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咽下中的鲜血，抬起看向了城隍府，然后他并没有卑躬屈膝，反倒是挺直腰杆直面城隍府，直面那府衙中闪烁着的神光。

“城隍爷，如您所言，我等进渊，确实变得更加强大，提升了自己的能力。

可是我等提升自身，依旧还是为了庇佑类文明，希望可以将文明的火种延续下去，为了延续我们的文明，必要的牺牲难道不应该吗？”

城隍府中很快响起声音：“这么说，于你而言，若是要牺牲掉所有普通，换取文明的延续，你也会毫不犹豫去做？”

所长异常镇定地回答：“不错，能延续文明的火种，牺牲掉全类又如何？

待到灾难过后，会有新的类出现，会继续延续着我们的文明，一切都将重开始，我们的牺牲也自然是值得的。”

城隍府中声音又一次质问：“那么，没有了的文明，它延续下去的意义何在？”

所长苦涩地笑了笑：“至少，那文明证明了，我们曾经来到过这世间，何况始终都要面对死亡，所谓生死有命。

没有因为生老病死而消亡，得以延续的不正是我们的文明吗？”

城隍府中发出一声冷笑：“如你所说，那为何你们还要对抗渊？放弃抵抗，把文明留下，等待类毁灭，让渊邪魔用你们的文明重建，岂不美哉？”

这么一句话，终于把所长给问住了。

似乎一窜的问答博弈，最终好像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究竟类有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普通生命的延续，是否应该被超凡无的支配？

而超凡在不停对抗渊的况下，究竟是为了延续类文明呢？还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活下去？

吱呀。

城隍府的大门敞开，一道身影从门内款步走出来。

所长曾经听过一些形容过这位城隍爷的样貌，但如今亲眼所见的时候，让所长依旧是感到有些惊讶。

以这位超然所所长如今的实力，自认能够轻易认得出不同实力强者身躯的特点。

可是现在所长看向城隍时，目光中看到的就只是那么一个很普通大男孩。

如果不是目光无法穿透对方身躯，所长可能都会以为，从城隍府中走出来的是一缕微风，是一个透明的影，是个根本不存在的身影。

何牧看着眼前这位超然所的所长，神淡然地说：“不知道所长想明白了我的问题没有？”

所长瞬间醒悟，然后他脑海中轰然出现了众多各式各样信息。

那些信息是曾经被所长选择遗忘，被他视为无用的信息。

其中包含着，他所见过的各种的笑容，他所去过的每一个不同一般的城市，那是不同的创造出的不同的属于的风景。

恍惚间，所长发现，好像自己已经遗忘了很多东西。

类的文明，不是写在纸上的文字，不是被录的一条信息，不是被编写的一段程序。

类的文明，是每个，用各自独有的创造，去参与堆叠建造出的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有每一个的付出，有好的付出，也有不好的拖后腿。

但无论是好与坏，都是每个奉献出的一份力量。

若是没有了每一个不同的，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单调乏味？

类的文明又怎么能够如此光鲜亮丽？

不过在领略了这些后，沉浸其中的所长，站在了一道大门前，似乎要开始做出选择，是要关上这扇门？还是要让这扇门永久的敞开？

最终，所长毫不犹豫选择了关上这扇门。

所长的选择，让何牧有些惊讶。

随后，何牧发出无奈地一声叹息。

所长抬起看着城隍，脸上挂着执着地微笑：“城隍爷，或许你说的没错，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依旧会坚持我的观点。

我从不认为，我从渊中获取了力量，是为了我自己的生存，我是在用我的方式庇护这世间。

若是有朝一，真的需要毁灭类，来换取文明的延续，那我也会毫不犹豫按下那个按钮。”

言罢，所长向何牧鞠了一躬，而后他的身影开始慢慢消散。

“城隍爷，多谢您今给我上得这一课，我叶永诚会铭记于心的，此地有您这样一位城隍的庇佑，是这里所有的福音，但我们依旧会坚持我们的方式。

多有打扰，叶永诚这便告辞，希望他与城隍爷您还有再见的机会吧。”

随着一阵微风吹过，叶永诚的身影在古街上消散了。

张青松目睹了这一幕，也是有些惊讶，然后看向了城隍。

何牧伸手试图要阻止，但却发现一切已经无法阻止，叶永诚就那样随风消失。

最终，何牧也只能无奈叹息道：“看起来，倒是我小看了间超凡，他们的手段确实很诡异啊。”

张青松随之便看到，一名巡的差赶来，告知那些城的超然所员，一下子全部都蒸发了一样，统统都不见了踪影。

何牧摆摆手说：“没关系，他们并非是真身前来的，不用去管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