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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连城让帮忙调查这家“莱佛士船业”公司，十多分钟就找到资料，目前是家由新加坡资金百分百控的外企，主要经营运油船、钻井平台等，也难怪中集集团会盯上它。

超级游艇和其他奢侈品一样，同样讲究个“出身”，不过只要能品质相近，假如能省点钱，他很乐意跟这家船厂聊聊。

早在刚读大学那会儿，范连城便听教授在课堂上说起过。

说内地企业家和工们总有一种魔力，将某些商品的价格压下去，然后反过来将其他公司拼到活不下去，例如各类家电、各类常用品。

他想着反正欧洲船厂，大多也都是整合无数零部件拼凑成船，后期力成本过高，在内地制造说不定就有可能省下一大笔钱，买到同品质的东西。

除此之外，在内地生意多，适当还能抵扣些税，因此打算先跟莱佛士接触了解，到时再决定把钱花在哪。

......

这座历史悠久的伦敦朗庭酒店，大多数份归龙城集团所有。

当时周琦在酒店里上班，等到范连城决定出售位于海德公园旁的房子，就将一大堆衣服手表等等，全都搬来放进酒店里。

五星级老牌酒店，自带一个供客户们存放昂贵物品的保险室，刚巧记起这件事，范连城简单吃些东西之后，去将手表袖扣之类都取出来，准备回国时候带回去，有些欧米茄、万国之类的普通款，随手赠送给保镖们，就当提前给了新年礼物。

老冯拿到块欧米茄蝶飞，乐到合不拢嘴，连连说费。

如果不是酒店经理提到，范连城差点忘记自己存着这些东西，最后只留几块看起来比较贵的表，包括一款镶钻黄金表壳的百达翡丽鹦鹉螺。

收买心和当冤大可不同，他舍得往外送，但是过犹不及。

冲澡后换这款百达翡丽鹦鹉螺带上，出门途中接到一条短信，宋福祥发来的，写着华尔街贝尔斯登公司突然宣布，今年一季度亏损严重，损失可能高达四亿美金，甚至传出短期内信用评级会被降低的风声。

手边没电脑，范连城坐在自己之前那辆白色宾利欧陆的副驾驶位置上，回个电话乐呵问道：“公司自己宣布的消息？特意选这种周末，等到周一开盘价肯定跌惨了，贝尔斯登九月底募集的二十五亿短债资金估计撑不了多久，再等一两周，如果况恶化那就继续加仓。”

“......估计没办法增加了，做空它的资金太多，总规模将近十六亿美元，我很怀疑还有没有券商会接单。”

做空上市公司，大概步骤是指预计价会跌，先从券商手上借来票后卖掉，赌未来价大跌，再从市场上买相同的票补回去，从中挣差价，做砸了那就得自己掏钱补足，假如券商手里没份，那当然很难作。

即使范连城自己也是看空贝尔斯登的投机者之一，还是忍不住对这种空仓规模而咋舌。

他对宋福祥说：“难怪都在见死不救，一帮鳄鱼们准备自相残杀？也不对，贝尔斯登自己死撑着说没问题，一旦表现得软弱，客户都撤资后，它就真垮了。”

“对，我听小道消息说，贝尔斯登的ceo打算离职，猜猜三年工资有多少？八千七百万美金！搞垮两支次贷基金的经理更高，被离职带走了九千多万美金！”

“我滴天，天上要掉馅饼了？”

范连城明白，这家公司如今禁不起大挫折，两位高管害得无数损失惨重，竟然还拿到这么多钱，此类消息往往比业绩不佳更厉害，会让民和投资气炸，足以归结为“严重管理风险”。

业绩好就算了，业绩不好还敢拿这么多钱，连宋福祥都听说消息，估计被曝光出来是迟早的事，足以让处于风尖上的贝尔斯登公司喝一壶，于是范连城才说天上要掉馅饼了，估计还是纯金馅饼。

电话那。

宋福祥语气带笑：“是啊，可惜撤了一部分仓，早知道应该再等等。现在就看近期能不能再震，一旦波及到港城，那就挣大了。

今年第一季度亏空就那么高，二季度和三季度只会更惨，最近好不容易消停些，看况应该比预料中更严重。”

千金难买早知道，范连城也有些后悔，让宋福祥继续做空恒生指数，杠杆稍微高些。

短暂流完，车已经行驶在海德公园旁，能看见范连城的复式公寓。

今年以来欧美楼市低迷，高价房成量更少。

如果真想住在英国，范连城更希望去伦敦周边买一栋带有大片土地的庄园，或者是去安静舒适的肯辛顿宫花园大街，对这套房子漠不关心，只想早点脱手才好。

没几分钟便来到帝国理工学院。

一切都还是老样子，熟悉的花店，熟悉的小楼。

开车的赵鲟认识路，直接停在挂着“顿咖啡”的咖啡馆门，旁边costa连锁咖啡馆里顾客众多，这家店里就只有一位客户，果然被得没落了。

放在以前，范连城多半幸灾乐祸，如今回过看看，老店主其实也是可怜，硬生生凭借臭脾气，将自己折腾到除了小楼和店铺之外，一无所有。

下车推开门，响起熟悉铃铛声。

店里唯一的顾客叫做阿德里安，来自于法国的留学生，范连城跟他认识。

上半年，赵鲟等来这家店里找范连城时候，阿德里安也在，此刻他看看范连城，露出笑容说道：“最近一直没看见你，去哪里了？好久不见，迪伦。”

声音平平淡淡，两本就称不上朋友，认识而已。

范连城回答说：“休学回家，魔都。早上刚回来，过两天还会走，我以为你租顿的房子后，就不会再来这里喝咖啡了，旁边应该更便宜。”

“喝习惯了，而且多会吵。”

阿德里安说完，低继续写着什么，身为留学生，只要不长期留在英国，朋友、老师等以后都会疏远，他没太放在心上。

见曾经的老板正在看电视，范连城不客气地敲了敲柜台：“中烘的曼特宁都拿给我，磨成的也要，还有中烘的哥伦比亚咖啡豆，烘也一起要了，存货都给我吧。”

名叫顿的老店主看向他，丝毫没念“旧”，反倒觉得开除得很明智，要不然生意本就少，还得开工资给他。

上下打量完，来了句：“到餐厅当服务员？还是推销员？”

“......卖房子。豆子打包卖给我，再给我一杯冰滴的曼特宁，别拿我当其他客忽悠，我很清楚价格。”

范连城拉张凳子坐下。

赵鲟在外面抽烟，不打算进来。

“冰滴没做，麻烦。咖啡豆全卖给你，就算七十五镑。”

“行，找个袋子装好。”

掏袋才发现没换英镑，英国加欧盟，却没加欧元体系，出门找酒店司机换些钱，不久就提着几包烘焙好的咖啡豆离开。

买咖啡豆，跟茶的买茶叶一样，贵不贵另外再说，喜欢更重要。

将牛皮纸袋放进车里，步行进校园里散步，本以为会很有趣，实际上只觉得物是非，最终扫兴而归......

当晚举办一场小派对。

参加的数不多，认识的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