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拉着我，跑到小镇，又推了我后背一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快滚！”

而他，反身又跑了回去，我站在原地，一直看到他消失于视线内。

我没问李立为什么还要跑回去，也没再铁的跟着跑回去，此刻的我，除了痛的无法形容的鼻梁外，就剩下想回家的念。

一路上，我捂着鼻子，鼻血一直在流。

顺着我的手缝，滴落在地上，也滴落于衣服上。

刚开始，我尝试着奔跑，可越跑那鼻血流得越快，导致我不敢跑了，改成走。

我一直在想一直在害怕，我会不会因为流鼻血，而流到死了过去，会不会突然倒在路边，没管我。

越是这样想，心里越是害怕的厉害，甚至害怕再也见不到张老！

我加快了脚步，任由那鼻血肆虐的流淌...

直到到了村，隔壁的乔老二抗着那把锄，哼着小曲出现在我视线里，他回看到我的那一刻，把他吓坏了。

他放下锄，两步跑到我面前，“阳阳，这是咋的了？”

猩红的鲜血触目惊心，乔老二的眼睛里流露出担心与疼惜，他拿出身上已经被尘土沾染的纸巾，用那粗糙的手，擦拭着我流淌的鼻血。

可纸巾太少了，顷刻间就被血染成红色，并浸透了纸巾。

“阳阳，你在这别动啊，你等着！”

他的模样，比我还急，连锄都不要了，转身就往我家狂奔。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没有哭，也没有其他路过，就傻乎乎的站着。

后来，张老是第一个狂奔过来的，跟着他身后的，除了乔老二外，还有好几个村民，其他都是好奇发生了什么，跟着过来看。

见到张老的那一刻，我依然捂着鼻子，但眼泪水像开闸一样往外狂涌。

在家门前...

张老将水桶放在一边，侵湿了抹布，一点一点的为了擦拭着流淌的鼻血。

我呆呆的看着他，将事原尾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他一言不发，那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严厉，全是疼惜，我不晓得他的内心想法，只晓得他轻轻的擦着我的鼻子。

直到我的鼻子不再流血了，他还是没有说话。

我呢，生怕他会怪我，压低了声音，也压低了，“爸，烟被抢了。”

话才说完，那鼻血又涌出来一些，他又一次伸手擦拭掉我的鼻血，那声音我听着有些嘶哑，“别低着，把仰起来！”

我照做...

向下的眼神中，看到张老将那几乎被染红的大半桶水，给倒在了泥路上。

再到他走回我的身边，我不敢在说话，尤其看着张老的样子，就好像一只将要出的猛虎，吓得我动也不敢动。

他捞起我的衣服，我背对着他。

在衣服捞到一半之多后，他停下动作，我老老实实的站着。

爷俩就这么呆立着，好半天后，他才轻声问了一句，“疼吗？”

我没回，用力的点了点，还真别说，事先浑身一点都不疼，此刻静下来后，我的小身板酸痛得厉害，就像要散架了一样。

衣服又被往上捞了一点，我依然不敢回，也正因为我没有回。

所以，我没看到张老，从未流过眼泪的脸上，轰然滑落一行泪水，并将那抹布摔在地面，大骂一句，“他妈的，老子都舍不得这么打你！”

我是被张老抱回炕上的。

这一趟，就是整整一天，连晚饭都是张老端到我面前，小心喂我吃的。

吃过晚饭后，张老哪里都没去，一直坐在门槛上，眺望着山岚后，慢慢下沉的夕阳。

他一直在吸烟，一根接着一根。

一直到了天都黑完了，还坐在门槛上吸着烟，沉默许久的我，傻傻问了一句，“老，我的鼻子，以后会不会长歪了？”

他丢掉了烟蒂，站起身回到屋里，伸手摸向我的额，咧嘴一笑，“会，会倒着长，长到顶上去！”

我也傻傻一笑，晓得他是逗我玩的。

直到夜，我睡意来了，就趴在炕上迷迷糊糊的，而张老在屋里翻腾着什么，直到他找着那根手臂粗细的棍后，又一次坐在了门槛上，吸起了香烟。

一直到我熟睡过去，张老依然没回屋。

我第二天醒来后，没看到张老在炕上，以为他已经出门活去了。

昨天浑身疼得厉害，今天疼得更厉害了，疼得我翻身都难，我也不晓得我当时是哪儿来的力气，从炕上翻起了身，甚至一瘸一拐的坐到了门槛上。

这一坐下去，我就再也不敢动了，太疼了。

我也学着张老，眺望起远方的山岚，不同于夕阳下落，此时是晨阳攀升。

灰在我面前来来回回的觅食，脑袋时不时戳一下地面，我就傻乎乎的坐在那，有路过就问声好，没路过就看向远方。

这一坐，就坐到了中午。

张老没回来，倒是村突然就热闹起来，所有全都站到了家门外。

地里忙活的，也都抬看向村，那一辆逐渐靠近的车辆，卷起阵阵尘土，呼啸着向村内驶来。

车顶部的警笛并未长鸣，只有一群小娃娃，跟着那辆车奔跑，车放慢了速度，生怕哪个不懂事的娃娃，突然窜到车前。

我站不起来，只有坐着看，一直看着那辆车，开到了家门，我一脸茫然。

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当先走出来的是张老，我看着他的模样，惊得我呆若木。

他左脸和右脸上，各贴着一块纱布，他的左手更是裹着一层雪白的纱布，里面还散发着浓浓的药味，而他那已经被扯烂的衣服，证明了他经历过一场搏斗。

下车后，他冲我咧嘴一笑，因为伤，疼得他去抚摸脸颊。

车内，穿着制服的年轻同志，对着张老的后背说了一句，“老张，我这就回去了啊，以后别打架了，都老几十岁的了，还跟一群痞子动手。”

张老转身，点着回应道，“知道了，孙警官，以后不敢了。”

那一下午，张老也跟着我坐在门槛上。

我坐在左边，他坐在右边，爷俩一会儿我看看你，你看看我。

但凡有村民路过，都会被我爷俩的外表吓一大跳，随后又笑着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