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剂喝下去后,时长曦感觉腹部传来一住处的饱胀感,胃里特别满足,连带着大脑里的神经也传来满足的饱腹感。
时长曦摸了摸肚子,感觉吃下去的东西在胃里消化,她下意识地放慢脚步,等胃里这劲儿慢慢过去。
消化是一件需要时间的事儿,时长曦慢腾腾的步伐里,是她被吃东西补充能量拉下的速度。
在时长曦消化慢行的二十分钟里,后面的常辉、雷诺、孟少轩一一超过她。
孟少轩超过她的时候,还贴心地问了一句:“要不要帮忙?”
时长曦摇,开玩笑,宁知礼就在那儿看着呢。
不用宁知礼说,自己要做的训练就要独立完成,又不是团队任务,根本就不是可以相互帮助的事。
时长曦的脑子一下子清醒,想到这次的跑步,她有些抑郁。
如果按10分钟一次五公里越野算,她要跑五十次,那就是500分钟,八个多小时,更何况她根本做不到10分跑完五公里。
除了最开始的那几圈,后面的速度很快掉下来,越到后面越慢,所以八个小时的时间她至少需要进食两次,早餐和午餐。
说起来还是她失策了,她从来没有五点钟起床过,以至于没有提前起床吃早餐,一直跑到饿了才发觉。
要是先吃了饭,也不至于现在才吃,既挨饿又耗时。
时长曦被自己的疏忽坑了一把,等恢复过来之后,慌忙加快速度,急急地往前冲,她得把前面的追平、拉开。
熬过了最开始的难受时期,大多数都渐渐习惯奔跑的节奏,只不过大家跑的速度不太一样。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时长曦感觉自己熬过了艰难的时期,恢复了一点体力,一直跑到四个半小时后,时长曦又开始进食,进食后时长曦放缓速度,但由于之前把后面的甩开的很远,一直到她再次调整到原来的速度,也没
能追上。
六个小时,七个小时,八个小时……
时长曦感觉自己的脚步越来越重,脚下跟灌了铅似的,提起来又前进中,背上还压着一座大山,简直不要更悲催。
然而更坏的消息是,居然有跑完了。
第一个是陆景宁,然后是贺川,然后冯南山、盛德勇、时长林和吴唯唯,甚至常辉、雷诺、孟少轩、霍司甲他们也都完成任务。
这些一个个闯过终点,而时长曦还在最后一个五公里的路上。
时长曦咬紧牙关,身子歪歪斜斜,一步一个趔趄,脚下的汗水成河,整个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脑子里昏昏沉沉,有个声音一直在轰鸣,从刚开细若蚊蝇,到后来如雷贯耳,搅得神经跟着突突地跳,她感觉自己脑子里面都有回声。
时长曦一面对抗大脑的传来的叫嚣,一面克服身体的疲惫,眼皮耷拉下来,只觉得眼睛发花,嘴唇的发苦。
这是到了极限了。
宁知礼看着时长曦,心里默默地为她打气。
一般到了极限,都会有一种很难受、很无助、很想停下来的感觉,但难受到极点只要挨过去,说不定就能发现新天地。
到达极限,是一种艰难境界;打极限,是一种更艰难的境界。
宁知礼道:“就看她能不能扛过去,不不立。”
想要超越极限,首先要到达极限,做到“
”,然后“立”。
无论是,还是立,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
“”就不用说了,把自己榨
,那种虚脱感让
忍不住发疯,而“立”就更加不要说了,那是一种对更高层次的探索和领悟。
很多能做到“
”,但不见得能“立”。而且就算是“立”,也有高低之分,对于规则和道的领悟不同,自身的实力增长就不同。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偶尔会有灵光一闪的顿悟,但更多的水磨的功夫,是积月累后的水到渠成。
时长曦感觉自己眼前的东西开始模糊,所有东西都失去色彩,地面、天空、前方、影……,所有东西都变成黑白两色。
渐渐地连黑白两色都相互渗透,晕染染成一片灰色。
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灰蒙蒙一切,大脑、身体、神,忽然变得不可感。
时长曦感觉自己处于一种神游物外的状态,而这种神游物外是一种麻木的神游物外。
一切都不清晰,一切只凭本能。
时长曦机械地向前跑,除了跑,她什么都不记得,甚至连跑都住处下意识的活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五分钟,或许十分钟。
时长曦的忽然惊醒,神志清醒,理智回笼,而她的身体似乎在刚刚得到了巨大的补充,消耗的体能居然一下子恢复。
腰不酸、腿不疼、跑步不打颤,她下意识地加快宿敌,越跑越快,整个如利箭一般直奔向前。
“她怎么忽然这么厉害?!”
被时长曦超过的学生不敢置信地望着她的背影,那轻盈的姿态根本看不出是负重的样子,她怕不是背了一个假包袱,里面真有五十斤?
然而还没等他搞清楚,时长曦就那么风一般的消失,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时长曦越跑越快,感觉自己身体充满了力量,最后机会是全程狂奔,毫无阻碍地冲过了终点。
宁知礼笑了:“千锤百炼,突极限,这孩子对自己狠,悟
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