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绪放飞出去,虽然风险极大,但也能给李君腾出部署光州南迁事宜的时间,不然王绪一直在光州,李君每动一次,都会被裴横猜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大牢中李君先唤来了王景辉,让他前往光州南境,等王绪攻蕲州后,迅速赶往江州,寻找渡江工具。
“姑爷不怕他就此溜走吗?”郝刚有些信不过王景辉的品。
李君呵呵一笑:“这家伙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主。”
至于陈家三兄弟负担就比较重了,他们需要尽快去劝说各家族长,让族长准备带领族赶往蕲州。
徐文瀚对此有异议,他觉得李君只想带走富贵
家,李君问道:“徐老可有办法在三天之内,将光州所有百姓聚集,而后一起渡江?”
别说三天,就是再给一个月,徐文瀚也办不到。不过这世间有一种行为叫随波逐流,倒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办到。
徐文瀚无奈,默认了李君的部署,带着陈家三兄弟亲自去劝说各家族长。
“李司马,不知小吏能做些什么?”李怀让拱手领命道。
对于李怀让,李君是不报太大希望的,只能让他和张睦一起将光州现有粮食分派各家,尽快做成十天的粮,以备途中所需。
在何云义还没回来前,李言需要让厢军前去寿州,将大车拉到预备地点,还要召回部署在襄州边境的军队,准备前去接手王绪攻的蕲州。
一番部署下来,郝刚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也想领命一战,李君让他赶紧养好伤势,南渡途中,还要他帮忙保护好家眷呢。
“不知姑爷要小的保护好哪位娘子呢?”郝刚打趣道。
见他去了一趟寿州,倒是皮实了不少,李君摸摸他还未痊愈的伤问道:“想不想吃点淮盐?”
“不用了,不用了!”郝刚连连摆手,“姑爷咱们还是趁机再看一眼光州的圆月吧,恐怕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缺角的明月点亮云中星辰,在主仆二湿润的面庞洒下一抹朦胧。再过两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中元节,在古代中元节不仅承载了丰收的喜悦,也是百姓对下半年的期盼,而如今这份期盼却被战
抹杀成了最原始的求生欲。
“姑爷为什么要带百姓南迁呢?”郝刚望着星空,蠕动嘴唇,问出了他心中的期盼。以李君的谋略,本可以轻轻松松离开战的中原,可他却要托着百姓一起离开,这是郝刚心中许久的疑惑。
北南迁带过去的不止是
,还有生产技术,李君总不能告诉郝刚,自己是个死文科生,对于科技知之甚少,还要南迁的百姓帮他开发南方吧。
而且现在可不单单是两个州的百姓要南迁了,由于之前王绪的封锁,恐怕现在聚集在长江的流民都快有十万之多了。如果不带他们渡江,这些之后不是蔡州军的粮食就是他们进攻江南道的兵力。
“你就当姑爷我是个好心吧……”
正说时,侯三悄悄潜了进来,追问李君何时才能带他离开?
如今已用不上侯三传信了,可李君却觉得侯三倒是个挺可的
,不如先将他带在身边,也好打消他的疑心。
打发完侯三,李君睡了一个饱觉,散去近的疲惫,迎来了新的朝阳。
“李司马这是要去哪?”守在刺使府的赵恒见李君让将郝刚抬去何家,追出来质问道。
看来王绪终究还是信不过他,让赵恒来监管自己。
“赵指挥使是吧?”李君仔细打量这个曾经为了红颜知己出卖一城百姓的叛徒,“刺使大命本司马执掌一切南迁事宜,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本司马要去看看昨夜部署进行到何处了,赵指挥使若是信不过,贴身跟着便是。”
赵恒本想阻拦,可王绪给他的命令只是看着李君,并未说要限制李君的行动,只好一路尾随李君到了李言家中。
李家此刻聚集了光州各家姓氏族长,徐文瀚正和陈可礼劝说众位族长带领族准备南渡,等李君进
大厅的时候,似乎还是没有一点进展。
众不愿离去的理由很简单,他们世代生活在这里,一旦渡江,要去何处谋生?其实说白了,就是舍弃不了现有的荣耀。
李君只能提供给他们两个方案,一是派去蔡州请降,之后每年只需给蔡州提供钱粮,兴许蔡州会看在钱粮的面上,留他们一条生路。
这个提议当场被众族长驳斥,理由很简单,二州的粮食自给都不够,再给蔡州岂不是要饿死他们。
无奈李君又提出第二个方案,派信使向淮南道求救,想来高骈应该可以出兵,从蔡州虎夺回本就属于淮南道的二州。
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向淮南道求救的话,且不说要先问过王绪,再一个假若二州回归淮南道,那么淮南道就会与蔡州领土接壤,如今高骈有没有能力保护二州都不一定。
其实这也是高骈一直放任王绪夹在他与秦宗权之间的原因。
剩下话徐文瀚都不必再说,这些族长就乖乖的回去联系族了。
徐文瀚此时又问出了他的疑惑:“如果以随波逐流的方式,李司马能带走多少?”
“二州现在有多少户?”
“不到六万户!”
陈可礼闻言,大惊失色,当年黄巢起兵之前,仅光州就有八万户,如今二州竟连当年的一州
都没有!
唐末的兵患和天灾对大唐的消减是灾难
的,在天宝年间,大唐的编户数曾达到960万,而到了黄巢起义后,编户数已经不到230万了。
此数据还是周显德六年统计出来的,也是唐末之后唯一可查的编户数,南方诸国查不到统计。要明白周显德时期,小冰河期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而此时正值小冰河期峰值最高阶段。
“不到四万户!”李君沉思回道,“如果徐老能尽快动员寿州,或许还能带走更多。”
徐文瀚思虑许久,叹息一声:“李司马晚些来我府上一趟,老夫有事相托。”
看来徐文瀚是不打算走了,不然之前他也不会下令各郡县借大雨之势积极秋种了,想来他要带领走不掉的百姓,将希望寄托在那喂不饱的土里。
至于所托之事,应该是他心念念的徐开了。当是李君一言召回了徐老,如今带徐开离去,自是理所当然,只不过这件事恐怕李君要做个恶
了。
各家族长通知了族来到祠堂后,李族长撑起年迈的身体,带着众族长走进祠堂对先
牌位三扣九拜:“皇天后土,万物有灵,我辈栖息于此,世代繁衍,而今苍天不幸,兵患不止,九州动
,以致田园倾覆,家园无以为继,不肖子孙于明
辞别先祖,渡江寻觅求生,望先祖有灵,不吝指引……”
李族长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李言忙扶起阿爹,对众道:“离开此地,实数迫不得已,明
正是中元节,各家祭拜过祖先后,就带着家
一路向南,莫回
……”
祠堂前的悲泣之声响彻天地,让李君想到韩愈的一首诗:北望讵令随塞雁,南迁才免葬江鱼。
何氏在光州是个小族,何云初在得到族长通知后,把游在外的李君强拉回去,按倒在榻上,质问道:“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们撇下了。”
李君不想回家,是实在不愿见到两个争风吃醋,而且第一批南迁的贵族走时,肯定身负贵重财物,和他们一起走,无疑是伴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