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另外一组配角戏上，反正相隔不远，那边空闲时溜达过来检查一下就好。

不料，这边才拍了半天呢，虞芷芃就被场务给紧急叫了过去。

虞芷芃还以为哪个演员因为动作戏受伤了，结果到了拍摄场地一看，背景烟雾都已经就位，演员们完好地站在场地中间，摄像机也架设完毕，就是两个导演不知所踪。

“呢？出什么问题了？”虞芷芃眼睛巡视了一圈没看到，只能开发问。

跟着前辈学习的钱方浩满脸尴尬地站出来：“额，两个师傅说，他们已经画好了分镜，这场戏，他们拍不了，请个假，这个，报酬可以打折的。”

“啥？”虞芷芃不明白地瞪大眼睛：“请假？为啥？身体不舒服？不对啊，两个呢，也没听说他们家里出事啊……”

“不是不是，”钱方浩赶紧道：“就是，就是他们琢磨完了‘义城’故事后，觉得神压力太大，就，拍不下去，所以，给我分镜资料之后，就跑了……哦，‘莲花坞’和‘不夜天’应该没问题。”

虞芷芃都傻了：“神压力大？‘义城’故事……”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有些明白了。两个动作戏导演确实是真心喜欢带武打的影视剧，所以他们每一幕戏都投了自己的感。可是“义城”的故事实在是过于惨烈，那是极致的善恶碰撞，对演员和导演都是巨大的刺激。它还和“莫家庄”纯打斗不同，几个角色是边打边说着台词，特写镜一半在动作上，一半在表上，分都分不开，整体偏重剧多过于打戏。所以，他们承受不了了，逃跑了。当然，分镜已经设计好，有点经验的导演还是能够勉强胜任的。

得，就算是有合同，艺术创作也更加看重的主观能动，着活没有意义。

虞芷芃揉了揉额角，抬问钱方浩道：“那跟了这几天了，你能顶上吗？”外聘只是权宜之计，培养自己的才方面，虞芷芃可从来没有放松过。钱方浩虽然已经担任过一次电影导演，但是能力短板还是比较多，所以她才安排了继续当副导演，让他慢慢练习维持拍摄手感。这次找来了业内顶级的动作导演，那当然就是偷师的好机会，钱方浩名为助理，实则一直在学习观摩，那两个满腔艺术怀的导演也不介意指点一番，帮助更好地拍摄。

钱方浩沉吟了一会，咬牙道：“我可以试试。”

虞芷芃也很痛快：“那你就试试。”如今的逦君已经有底气，就算出现了一些漏，也有转圜的空间，不过是三集体量的支线故事，放手让年轻导演历练一番，也挺合适。大不了再花钱补拍一次。

于是，这一段就换了掌镜导演。

这种况，在太多剧组有发生。导演和制片方有冲突，或者强势的演员提出要求，编剧不愿意满足，各方靠着背后的实力战斗一番，谁胜利谁就留下，输掉的就被换。有些影视剧看起来割裂或者逻辑混，也有这些原因在。毕竟镜就那么些，后期剪辑又不是神仙，整个作品垮掉很正常。

逦君相对来说比较能够容纳换的现象，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虞芷芃本是最强势的那一个总导演，下面的不管怎么闹，拍出的东西都会在她手里过一次，所以作品的完整和均衡都能达到标准，再有一些比较亮眼的优点，观众就不太能够差距细微的风格差异和小小的漏。

因为虞芷芃的信任，钱方浩确实是投了全部的力，在用一天研究过两个师傅留下的分镜后，他自己又重新做了一个计划，然后试着拍了两天，拿出样片给虞芷芃检查。

虞芷芃看完后，眉毛一挑：果然有强烈的个风格。正如钱方浩之前拍摄的那个电影《亚铃血案》一样，构图清冷肃杀，一子刑侦味道。但是放在“义城”这个篇章里，还挺合适的。相比于另外几个大型打斗戏份都集中在晚上，“义城”大概是唯一在白天发生的故事，虽然有烟雾缭绕，但是对观众的感官刺激也是不同维度的。在这里，善恶分割又纠缠，明明在光天化，却又仿佛地狱无间。似乎，没什么不好？

“就按照这个风格来拍，动作方面虽然差了点，但是你的镜平衡还要超过两个老师，加油！”对于优秀的才，虞芷芃不吝夸奖。

钱方浩则激动得不行，上次电影之后，他也发现自己有很多不足。现在潜心修行了一年半，终于得到了虞导的认可，简直比当初票房大卖还要开心。

“谢谢虞导，我会努力的！”他说完这么两句话，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跟虞芷芃喝茶聊天，说完正事还能聊家常，拉近跟领导的距离。

莫知惶也在一旁笑了起来。他的角色戏份实在太少，凭他的演技和记忆力，也没有多少必要去挖掘物内心，所以现在的他就化身为虞芷芃的助理，每天帮忙处理一些生活小事，或者现场客串一下演技指导，给主角或者配角们讲戏。

虞芷芃已经免疫了美男子的笑容，喝了一茶后，就问道：“你跟那两个聊过没？‘莲花坞’和‘不夜天’他们不会再摞挑子吧？这两个大戏才是我请的重点，再不行我就得赶紧再找来。”

不同于上辈子的剧组基本用传统武侠的方式处理两次大战，虞芷芃是有考究过整个《魔道祖师》法术系统的，所以对修仙者的战斗也有专门的设计，包括并不限于御剑飞行和大型法阵，囊括了地底和陆地天空数个维度空间。根据这样的初步的构想，这几场大战不仅要在影视城搭建的场景里面实拍，还有相当一部分要用摄影棚做特效动作处理。所以，如何将这些复杂的打斗场景拍摄并组合起来，都非常考验导演功底。

虞芷芃拍摄过《琅琊榜》后，对自己控制大队马战斗场面的水平也心中有数，《魔道祖师》中数过千的场面，必须靠外援。

莫知惶显然很清楚她的心事，答道：“放心，分镜计划和拍摄细纲都已经准备妥当，特效部门对接我也去看过，不会有问题的。”

虞芷芃瘪瘪嘴，转问道：“你觉得，‘义城’的戏份，他们是真的受不了，所以放弃拍摄吗？”要说这个世界的影视剧，玩弄心探索罪恶的片子多不胜数，经常拍摄血战大战的动作戏导演会承受不了角色扭曲，真的是蛮奇葩的理由。

莫知惶也喝了一茶，抱了一下虞芷芃作为安抚：“看不说，既然他们有心，你也配合了，就继续下去吧。”两个老顽童就是用一个跳票行为，给钱方浩这个小年轻机会，虽然是前辈的恶趣味，但也蕴藏着提携后进的心意。虞芷芃猜到了，愿意成全。至于蒙在鼓里的钱方浩，就看他什么时候能够成长到想明白这个逻辑吧。

“义城”的戏份很快拍完，几个主要演员都累得不行，被放了几天假期，好好调整状态。不过扮演“魏无羡”的郁灵宗还要接着拍“莲花坞”的大戏。

虞芷芃看着镜里面的郁灵宗，想了想，还是喊了停，然后把叫过来：“怎么回事？没有从‘义城’里面出来吗？眼下这场戏才刚刚开场，你的绪怎么就带了死气？需要再调整一下吗？”

郁灵宗始终低垂的眼睛颤了颤，似乎要抬起来，旁边观摩的崔乐几步走过来，拉住了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对虞芷芃道：“虞导，我跟他说一下，放心，很快的。”

虞芷芃这边还要帮助动作导演规划群演的布局，确实没有心力去跟演员仔细沟通，便点点。崔乐这个孩子一直都挺让放心，“蓝忘机”这个角色对他来说也算轻松，应该能够帮到郁灵宗。

十多分钟后，郁灵宗回来现场，已经恢复了些少年气，虞芷芃也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