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马岱嘴角一抽，不说话了。

实在是没法说下去了，七的粮都是羊，还每一壶酒，这还有没有点了？

如此打仗，那是能得出来的事儿嘛。

如果每有这般的粮，估计这天下所有的战士，都会奋不顾身的投靠麾下不要命的去杀敌。

马岱自己领军作战，都没有这样的粮。

“府君真是待兵如子！”马岱发自内心的感慨了一句。

这一手，别还真的学不来。

即便是有想学，那也要有那个基础才行。

刘云挠了挠发痒的眼角，说道：“只因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马岱低喝了酒，苦笑道：“府君兵围金城，倒是连我从叔都驱策了，孤注一掷发兵三万，奔袭金城。”

“如今的结果不是很好嘛，我们各取所需，枝阳、榆中三地可已尽将军麾下了。”刘云笑着说道。

这话说出，确实有一些不要脸的意思。

马岱苦笑道：“府君可知如此以来，我从叔便于韩遂水火不相容了，不知府君以为榆中之地如何？”

马岱这番话说的就很没有水准，马腾自己做的决定，跟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马腾没有带着占便宜的心思，庞德也不可能擅作主张兵发金城。

大家的心思都是差不多，事后也别说谁不厚道。

马岱问榆中如何，刘云倒是号不清楚他这个脉到底是什么意思，便说道：“榆中之地是挺不错，若引鹯河之水灌溉周遭田地，定会是一片沃土。”

刘云的答复很出乎马岱的意料，他第一时间所想到的竟不是战略要冲，而是农事。

坊间对于此的传言，倒是不虚，心中确有天下民生计。

“我从叔之意，意欲用榆中之地换取首阳，不知府君以为如何？”马岱举樽问道。

绕了一个大圈子，终于开始奔主题了，刘云很直接的说道：“不换！”

榆中的耕地确实挺好，有河便就有好田，但刘云暂时还没有把注意打到那里去。

障县以西、南部都尉西北地，龙桑城、索西城等地有着大片的牧场。

那里能为刘云提供大量的战马、耕牛以及羊群，足以满足刘云目前的战备所需。

在刘云的眼中，那一片地方的价值，要比榆中要贵重数倍。

马岱被刘云这么直接的回答给噎了一下，只得用一声轻笑，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片刻后，刘云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是用榆中来换马铁，我可以答应！”

“此事……岱实难做主。”马岱有些为难的说道。

刘云盯着马岱问道：“那你从叔马腾打算用什么来换儿子儿的命？难不成就这样送给我了？儿养这么大也不容易，白送我不太好吧。”

马岱事先准备好的措辞，被刘云全给打散了。

撸起宽大的衣袖，马岱直言说道：“府君，我是一名武将，这舌纵横之术实在不是我所长，我便直说吧。我家主公的意思，是请府君放了马铁与文鹭，你我两家结盟，共图大计！”

“三言两语定下来的盟约，太过于随意，后说翻脸可就翻脸了。我可以答应结盟，但并非是以马铁和马文鹭为条件。而且，我这也不喜欢金钱，若想要换，牛羊马匹粮等我都可以接受。只要条件差不多就成，其实，我这一点都不苛刻的。”刘云笑吟吟的说道。

结盟这是一件好事，刘云还是很倾向的。

和马腾结个盟，先把宋建这孙子给屠了，再弄韩遂，把这凉州地先平静平静再说。

但是意图用马铁和马文鹭作为结盟的条件，这刘云是不可能答应的。

听着像是马腾这厮瞧不起自己一般，还得自己带着条件结盟，他也不是傻子。

刘云嘴上所说的苛刻，马岱是一点都不相信。

都这样了，如果还不算苛刻，那怎样才算是真正的苛刻。

马岱连喝了两樽酒，内心的愁闷丝毫不加掩饰的表现在脸上。

身为武将的他，似乎并不明白如何在谈判桌上控制自己的绪。

刘云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几片茶叶喝茶，确实是有些将就了，随便一冲泡，茶味几乎就已经没有了。

“马兄，恕我直言，马铁后必是一员虎将，我也是惜他是个才，更是敬仰马腾将军，这才未曾刀斧加身。这样的一员大将，当得起任何东西来做换，牛羊马匹等，不管再多，终究只是身外之物，如何也匹敌不了马铁将军一。”刘云循循说道。

马岱颔首应道：“府君此言甚是，然而陇西之地贫瘠，物产匮乏。”

“马兄何必叫苦呢，你我二坦诚想谈，有什么样的实力，我们不是心知肚明嘛！”刘云抚手说道。如果叫苦有用的话，闭关锁国应该会延续很久。

马岱讪讪一笑，说道：“不知府君以为一千匹如何？”

“少了，太少了，两千匹马！如果要杂其他的牲，那就得三千匹方可。有马铁将军一，后攻城掠寨，所得可比这个数目要宽广数倍。”刘云笑着说道。

一千匹就想打发，那怎么成呢。

马铁这小子可是差点把王治都给废了，不杀他都已经算是对不起王治了。

要是轻易的拿一千匹牲就给换走了，还怎么给王治代。

马岱为难的说道：“府君所图实是有些多了，就两千匹如何？”

刘云很脆的摆手拒绝，“不成，不成，马腾将军威震凉州，坐拥陇西之地，若是连三千匹牲畜都拿不出手，就实在说不过去了。我也是看在马腾将军的面子上，想亲近亲近，这才要了这么一点东西。如果换做是韩遂的儿，今儿个要是没有一座城池，至少五千匹的牲作为换，这个事就没得谈。”

高级的谈判和街角小贩的讨价还价，似乎并没有多少的区别。

说来说去，终归还是在讨价还价的路上。

其实刘云觉得，三千匹的牲畜，他要的确实并不多。

若不是考虑到后面的打算，临洮那一城之地多少得加上。

马岱妥协了，正如他所说，磨嘴皮子的功夫，他确实一点都不在行。

“好吧，既如此，便依了府君，就三千匹。”马岱举樽说道。

这个酒喝下去，就没有那么多的苦闷了，起码事是谈成了。

刘云遥举酒樽，开怀笑了起来，说道：“一手货，一手放，等马岱兄送来那三千匹牲，我自会放了马铁兄弟。”

马岱眉一蹙，问道：“那文鹭呢？府君难道只是说我从弟一？”

“咦！你一直没明白吗？我说的就是马铁一啊！难不成你还打算三千匹牲换两个？不是，你这个想法就太单纯了。两位将军，你就打算拿三千匹牲换回去？马岱兄，我觉得你这是瞧不起你这从弟和小妹。”刘云颇为惊异的说道。

这小家伙脑子里咋想的，三千匹牲换两个能征善战的将军？你娘的，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事？

马岱忽然间就郁闷了，虽然他觉得刘云所说的并没有错，但就是不想承认。

“敢问府君如何才肯放了我妹文鹭？”马岱压抑着自己想要走的心，说道，“不若，再加两千匹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