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外面地上躺着一个。
距离得很远就能看出,这位是花满楼。
云中鹤走了过去,递过去一壶酒。
花满楼弹地坐起,接过酒一饮而下。
云中鹤道:“你现在已经不需要睡地上了。”
“习惯了,小时候就习惯了。”花满楼道:“云大,听说您是乞丐混混出生?无父无母的?”
云中鹤道:“对啊。”
花满楼道:“巧了,我也是孤儿出生,从小在垃圾堆长大的,后来被一个老乞丐收养,差点被弄瞎眼睛扮惨去乞讨。”
这一点都不奇怪,丐帮是这个世界最丑陋黑暗的地方。
“后来是怎么逃脱这个厄运的?”云中鹤问道。
“因为我长得帅。”花满楼道。
云中鹤顿时喝酒呛到了。
花满楼无奈道:“真的,我真的也有英俊的时候,虽然不像您如此俊美无匹。怎么形容呢?我和您的颜值差距,相当于九个楚昭然。”
呃,你这吹捧有点过了。
花满楼道:“我们这样的,就是杂
,就是蟑螂,就是臭虫,只要没有将我们踩死,稍稍给一点臭水我们都能活下去。我虽然不像您这么才华横溢,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才华的。”
云中鹤道:“后来呢?”
花满楼道:“就这样辗转颠簸流离,被打了无数次,也杀了好几个
,在十一岁的时候,我遇到了我的恩
,我的主君,从今以后我走上了密探的生涯,一直到现在。”
接着,花满楼忽然问道:“云大,您迷茫吗?”
云中鹤道:“有一点点,因为刚刚娶到井中月,实现了这个巨大的目标,所以有点迷茫了。”
花满楼道:“我一直很迷茫,仿佛又一个巨大明确的奋斗目标,又仿佛没有。”
云中鹤道:“我也是。”
花满楼道:“所以主君就成为我唯一的奋斗目标了,我要守护她。”
云中鹤道:“为什么?”
花满楼道:“因为他救过我的命,而且还不止一次。你可能不太明白,不是单纯的拯救
命,而是更
层次的拯救生命。”
云中鹤道:“你跟主君关系在很早的时候,就很近了?”
花满楼点道:“对。”
云中鹤道:“那为何一直混不上去?”
花满楼道:“我习惯在垃圾堆里生活,我习惯躺在地上睡觉,柔软的床我睡不惯,华丽的房间我更睡不惯,只有躺在杂地里面,我才觉得安心。”
云中鹤没有再说话,而是抬望着月亮。
“云大,您诗词无双,看到今天的月亮,你做一句诗吧。”花满楼忽然道。
云中鹤举起酒杯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
花满楼彻底惊艳。
不过他紧接着疑惑,为何是对影成三?
难道我花满楼不是吗?还有我的影子不是
吗?
他一看,发现云中鹤做的诗没错。
云中鹤站在月光照耀之下,所以清晰有一个影子。而他花满楼蹲坐在一个巨石之后,不但没有影子,甚至连月光都照不到他脸上了。
花满楼道:“大,您这样的才华,真的不应该来这里的,您知道您最适合的地方是哪里吗?”
云中鹤道:“哪里?”
花满楼道:“大夏帝国,那里才是文星璀璨,哪里才是繁华文明胜地。”
云中鹤道:“可是,那里没有井中月。”
“是啊,那里没有井中月主君。”花满楼道:“只有无主之地才能酝酿出主君这样……疯狂又充满野的
。”
说井中月疯狂野?
她明明很冷,很傲,很端庄啊?
但这仅仅只是表象而已,井中月的内在确实疯狂而又野。
而且她的思维很直接,那就是马匪思维。
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直接杀。
遇到难以解决的?直接弄死。
而且一天到晚都在说,万一要是失败了,我就带着你们去做马匪。
花满楼道:“今天晚上您和主君房花烛了,
才能不能斗胆让你作诗一句?”
云中鹤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间无数。”
花满楼呆了好一会儿,道:“您这样的在无主之地,真是明珠暗投,大夏帝国才是您的舞台。”
云中鹤把酒壶留了下来,道:“你慢慢喝吧,我要回去了。”
“谢谢大,我会记住您今天晚上的恩
的。”花满楼道。
恩?什么恩
?
对于花满楼来说,或许一次的
谈,就是莫大的恩
。
他曾经救过云中鹤一命,但这件事他从未提起,仿佛自己都忘记了。
或许他也是一个疯子,对于他而言,救命之恩微不足道。
………………
云中鹤回到书房之后,本能地又掏出那张藏宝图。
这份藏宝图是真的啊,已经好几百年的历史了,这是达芬奇亲说的。
但研究了这么久,真的一点点信息都没有研究出来。
怒帝的陵墓究竟在哪里啊?
云中鹤望着这张藏宝图绞尽脑汁。
今天成婚,而且被井中月蹂躏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应该灵感大发的啊。
但盯了这么半天,还是看不出任何线索。
于是云中鹤不由得想起了达芬奇说的那句话,这玩意烧了吧?
要不然,烧掉?
或许会出现奇迹?
这个念一起来,就再也扑灭不下去了。
但这毕竟是井中月的东西,虽然娘子的一切都是我的,但还是要稍稍询问一下她的意见吧。
于是,云中鹤走进房间。
“有事?”井中月正躺在被窝看书。
云中鹤道:“这个藏宝图,你说烧掉,会不会出现奇迹?会不会反而显露出地图来?”
“烧掉?”井中月转过来,两只绝美的大眼睛充满了蠢蠢欲动。
“你可知道,我每天都要压制什么冲动吗?”井中月问道。
“什么?”云中鹤问道。
井中月道:“把我的手放在火上烧?把我的满长发烧掉?把整个城主府都付之一炬。”
呃!
月亮,我承认你这神病不轻。
其实云中鹤没有注意到,当只有她一个的时候,她通常会把手放在火上。
当然了,她此时的手依旧白玉无瑕。
但是云中鹤能够了解这种冲动,这就如同看到锋利的刀刃,想要用舌去舔一下,看是否真的锋利。站在高楼顶端,莫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是一模一样的。
井中月又道:“我本来就不知道多少次想要将它烧掉,但还是克制住了。现在你竟然说出,那……那不烧都不行了。”
然后,她竟然光着从被子里面钻出来,拿出一个火盆开始点火。
整整生了一盘火。
她带着兴奋道:“烧吧!”
云中鹤道:“你渴望烧掉的结果,还是渴望能够烧出真正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