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任职,让李君有些措手不及,节度掌书记倒还隶属刘崇管制,只是那所谓的岭南西道诏讨使职位却是在刘崇
的节度使之上,乃朝廷亲命,一时间李君还真猜不透刘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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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莫怪,在常康郡时,事出突然,李君才假冒刘公亲使……”
“李兄过虑了!”曹举打断道,经过上次的提点,曹举已经开始对李君称兄道弟了,加上刘崇这份热
,拉拢之意昭然若揭。
只见刘崇近前将李君安坐上宾之位,语气温和,态度诚然:“李司马确是过虑了,早在泉州发来联合海贸书信时,本候就与曹司马商议过,联合海贸关乎闽地和岭南千秋基业,必须有一位中间使臣来往奔波。李司马在泉州
受百姓
戴,与藩客结
紧密,
岭南后,又助本候救治
州瘟疫,实乃亲使的上佳
选。”
“不敢、不敢,李君只是在其位谋其事而已……”
“李司马这就过谦了!”
刘崇说时,招呼一众刘府侍从下去休息,片刻厅内只剩下三
,刘崇
面带羞涩道:“不瞒李司马,清源军兵
后,本候每
寝食难安,前思后想也对
州瘟疫束手无策,实在有违皇命嘱托,幸亏李司马倾力相助,本候才看到一丝希望。今
你那位郑晖兄弟又差
传来捷报,端州叛军西逃容州,本候久悬的心算是可以暂时归位了。”
“刘公谬赞了,州瘟疫全依仗韦夫
粮食运送及时,还有心系
州百姓安危的黄老医师、刁画师等
倾力相助,才有如今相对稳定局面,李君最多也就是从中协助罢了。刘公若急缺
手,李君自当鼎力相助……”
二闻言,以为李君应了任职,却见他又眉
紧皱:“只是眼下瘟疫并未解除,长远之计,当需尽快出海商贸,为岭南以及闽地搜集应备粮食。”
“这个自是当然……”
曹举还想再劝,被刘崇按下,顺着李君的话语问道:“那李司马以为何时出海最为妥当?”
唐宋出海商贸不仅要依赖水纹,还需借助季风,所以最佳的出海港也只有三处,一般都是三月出五月回,七月出九月回,一年两个来回,足以拉动整个南国经济。只不过以前出海后要在海外滞留一月有余,用来采购物资。
今年却是被飓风影响延误,归来时正值逆风,若想平安抵达,仅凭泉州目前的八艘护卫舰还远远不够,当加派战舰临侧护卫。此前李君忽然改变主意,应了刘隐由封州战舰巡航护卫,其中一层便是为了防患未然。
“这还要看韦氏出海物资准备的如何了。”刘崇满是无奈道,岭南原本在黄巢北上后,是完全有能力出海商贸的,只因韦氏几乎占据了整个岭南大小作坊,刘崇
想要出海必须与韦氏达成一致,不过一旦岭南重新开启海贸,韦氏便会越做越大,届时刘崇
想要除掉韦氏就更加艰难了。
双方扯皮多年,也耽搁了岭南的发展,刘崇也因此处处被韦瑜牵制,这次泉州意欲联合海贸,算是歪打正着,解了刘崇
一块心病。然而前几
刘谦长子刘隐赶来广州,与韦氏族
积极准备海贸物资,刘崇
才知,李君也应了由封州船舰护卫,并且
州疫
急缺粮食,刘崇
左右思量,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妥协。
而赋予李君高官厚禄亦是想趁机拉拢,免得后泉州与韦氏达成联盟,过河拆桥,将他撇在一边。
但听李君急切道:“怕是等不了了,季风月一过,商船往返皆是逆风,危险极大,是闽地岭南所承担不起的……三内必须起航!”
“三?”二
诧异非常,“李司马未免太过急切了,再说封州船舰多年未曾出海,尚需修整,恐怕至少也得一月有余吧?”
“那就分两批出海!”李君急中生智道,“泉州商船现已整装待发,由藩客蒲诃栗先去打通商贸,搜集粮食,待韦氏修整好船舰,只需前去接运即可,届时两拨商船同时回归,风险也将大大减少。”
“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刘崇随手揉捏着袖角若有所思。
曹举瞬间会意,眉宇犯愁:“想来韦氏不会答应吧?”
只是随便一试,二就
露无遗,不禁让李君心寒:“曹司马是说本次出海太过匆忙,带不上韦氏搜集的物资,韦氏不做吃亏的买卖?”
“也不是了!”曹举心知被看穿,极力躲闪李君的眼神,“曹某的意思是刘公倒是愿与泉州患难与共,就怕韦夫……”
“这个二位不必忧心,李君自会禀明泉州,本次海贸所获粮食与岭南平分,待下次再由岭南商货出海,平分与泉州即可。”
“这……”
曹举还想再辩,刘崇已然看出李君暂时不想与韦氏对立,忙扯了扯曹举衣角,诚然对李君施了一礼:“那就全依李司马之言。”
说罢走向墙角的翘案,取来一三寸见方的木盒,打开呈给李君:“节度掌书记一事,事关重大,本候也知泉州王氏三龙与李司马
匪浅,待这次
州瘟疫退去后,李司马若有心留在岭南,广州都督府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然而李司马毕竟是外
,此番勿论是救治瘟疫还是组织商船海贸都需军政从一,本候且赋你岭南供军巡官,方便行事,还望李司马不要推却。”
供军巡官这个职位看起来冒似官位很高,大权在握,实则每一步都要向刘崇请命回报,刘崇
没有立即给李君安排贴身随从,也是给足了面子,恐怕做此决定之前,刘崇
没少翻阅《大唐六典》
而且这个职位安排巧妙到李君几乎没有推辞的余地,除非他不想再联合海贸。
自岭南以来,一路所遇,皆是
一般的
物,想到一两年之内还要与他们勾心斗角,李君也是心累不堪,埋
应了差事后,随对曹举道:“事关紧急,还不知韦氏准备的如何了,烦请曹司马去韦府将那刘隐唤来。”
说罢,又嘱咐道:“先不要告诉刘隐是我等唤他,就说是他阿母连夜赶来,我与刘公且先探探他的风。”
闻言,刘崇耸肩笑道:“那刘谦长子也
得其母真传,伶俐的紧,怕李巡官是套不出多少话来。”
正说时,刘府家童急匆匆奔进客厅,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城外来了一队马,说是端州来使,请主
城外叙话。”
“不是早就告诫城门护卫,若是有端州来使扣门,立即放行吗?”曹举愤愤道。
只见家童满是委屈:“并非护卫不肯放行,是来使没见到主不愿进城!”
“出事了!”李君与刘崇异
同声道。
郑晖既然已经知道李君抵达广州都督府,必然不会这般谨慎,除非端州今夜又发生了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