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话题:“师师和周郎...最近如何了?”
李师师比她大四岁,如今二十有二,若放在寻常家孩子都五六岁了,青楼
子到了这个年纪已经属于
老珠黄,若再找不到托付,恐怕结局不会太好。李师师艳冠东京,或许比寻常
子能多红一段时间,可今年的恩客明显少了许多,花会上若非曹华开
,花魁的位置都保不住。
苏香凝说起这个,也确实是发自心底的关心。
李师师抿嘴一笑,忽然搂住了苏香凝的胳膊,抿嘴轻笑:“周郎啊...我总觉得与他是知己好友...其实周郎也是这般想的,没有说出来,我却看得出...想要娶我也是出自关心,怕我落不到个好下场,真谈起,其实也说不上...”
苏香凝安静聆听,想了想:“师师,以周郎的才气品,定是不会亏待你,
后能相敬如宾有什么不好,咱们...没得挑...”
李师师偏看了一眼:“相敬如宾没乐趣....小苏妹子上了船,便想着让姐姐自
自弃,这可不厚道,呵呵呵...”
银铃般的一串笑声。
苏香凝顿时窘迫,摇了摇:“师师,你莫要误会,我与苏公子没什么的...上次在桌子上,也不知苏公子发什么疯...最后没什么啦,只是你跑太快...”
“是嘛?”
李师师掩着嘴唇笑声不绝,想了想,忽然左右瞧了眼,从怀里取出一本画册来,塞给了苏香凝:“藏在屋里差点被妈妈发现,让给你了。”
苏香凝略显茫然,低看去,却见画册封面写着:
《春宫玉树图》
打开画册看了一眼,抬眼就是一句:
‘红妆白露花前醉,卧看峰峦藏玉箫’
画上两个小栩栩如生,正在含
脉脉的那啥。
苏香凝惊的是魂飞魄散,差点把画册丢出去。
曾经在茗楼,又不是没见过这种东西,只是清倌儿不用学这些罢了。
她急急忙忙合起来,又羞又嗔的看向李师师:“师师...这莫非是你和别...”
李师师脸红了下:“也不知谁按我模样画的,你子腼腆放不开,以前在茗楼便吃了不少苦
,以后和苏公子在红帐之间....”
“师师,那有什么以后!”
苏香凝羞恼不已,那敢把这玩意带在身上,万一待会被曹太岁发现,她跳进汴河都洗不清。
“我和苏公子清清白白,你若是不信,我带你去...”
说道这里,苏香凝猛然回过味来,狐疑的看了李师师一眼:“师师,我没法带你见苏公子的...”
李师师激将法不奏效,也只等作罢。想了想,看向楼下熙熙攘攘的大厅:“今献曲,陈启明等
也跑了过来,还带着兰桂坊的徐婆惜,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想请苏公子为我助阵,为我喝彩即可,不用写诗词。”
苏香凝点了点:“这自然是可以,师师放心好了。”
李师师欠身福了一礼,便告辞离去。
苏香凝思索了片刻,准备往回走,结果发现画册还在手里,抬眼想要喊住,那里还有影。
她满眼焦急惶恐,避如蛇蝎般的想把画册丢掉,可茗楼中很多,万一刚丢下被
发现,还不得羞死。
她正左右为难暗暗责备师师莽撞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从耳边响起:
“苏姑娘?”
声音富有磁,几乎是紧贴着,淡淡鼻息吹拂在耳畔。
“呀—”
苏香凝吓的一抖,连忙转过身来,将画册藏到背后。
“苏公子...好巧,你也来了....不是,师师方才走了...”
语无伦次,她努力想找个地方把画册塞起来,可只穿着一声罗裙,无处可藏。
曹华颇为好奇的在子左右打量:“方才我看到一本书,可是师师姑娘送来的孤本诗集?我苏太白偏
此道,不知可否观摩一二...”
“不行不行。”
苏香凝再难保持往的娴静舒雅,用力摇
,两个翠绿耳坠晃来晃去,似是要急哭了。暗道:绝不能让他看见这种脏东西,若是被发现,还不如死了算了....
念及此处,她也不回的就想跑。
曹华抬手撑住墙壁,挡住闷逃窜的苏香凝,脸色略显不悦:“苏姑娘,你我这般
,一本诗集罢了,只是借阅又不是割
...”
“我...我...”
苏香凝双目朦胧,竟然真急哭了,望着他眼神满是祈求:
“太白...你莫要难为我了...”
如泣似诉,夹杂几分腻的讨好。
这句带着撒娇意味的祈求,估计世上没有那个男能不心软。
曹华只是逗逗她,当下便摆出苏太白的风度,点点:
“也罢,我苏太白从不强所难,走回去吃饭。”
苏香凝如释重负,趁着他转身的功夫,急忙把画册圈起来塞进领,冰凉凉的画册让她一个激灵,却强忍着异样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