打开一扇隐藏在木板下的暗门,“进去吧。相信我,除了神明,没有能发现你。”
胡安公爵欣喜若狂,立刻就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这里的空间很窄,里面堆放了不少谷物和果子,当然还少不了偷吃东西的老鼠。
光线从顶木板的间隙中渗透出来,抬起
,还能从缝隙中看到外面的
况。
不一会儿,也就大约五分钟,有来了,他们直接砸开了小屋的门。
这时候胡安公爵透过缝隙,看到了一个身体异常强壮的男,胡安立刻屏住了呼吸,他身上布满漆黑的瘢痕,肌
像盘结的老树根一样又粗又大,那个男
每走一步,木板都会轻微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灰尘落到了胡安的身上。
真不敢相信,世间竟然会有这么强壮的存在,那个
的身体挡住了渗透缝隙的光线。
“我们在寻找这里的君主——渡鸦港的胡安公爵。”如同巨一般高大的北维特男
说道。
老妪平静地说道:“他隐藏在一个只有神明才能发现的地方。”
老妪的孙拍拍布偶的小脑袋,莫名唱了起来:“布偶乖,布偶笑,你的眼睛为何总往地上看?布偶摇
,布偶跳跳,布偶说他想要钻地道……”
“哦,神明。”男似笑非笑,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
胡安公爵的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里,但随后,那个可怕的“巨”似乎什么也没发现,朝着房门外的方向走去。
总算松了气,没有被发现。
他开始思考,等北维特离开后该怎么办,自己孤身一
,家
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顺利逃过北维特
的追杀?
他还想到了未来从哪里借兵,从什么地方杀回来,重新夺回布隆萨斯。
然而胡安却没注意到顶的光线却又一次地被黑暗笼罩。
顶的木板轰然
碎,一瞬间毁灭了胡安公爵的念想。
“你……你是……”
“我是地狱的神明。”
布满烧痕的男把胡安公爵从地下直接拖了出来,像拎一只
一样,把他的脑袋撞到木梁上。
“好久不见,公爵大。沃丹武夫向您致敬。”
【《第二响曲:灾厄之歌》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