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硬着皮走到李长清身前，磕磕绊绊地道：

“李道长，多...多谢！”

李长清睁开眼，点点，对他缓缓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不知为何，被道一盯，罗老歪总有种莫名的畏惧。

那感觉就像是被雄鹰盯上的兔子，心中惶惶不安。

此时，搬山三组从屋内走了出来，与众互打了个招呼。

罗老歪趁机溜回了陈玉楼身边，这才长出气。

陈玉楼见众都到齐了，面色一整。

站到台阶上，环顾屋内外的群盗，大声道：

“诸位！”

众纷纷将目光投将过来。

陈玉楼缓缓开：

“我等先前在瓶山三番五次受挫，不少弟兄死于途中，也有不少弟兄畏缩不前，因此心灰意冷，往种种，陈某都既往不咎！”

“但今，我卸岭与搬山一派汇合于此，更有李道长这样不世出的神相助，再加上能辟万毒的怒晴金，可以说天时、地利、和，全都在我，此次倒斗必将手到擒来！”

他握紧双拳，一脸志在必得。

“此次山，我陈玉楼发誓，不盗空那元墓地宫里绝不回，大家以为如何？”

“吼！”

义庄里的群盗不管听没听清，都高举右拳，脸红脖子粗地一阵高呼。

陈玉楼见军心可用，满意地点点，大手一挥。

“出发！”

...

由罗老歪手下的工兵打，群盗风风火火地出了义庄，向瓶山蜿蜒前行。

卸岭盗众个个臂上绑了朱砂绫子，腰间挂着石灰袋，怀里揣着百丸，身上挂着一截截的蜈蚣挂山梯。

工兵营那些当兵的则扛着机枪、炸药，提着撬、镐、铲、斧之类的开山挖土的工具。

除此之外，每背上的竹篓里都装着一只活。

怒晴则还是由鹧鸪哨背了，走在队伍最前。

行进路上遇到的活，不论苗汉，不分男，尽数抓了充作随军的劳役。

整个队伍按计划，在瓶山山麓分作两拨。

大部分卸岭盗众由鹧鸪哨三和花玛拐领了，渡过山体与地面的夹角内的水潭，从山底寻找。

陈玉楼、李长清、罗老歪、红姑娘和哑昆仑摩勒则领着工兵掘子营，手枪连和小部分卸岭盗众，准备从山巅涧下去，直捣瓶山地宫。

正所谓，前后包抄，首尾两开花！

......

再一次站在山巅崖边，陈玉楼俯身遥望脚下着黑黢黢的涧，半晌，冷笑道：

“上次差点丢了命，这回倒是动静全无，看来是涧里蛰伏的蝎子蜈蚣听见漫山遍野的鸣，知道来了克星，都藏匿起来，不敢再吐毒了！”

“不过，却是不能便宜了这些畜生，哑！”

陈玉楼叫来哑昆仑摩勒，吩咐了几句。

哑得到盗魁命令，率把一袋袋的石灰拖到了桥。

“三、二、一，放！”

随着一声令下，几百个石灰袋尽数被推下涧。

袋子未到涧底就被两侧尖锐的棱石划开。

刹那间，里面装的海般的石灰当即四溅沸腾。

站在桥拱向下望，仿佛一道灰色的瀑布奔流而下。

“这下不论底下有多么凶恶的毒物，都吃不住这阵呛，即便苟活下来，也必定要远远逃开！”

陈玉楼报了上次狼狈逃离的丑，心顿时畅快不少。

拍了拍手，扭问身后十几个卸岭里的资老手子道：

“哪个愿往？”

没有丝毫犹豫，两个壮汉子拨开群里走了出来。

一个叫‘赛活猴’，一个叫‘地里蹦’，都是常胜山里数得着的爬山钻林的好手。

二有心在盗魁面前显露一手，信心满满地表示愿意率先下去一探究竟。

“好胆！”

罗老歪哈哈大笑，亲自给二上了披挂。

二谢过，含了五毒饼，背了装有公的竹篓，用黑纱蒙上鼻，拖着两架蜈蚣挂山梯就潜了下去。

二拨云穿雾，顷刻间就消失在黑暗中。

望着他们的背影，李长清微微挑眉。

半柱香的时间转眼而过。

当罗老歪第五次不耐烦地掏出怀表，涧里终于传来些许响动。

忽地，一支响箭云而出，裹挟着尖锐的响动直半空。

“这是赛活猴和地里蹦的讯号，涧里想必已经没了毒蜃！”

陈玉楼神一振。

群盗闻言一阵欢呼，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纷纷向盗魁请缨。

陈玉楼与罗老歪一合计，决议留下一半当兵的由哑昆仑摩勒和罗老歪的副官领着手枪连看管，负责在上面接应。

由陈玉楼、李长清、罗老歪和红姑娘带着卸岭盗众和另一半工兵掘子营下涧倒斗。

几百准备妥当。

用软绳钩和蜈蚣挂山梯勾住岩缝，缓缓攀壁而下。

涧与地面几乎有九十度垂直，两边峭壁相距不过半丈，狭窄异常。

两侧的岩缝中又多有湿滑的苔藓，藤萝纵横。

一不小心失足滑落，或者竹梯挂得不牢，就会跌谷摔得身碎骨。

纵使众再加小心，一路下去，也有十几个倒霉蛋不慎从竹梯上掉下去，惨叫着被黑暗吞噬。

良久才传来一声落地的闷响。

当然，这些对李长清来说不值一提。

他一手提着马灯，一手挂着藤条在峭壁间来去，灵活地犹如一健猿，眨眼间便消失在众的视线内。

陈玉楼慢慢地向下挪动，抹了把额上的汗，收回放在道身上的目光，叹了气。

看着道轻松写意地在峭壁间来去，时间一久，总会产生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

......

李长清轻轻落在了湿滑的瓦砾间，四周冷湿。

沉重的黑暗将马灯的烛火摧残地摇摇欲坠，却影响不了道一双窥虚妄的眼瞳。

瓶山山涧的中部，是一个葫芦般的大溶，南北极极广。

站在，只闻恶风盈鼓，可以察觉得到里面浓重的晦抑郁之气。

道俯身。

脚下，一座重檐歇山的宫殿巍峨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