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这么清楚？

“带进来吧。”刘兴祚吸了气，沉声道。

若按照他本意，当直接杀了建派来的，可毕竟母亲在建手中，自己要是那样做的话，母亲必然受罪，几个兄弟也不会容许。

很快，一个被带了进来，却竟然是熟。

“李聪？是你！”刘兴祚诧异道。

李聪，英俄尔岱的包衣长随，以前经常跟随在英俄尔岱身边。刘兴祚和英俄尔岱共事好几年，对李聪自然熟悉。

“才叩见刘塔。”李聪笑嘻嘻的打千行礼。

“别废话，说说你来什么？”刘兴祚沉着脸道，没工夫和这厮磨牙。

“也没什么，就是塔您离开大金后，令堂思念，整啼哭，我家主子和您毕竟是好友，看令堂伤心，便答应替令堂给你送信。”李聪道，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递到刘兴祚面前。

母亲！刘兴祚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他能够想到，处在营的母亲子过的是何等的艰难。

母亲，是孩儿对不起你，可是忠孝不能两全啊！

颤抖的手撕开信封，看着信纸上母亲熟悉的笔迹，刘兴祚两行热泪滚滚而落。

“塔，令堂对您思念的很，大汗也说了，若是塔肯回归的话，对以往既往不咎，大汗还会升您为汉军旗固山额真。”趁着刘兴祚神激之时，李聪适时劝道。

刘兴祚擦了擦眼泪，把信纸递给了刘兴治，然后看向李聪：

“念在是熟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你回去告诉黄台吉，从我选择离开大金那起，就不可能再回去。我刘兴祚本身就是明，以前背弃祖宗投降蛮夷，就已经错了，岂能一错再错？我抛弃母亲家小归明，本是不孝，岂能再不忠？回归大金的事，就算了。

李聪兄弟，请你再转告家母，就说儿子对不起她，不能在她老家身边尽孝，可是自古以来忠孝难两全，相信母亲能理解儿子的选择。”

李聪劝道：“塔，您可要考虑清楚啊。现在大汗看在以往分上，善待令堂。可若您一心和大金为敌，对令堂绝无好处。”

刘兴祚淡淡道：“我已经考虑清楚了。从努尔哈赤到黄台吉，都是心狠手辣之辈，数十万辽民被他们屠戮一空，其中包括李聪兄弟你我的亲，我若是不肯归降的话，黄台吉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母亲。请李聪兄弟转告黄台吉，我母亲和家随他处置，而我刘兴祚早晚有一，必会杀辽沈，为母亲报仇。”

“塔，三思啊。”李聪继续劝道。

刘兴祚摆了摆手：“老五，把他送走！”

“走吧！”刘兴治对李聪道，亲自带把李聪押到了海边，看着李聪乘船离去，方才回来禀告。

“大哥，嘛不让我把这李聪宰了，若是让陈继盛察觉咱们和建有联系，恐怕事就不妙了。”刘兴治问道。

刘兴祚摇了摇：“杀了李聪容易。可是老五，那样的话就会彻底激怒黄台吉，母亲和家必然受更多的罪。”

本身已经对不起母亲和家了，又岂能让她们因为这种事遭受更多苦难？这是刘兴祚放走李聪的原因。

“大哥，说实话母亲现在活着没活着都不一定呢，咱们杀了那么多建，黄台吉岂能放过母亲？”刘兴治叹道。

“可这信却是母亲笔迹。”刘兴祚道。

刘兴治道：“建同文馆里有好多读书，模仿一下母亲笔迹还不简单。”

刘兴祚摇了摇：“母亲的笔迹我认得，假不了。”

刘兴治叹道：“就怕陈继盛发现了建来，以此为借对付咱们。”

眼看着自己兄弟就要在大明发达，便是对大明并没有多少感的刘兴治，此刻也没有了回归建的心思。

......

海上，当远离皮岛之后，李聪下令渔船折回，绕向了皮岛南面，停泊在一处山崖后面。

“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吗？”李聪淡淡道。

“知道，让陈继盛的抓住，然后把信让其搜到。”一个身穿黑衣的沉声说道。

李聪默了默：“你这次的任务九死一生，但是你放心，只要你完成得好，大汗已经答应了，解除你全家籍，全家抬籍汉军旗，会任命你儿子为汉军旗佐领，再分给你家二百亩良田。”

“大放心，我便是死也肯定完成任务。”黑衣说完，跳下了渔船，向着皮岛海岸游去。

看着黑衣在海水中游着，终于爬上了海岸，李聪下令启程离开皮岛。

渔船借着轻微月光在海中航行，距离皮岛越来越远，看着渐渐远去的皮岛，李聪微微摇，知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皮岛上很快便会掀起一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