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每周固定只出现两次的朱教授天荒的再次出现在了医生办公室。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迅速查完房，时间刚刚到十点半，那个疑难杂症的病依旧没来。

朱教授第一次表现得比病还要紧张，专门把张天阳叫到了一边。

“小张，张医生，这个病你可要认真对待。”

朱教授简单介绍了一下况。

“这个病辗转很多个医院，来来回回治了五年了。

一年前在上海那边看病，几个大医院都转了一圈，然后考虑是结核。

抗结核治疗后短暂的好了点，但是半年前又开始恶化。

这次是在当地医院又转了好多圈，才过来的。”

“上海那边的大医院都没找出来病因？”

张天阳有点惊诧。

一般是认为上海那边的综合医疗实力是要比粤省厉害点的。

但是东方医院感染内科的大是个院士，所以感染内科的实力也许比那边要强一点。

张天阳点点。

“冲着咱们院士来的吗？”

“不知道病和家属是什么想法，可能是想把大医院都转一圈。”

朱教授顿了顿，“听说折腾了这么久，病和家属都有点绪，你做好准备。”

“也不用太紧张，虽然是你管床，但是这个病是预着要请全院会诊的，你只要把病史弄清楚然后汇报就成。”

果真是疑难杂症。

比79床那个年纪轻轻脾大的小伙子要难上几百倍的那种疑难杂症。

上午来病，下午全科会诊，明天全院会诊。

感染内科一年仅有的几次请全科会诊的机会直接用在了这个病身上。

张天阳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看了五年连病因都没搞清楚啊？”

同样得知消息的陈师姐一脸同，“师弟啊，你节哀顺变……”

隔壁组的主治医生凑过来吓唬张天阳。

“师弟，你问病史可要问详细点啊，还有那些辅助检查的结果，千万别漏了。

全科会诊来的可都是大佬，你要是问漏了或者说错了……

啧啧啧╮(￣▽￣)╭”

佘师兄在旁边闷写病历，偶尔扭看看，眼睛里竟然也透着同。

张天阳面色如常，内心里却慌的一笔。

奔波了五年，各个医院都转过一圈，却还是查不到病因的病……

实在是太难了趴！

尽管如此，冷静+1在手，张天阳还是面色沉稳。

按部就班的给两个今天出院的病发出院小结，代出院后注意事项。

医生办公室里，隔壁的主治探着观察张天阳的表，不由得赞叹。

“你们这个师弟心理素质不错啊，竟然一点都不慌。”

“我师弟可厉害了！”

陈诗诗一脸趾高气扬，不知道的还以为厉害的是她自己。

佘师兄抬起，想说些什么，但犹豫了一下，又埋敲键盘去了。

毕竟在张天阳这里栽了个跟，佘师兄终于学乖了。

何师兄端着保温杯吹着热气，左看看，右看看，笑而不语。

中午十一点半，张天阳刚给82床大爷重新接了尿袋放腹水，走出病房，就听到办公护士冲着医生办公室怒吼。

“朱教授组医生！朱教授组医生！你们来了个八床！来去看看！”

张天阳心有所感，迅速扔东西洗手，走进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就对上了一群“充满同”的眼神。

陈师姐一脸“节哀顺变”，“师弟，你放心去吧，小讲课我会帮你留多一份午餐的！”

何师兄则站了起来，扯了纸跟笔。

“小张，朱教授说的那个病来了，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朱教授也得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半路跟上。

“走，一起去看看。”

三个白大褂一起走到病房的时候，8床的新病还被一群医务员围在中间。

一群医务员的外面，站着一个双手环抱在胸前的。

很瘦，身上穿着的是件白色的衬衫，但白色有些发灰，看起来有些旧。

似乎感受到了张天阳的目光，她突然看了过来。

张天阳心里一跳。

在临床带了一个月，他见过很多病家属，也熟悉他们的目光。

大部分家属的目光都是急切的，往往还带着些茫然和盼望。

想得到治疗，又不知道到底这病是什么况，还带着点对医生的期盼。

也有眼里带着不耐烦的，觉得医生叨可烦可烦了，8床出事前59床老爷子就是这个态度。

也有觉得不可置信的，觉得我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呢？这种的眼神里充满着质疑。

更甚者，像是昨天跟他对线的年轻一样的，眼里带着仇视。

什么样的目光他都见过，但这个家属的目光，他第一次见。

眼里是平静，是木然，是冷漠。

不是装出来的不在乎，而是真的觉得无所谓。

似乎医生做什么，不做什么，治得好，治不好，都无所谓。

五年的求医过程，兴许她的所有热，所有期盼，所有挣扎，所有期望，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乃至绝望里，都已经耗尽了。

张天阳只觉得心脏似乎被揪了一下。

突然有一种渴望涌上心。

他想找到病因。

没奢望能够治好病，但是至少也要找到病因。

他不想再见到这样的眼神！

只看了他一眼，随即目光就转到了他身边的朱教授以及何师兄身上。

但依然是冷漠。

最后，的目光转了回来，落在了病床上。

张天阳也把目光落在了病床上。

一直围着病的医务员们四散而去，张天阳终于看清了病床上的。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围着她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快到中午才来。

病床上的是个孩，但没有发。

从她顶新生的绒毛以及短小的发根可以看出来，她的发应该不是自己掉的，而且被刻意剃掉的。

兴许是为了清洗身子比较方便。

毕竟，她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能够自己自理生活的样子。

她实在是太瘦了！

皮肤紧紧的贴在骨骼上，一点也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水润光滑，反而粗糙的像是老树皮。

而她的右腿上，一个半透明的脓包鼓了有半个拳大小，里面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想要挤出来。

旁边的小护士把院时记录的生命体征递了过来，她的体重只有60斤。

小小的身子摊在床上，让张天阳心里一颤。

更让他心酸的，是小姑娘的眼神。

一样的平静，一样的木然，一样的冷漠，一样的，毫无希望。

他走上前了一步，轻声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