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有一切资料都是假的。

这件事谁看谁都觉得荒谬，不过了解整个过程的话，一步步的升迁却都那么“合理”，至少能说得通。

事本身有没有逻辑不重要，而是看该怎么去描述，电影也是如此，哪部电影不是靠想象编出来的。

苏仑若有所思，好像大概明白李谦要表达的意思了。

“也就是说，只要有足够有力的剧做支撑，那不管多了不合理、不合逻辑的节，都能做到合理？”

“差不多。”

李谦点点，又道，“不过太脱离现实、和普罗大众的认知完全相反的节，就不管怎么去描述，都很难让观众觉得好看。”

“李导，我明白了。”苏仑也认真地点了点。

《月球》剧组开拍20多天了，苏仑也了20多天的执行。

这是她第一次做执行，虽然好几年前就在马小刚工作室工作了三年，参与了他两部电影的拍摄，不过和现在的心是完全不同的。

当时虽然也是大导演，但是无非做一些各部门最基层的事，属于那种随便找个在剧组待几天就能做的事。

这次20多天的执行生涯，虽然因为是独角戏，也没有太多需要她忙的地方，但是也真正体会到了一个导演应该做的事。

前期的分镜剧本、故事板创作过程中，李谦和摄影、美术讨论的时候，也会让他在旁边看着，可以说经历了一部电影的所有程序，除了坐在监视器前喊“咔”了。

专业的东西，中戏都能学到，每个导演系毕业的学生都不缺，但是作为一名创作者，怎么去讲故事，把故事讲好，她并没有什么绪。

苏仑又说起了自己对电影的研究，“李导，我研究过半年的心理学，也看了大量的各种类型的电影，每次都会画出一幅观众心理曲线图，去了解观众和影片的互动关系。

比如说，开篇有多长时间是天使时间，能让我尽量地去在这个时间里讲述物、背景，观众看多长时间会厌烦，需要转换节奏了，多长时间应该出现阶段的小高...”

这是研究套路了？

好莱坞现成的商业电影叙事模式不就在那嘛，还用搞这么麻烦。

李谦有些无语了，“绝大多数电影直接参考好莱坞三幕式的结构就行了，自己再根据况稍微改动一点，这样基本不会有问题，有那个功夫多研究镜内、外部节奏吧。”

叙事结构这个简单，再笨的套公式总会，好莱坞那套理论是经过时间检验的。

主要还是镜内部节奏和外部节奏，外部节奏就是镜的剪辑手法，内部节奏就涉及到物动作的速度、力度，摄影机运动速度、方向，音乐、音响、色彩、光影的配合。

聊着聊着变成讲课了，这些专业知识随便一个合格导演系学生都知道，但是死板的东西怎么拿来用，用好，就是问题了。

就像数学考试，死记硬背都能把公式背下来，但就是不会用。

直到下午一点半，佟莉雅来探班，李谦才停止讲课。

“李谦。”

佟莉雅一身休闲打扮，小跑着过来，甜甜地看着李谦，又和其他打了个招呼。

“博哥、张叔、黄指导。”

当然，还少不了她的学妹苏仑。

“学姐。”苏仑也打了个招呼。

中戏就那么些，何况他们俩就差了一级，也算是认识，只是不熟。

“苏仑你在剧组怎么样，还好吧。”

苏仑连忙道，“挺好的，李导对我很照顾，教了我挺多东西的。”

“丫丫你没几天就快毕业了吧，怎么有空来这？”李谦笑问道。

“我想来就来啊，毕业也没什么要忙的，公司接了好几部戏，马上就没时间休息了，我来看看。”佟莉雅道。

李谦把统筹喊来，看了看拍摄计划，摇摇，“今天还剩四个镜，估计得拍到晚上六点了，你要不去宾馆休息？”

“不用，我就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佟莉雅笑笑，露出嘴角的小虎牙，能看着李谦就够了，去宾馆睡大觉还不如在家里睡。

.....

下午继续紧张的拍摄任务。

“第69场，一镜一次，开始！”

形容枯犒的黄博蜷缩在墙角，就算身上披着床单，也在不断地颤抖。

手上拿着妻子和儿的照片，眼里满是思念与不舍，还有痛苦。

旁边的墙上也全是她们母的照片，而且还有一个个用油墨笔画的笑脸。

没过一周，他都会在这看着老婆、儿的样子，画上一个笑脸。

到现在，156个笑脸已经画完了。

好不容易熬完了三年，本以为能迎来幸福的生活，却没想到三年之后迎接自己的却是死亡。

6号听到咳嗽声走了过来，“你怎么还在这，我们得开始了，如果晚了，7号就要醒了。”

5号不住地摇。

6号不解，“你怎么了。”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回去了。”

“我现在连走路都走不了，再看看我现在这样子，她看到我会把她吓到的。”

“你说什么呢，她是你儿！”

6号蹲在他面前，安慰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她都不会在意的。”

5号依旧摇，“你不能杀，我们不能杀。”

“你不会的，我知道你不会，因为我不会。”

说着，苍老、虚弱的脸上露出笑容，“你回去吧，高博你是个好，这也是个好计划，但是你选错了回家的。”

6号站了起来，不断踱步，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你确定要这么做？”

“你应该回去，去旅行，那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去夏威夷、去普吉岛、去斯台普斯中心看湖队的比赛。”

“替我到处去看看，尝尝全世界的美食，我受够了基地这些太空食物了。”

说着，两都笑了，笑的有心苦涩、心酸。

“咔，保一条！”

这个镜是电影里的重戏，李谦还是想多拍几遍。

虽然费时间，这种两同框，特别还有身体接触的戏份，拍的太慢了。

得先拍一个，另一个用替身，然后拍另一个，之前那个用替身。

比如6号手搭在5号肩膀上的戏份，5号就先拍一只胳膊搭在他身上的镜，6号拍个伸手的镜就行了。

如果是接触再亲密一点，那后期特效就麻烦了。

第二遍，黄博两个角色的绪都到位，甚至发挥的比刚才那次更好。

“保一条，再来一遍。”

直到没有进步空间了，李谦才宣布这个镜完成。

先前6号提出计划，牺牲自己让5号回去，这是他作为光辉的一面。

而5号因为身体原因，并且把他们和7号都看做是，说不能杀，成全还有大好年华的6号，让他在地球上过上正常的生活。

不止是为6号，也算是替自己，替之前的四个克隆，带着他们的心愿，好好活着。

同样是光辉的一面。

克隆虽然不是，不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