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不好意思。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公司有新的合同要跑，之前和你说的事，有时间再联络。”

赤月看着对话栏里的消息，冷嗤了一声。

时间凌晨0：27。

余言可不是那种生活规律的，平时都是妮可睡前会提醒下余言要早睡，免得第二天上班又爬不起来。而通常这个时间，余言不是在看漫画，就是在看视频网站。一点才睡是她的正常作息。

赤月觉得，周良这个言谈间礼貌周到，但是过分客气疏。和余言之间的流缺乏一种，至少是赤月想象中的侣该有的亲密感。

突然，有一种恶作剧的心态从赤月的脑袋里冒出来。

“学长，我还没有休息，现在可以打电话过来吗？”

赤月在输栏打下了这样一行字，但是就在想要点下发送键的时候，他犹豫了。

看余言以往和周良的对话，可以看的出，她仰慕周良，但是相处的过程中是非常克制的。这个时间发出这样的内容，显然不符合她平时的做派。

“太乖巧的，会吃亏的。”赤月最后还是一咬牙，把这条信息发了出去。

大概这确实不是余言会做出来的举动，周良那边显然也有些出乎意料。赤月看到软件的对方名字下面有一行小字，闪烁着“对方正在输”的字样。

“既然都说了可以打电话过来了，还要思考发什么消息的话，那就是没有立刻打过来的打算吧。”

赤月看着那行小字闪了很长时间，想象着屏幕那边的，会用什么样的表写什么样的内容，是不是写了删，删了写。

终于，对面的信息发出来了。

“今天太晚了，改天吧，我会再联系你。”

“啧。”赤月咋舌。

虽然和他的预设想法没有什么差别，但是正因为正中下怀，就让更加觉得不爽。

关掉了和周良的聊天窗，赤月发现“潜魂话”的名字在列表上被置顶了。从预览信息可以看到全貌，来自余言自己的账号“余生之初”的留言：“你给我等着”。

“完蛋……”

赤月用余言的账号跟周良说话，本来以为第二天才会被发觉。谁知道余言居然没有睡着，直接看了个全程。

还能怎么办呢，其实早一天晚一天被余言发现，赤月的下场估计都没有什么差别。不过就是这么奇怪，总觉得事如果拖的久一点，就不用去面对那个既定的结果了。即使已经不是了，思考问题的方式，似乎也没有什么长进。

赤月退出了聊天软件，鸵鸟一样的去看其他的资料，找寻关于自己身世的线索。

房间里，余言缩在被窝里，看着某冒充她的名义和周良的两句对话。

其实她知道，自己和周良的状态并不怎么正常。余言早就感受的到周良对她，是一种义务的反馈，和恋差的很远。但是，因为是自己喜欢对方，本来并没有报什么希望的。在得知林学姐为了出国，跟周良分手之后，她十分没骨气的对此感到欣喜。

一个在低落的时候，是很容易从另一个身上汲取温暖的。周良也不例外，被友分手的打击中，是余言对他的仰慕让他找回了一些自信。在周良毕业的时候，余言鼓起勇气向他告白，周良表示可以往看看。

但是随后，周良就开始了那一年的研究生备考。乖巧的余言，虽然和周良确立了男朋友的关系，但是为了不影响他的复习，很少主动去找他。

两连约会的机会都很少，虽然都在一个城市，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的异地恋者，只有用信息或者电话来联系。但是周良总会恰到好处的在一些节或者纪念的时候送给余言一些小礼物，看上去像是侣间该有的惊喜。

“但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果然还是哪里不太对吧？”妮可这样说过。

周良毕业的第二年春节前，考研的成绩发布了，周良没有顺利上岸。

因为这个事，他似乎和家里闹了非常大的矛盾。具体的细节，余言没有问，周良提到这件事的时候，绪十分不稳，余言不敢问。

之后没有多久，周良就决定一个去c市打拼。

两个从形似的异地恋，变成了真实的异地恋了。

“要继续，还是就此放手，给个准话也好啊。”

余言这样的嘟囔了一句，关掉了手机屏幕，闭上了眼睛。

“那个……小言？”赤月知道自己昨天的行为有些莽撞了，一脸僵硬的笑容，一大早就围着余言转。

“你总围着我嘛？”余言瞪他一眼，低声说。

在厨房端早餐的妮可扬声：“言言，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耳朵也太尖了吧，余言横了一眼一边的赤月，忙也扬声回复妮可：“没事。你先吃，我马上收拾好。”

“对不起啊。”赤月双手合十状，“我就是看你等了那家伙一晚上，结果他那个态度。有这么对孩子的吗，我看不过，就想让他打电话给你，所以……我真不是故意冒充……也不对，我就是故意冒充你的。不过我没什么坏心思的，你相信我。”

余言的耳边一直都是赤月的絮絮叨叨，她假装没有听见，洗漱化妆，手上动作没停，从赤月身边来回几次，取放东西，也当他是不存在一样。

“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餐桌边，等到余言落座，妮可还是问了，“周良是跟你说什么了？”

“他要真是说了什么，或许还好了。”余言回到。

“嗯？”

余言吃了一黄油烤吐司，说：“只是约好了昨天晚上9点左右会给我打电话的，后来没有打而已。”

“这么不守约，不像他的作风啊。”

妮可对周良的评价一直很低，但也正因为如此，在她了解的周良仅有的几个优点里，守时可以算是最重要的一点了。不然也不会出现每次节假或者纪念，礼物都准时送到的况。

“妮可，我现在很犹豫。”余言放下自己手里的面包，说，“我觉得和周良的相处，和我想象中的恋是不一样的。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是我太斤斤计较了吗？我觉得两个恋，应该是那种……更热烈的东西？比如，很久没有联系，会迫不及待的听到对方的声音。”

“……”妮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余言说。

“如果是有什么事，一时没有办法遵守约定，也会很担心对方心里的想法，第一时间告知对方，请对方谅解。”余言说，“起码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这么做的。但是周良似乎……不会做这样的事。昨天说好了打电话的，后来到了0点的时候，才发了信息过来。他告诉我说有个新项目要谈，需要做准备，所以没有时间打电话。”

“你当时看到消息了？”妮可问。

余言点：“看到了。”

“你肯定没回复他。”妮可一撇嘴，“这时候你就应该跟他说，现在立刻马上打电话过来，或者你直接打电话过去啊。”

“我……”余言眼皮微抬，用余光看了一下背靠着餐厅和客厅之间隔断站着的赤月，说，“我回复了。”

“骗。”妮可吃惊的叫道。“这才不像你会的事呢。你以前上学就跟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他后面，什么都怕打扰到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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