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收假的前一天中午，妮可回到了和余言一起的租住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一开门，妮可就吓了一跳。客厅的长沙发上，余言正裹着自己的绒毯，睡在上面，手里抱着自己的平板电脑。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余言，她身体抖了一下，睁开眼睛。

“妮可？”余言伸手去摸茶几上的眼镜。

平时上班和出行的时候都是用隐形眼镜的余言，只有在家里才会换回框架眼镜。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出去玩，还多请了一天假？”

妮可关好门，一边把装着自己换洗衣物的行李箱往自己的房间拖，一边问余言。

余言戴上眼镜，趴在沙发的扶手上，扭看着在自己房间里忙东忙西的妮可，恹恹的说：“朋友半路走了，我就自己回来了。”

“嗯？”妮可停下手里的活，转看余言，“病了？我怎么看你神不太好，怎么睡客厅？”

“没有，”余言摇摇，“就是一个睡不着。房子里太空了，有点害怕。在客厅的话，有上下楼，还有点声音。”

“晚上上下楼？”妮可吐槽她，然后眉一皱，“你哪天回来的？”

“昨天中午。”

“那这是一晚上没睡啊。”妮可走出房间，在沙发前蹲下，盯着余言的脸看了好一阵，“好极了，这黑眼圈都不用画烟熏妆了。”

余言很无所谓的笑笑。

“你那什么朋友，一起出去玩，还能抛下你自己跑了的？”妮可有点生气。

妮可知道余言有一种，感觉不到气，就睡不着觉的毛病。

据余言以前自己说，是上小学前，进过一个内部装饰、雕塑和演出都特别真的鬼屋。本来她是和父母以及其他游一起游览的，半途被吓的实在受不了，想要离开，但是被父母抓着手怎么也挣不脱。

小孩子的想象力是相当丰富的。从那次游览回来，晚上只要关灯，余言就会被脑海中奇怪的想象之物吓的没法睡。

之后持续了一个多月，黑暗中一定要拉着母亲的手才肯睡觉。时间久了，家里认为她只是在撒娇。

“都是上学的了，怎么还不能自己睡觉呢。”

因为家里这样说，余言被迫在自己的房间里一个睡。

“虽然逐渐长大，并不会再相信那些妖魔鬼怪真的存在。但是这个睡不着的毛病，好像没法因为理上的认知，就改善啊。”余言那个时候有些无奈，而后又有些高兴的说，“在大学宿舍的时候，是我这些年睡眠最好的时候了。”

听到妮可问起“朋友”，余言的表又垮了下来。

“家家来接了嘛，当然要和家回去的。”余言摇摇，从沙发上起身，抱着绒毯搬回了自己的房间。

余言起身的时候，妮可看到了一个红色的东西从毯子里滚落到了沙发上。伸手捡起，是之前她见过的余言买到的那支二手钢笔。

“言言，你钢笔掉了。”妮可扬声喊住余言。

“啊，多谢。”把绒毯随意的扔在了床上，余言转身出了房间，接过了妮可手里的钢笔。

“你睡觉，怎么还带着钢笔啊？”

妮可十分纳闷。

“……”余言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是对妮可笑了笑。“啊，没什么。之前在查东西，有些要记录的东西，所以就顺手一起带出来了。不知道怎么，后来就睡着了。”

妮可低细看，果然，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还有余言摊开的记事本。这个本子妮可见过，余言上班的时候会随身带着。因为是活页本，里面的纸页方便拿取和重新排序整理。所以无所谓余言在里面写过什么。妮可就见过她前一页还写着会议记录，下一页就变成了晚饭要买的食材清单。

现在，这本子展开的一页上画了很多圆圈，箭，和一些文字标注。

“你这是在嘛？”妮可好奇。

余言走过去，合上了记事本，又拿起了落下的平板电脑，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在意的事。既然睡不着，那就研究一下。”

“嗯？”妮可听的一脑袋问号。

“没事，你去收拾你的东西吧。我把客厅这边整理一下。”余言推着妮可回她的房间。

被余言半推着进了房间的妮可，又探出来，对余言说：“你收拾好了就补个觉吧。等你睡醒了我们出去买点菜，晚上吃火锅。”

“好啊。”余言抱着自己的平板和记事本，笑着点了点，回房关上了房门。

房门关上，余言吸了一气，回到了书桌前。平板电脑被她放在了一边，手中的记事本被翻开来，先是之前在n市的时候，自己和尚文博写在上面的字，还有赤月和他们两个对话留下的笔迹。余言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后翻，那之后是几页原本是空白的页面，现在已经被余言的各种笔记和涂鸦填满了。

继续往后翻，几页之后，是写的十分潦的四个字“路少卿是”。

之前在n市，余言和尚文博都没有发现这张纸上的字迹。虽然看上去很潦，像是匆忙之间写下的字句，但是从字形的结构上，还是能看出来，这是赤月留下的字迹。

在回t市的火车上，余言随手翻阅自己的记事本的时候，发现了这一页纸。

路少卿是……是什么？赤月想要告诉余言什么吗？

余言觉得这句话是赤月想留给自己的，不然没有必要把字藏在后面的页数里。虽然没有什么证据和理由，但是余言就是觉得，赤月不太想让尚文博知道这句话的内容。

可是这句话到底是没有写完，那赤月原本想说的事是什么呢？他和路少卿之间的关系？还是什么关于路少卿的事？

余言觉得，自己从网上搜集来的，关于路少卿的资料已经相当多了。之前为了和尚文博见面，自己做了很多的功课。这些功课里，有什么信息是可以提炼出来，能解开赤月的留言的线索吗？

余言整理研究了很久，也毫无绪。

如果赤月消失，伴随着路少卿清醒，那余言或许会有些难过失去了赤月这个朋友，但是很快也会释怀。但是尚文博的反馈信息是，路少卿还是和之前一样，检查结果没有什么变化，就让不得不有些疑心，赤月的回归会不会出现了什么变故。

“真是的，应该盼他点好的，到底为什么总是要想这件事啊。”

余言很无语的敲敲自己的。

昨天晚上，睡不着觉的她，硬是看了一通宵洛水的——之前买给赤月看的，余言自己还一个字都没读过。

一直读到早上，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