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叫了李绮娘和颜昭石去过堂，颜雪怀紧走几步也要跟着一起去，一名衙役拦住她：“你是什么？”

颜雪怀忙道：“我是他们的儿。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过堂。”衙役说道。

“当然关我的事啊，我爹抛妻弃，宠庶灭嫡，我娘要和离有一多半是为了我，衙役大哥，你说我若是不去做证，我还是为子的吗？”

衙役心想，你要去指证的是你爹啊，这也不像是为子能做的事吧。

见衙役仍然不肯松，颜雪怀又道：“就在刚刚，我爹指使两个男要绑我了去卖掉，好在有街坊们，他们才没能得手，衙役大哥，若是我被判给我爹，一定会被他卖掉的，知府大虽然英明，可也不知道各家各户的事吧，他那般清明如镜的，说不定会被我爹骗了，唉，万一他把我判给我爹，酿成悲剧，知府大的一世英明就要毁于一旦！”

说到这里，颜雪怀惊讶地捂住了嘴，不可置信地瞪着衙役。

衙役不明所已，摸摸自己的脸，问道：“你看我嘛？”

颜雪怀四下看看，压低声音：“大哥你该不会是和知府大有仇，不让我跟着一起去，就是为了让知府大犯错误？”

衙役的眼珠子瞪得差点掉下来，他招谁惹谁了，几句话的功夫，他就成了知府大的仇了？

颜雪怀上辈子去警局多过去公园，她年纪小，加上去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再害怕，反正就是批评教育，顶多在里面住一晚再饱饱地吃上两顿饭而已。

见衙役瞪着自己，颜雪怀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如同一朵风中飘零的小白花。

衙役板起脸来：“你可以在堂下候着，若是大让你上去做证，你再上去，否则不许随便上堂，上堂后更不许胡言语，懂了吗？”

颜雪怀点哈腰：“懂了懂了，大哥放心吧，改天得空，带上嫂子到李食记啊，我请你们吃包子，我娘蒸的包子可香啦。”

直到颜雪怀颠颠跑去候堂了，衙役才想起来，嫂子？他还没有媳呢！

公堂外已经围了不少，其中有从会昌街一路跟过来的，也有恰好路过来看热闹的。

“这倒奇了，府衙有些子没有开堂审案了吧？”

“可不是嘛，自从咱们这儿成了京城，审案就没有府衙的事了。”

“这是什么案子，怎么还有？”

从会昌街上跟过来的立刻来了神，这道题他们会啊！

“看到那男的了嘛，模狗样的，还是个举呢，为了小妾的孩子，把亲闺扔到半路上差点死了，后来担心这件事泄露出去，他们一大家子，想把老婆掐死灭！”

其实颜家想要弄死李绮娘并非是要灭，可是大家的想像力很丰富，前前后后联系起来，也就变成杀灭了。

“天呐，还有这事？真的假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那的现在就在会昌街上开铺子，李食记你知道吧，新开的。”

“知道知道，就是没进去吃过，做的饭菜怎么样？”

“好吃，盖浇饭，是叫盖浇饭吧，红烧的，特别好吃，尤其是那汤，别提多好吃了。”

“多少钱一碗，贵不贵？”

......

董小白咽咽水：“姐，我想来一碗红烧的盖浇饭尝尝。”

董万千瞪他一眼：“等咱们的铺子开起来，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姐，咱们的铺子不是卖烤吗？”

“烤比红烧好吃。”

董小白扁扁嘴，可我想吃红烧了呀。

“快看，知府大出来了！”

“知府大又胖了呀。”

“这是福气！”

有福气的知府大看看堂下的两男一，他尤其看了看那个的。

长得倒是挺清秀的，就是脸上有两条血道子，知府大虽然不是仵作，可是一看这血道子就知道是被指甲抓的。

别问知府大是怎么知道的，总之，这种伤痕他很熟悉。

李绮娘和张里正一起跪下，颜昭石则施一礼。

“堂下何？”知府问道。

颜昭石抢先一步：“学生姓颜，名昭石，德宣十一年的举......”

知府皱眉，看了师爷一眼，师爷大声说道：“原告是谁？”

李绮娘忙道：“回禀大，小是原告，小娘家姓李。”

师爷又看向一旁的里正，问道：“你呢？”

里正说道：“小老儿是会昌街的里正，李氏要与其夫和离，她没有娘家亲，便由小老儿做保。”

知府颔首，刚刚在后堂他已经看过状子，也听师爷说了，那李氏手里还有一份状子，要先和离再告状。

“李氏，你要与夫和离？”

李绮娘坚定点：“小要和离，还请大做主。”

知府又问颜昭石：“你也想和离？”

颜昭石忙道：“回禀大，学生要休妻，李氏不守道，私置产业，且膝下无子，已犯七出之条。”

知府看向李绮娘：“你夫所诉可否属实？”

李绮娘镇定自若：“颜昭石说小私置产业，这事里正爷可以为小做证，小在会昌街租住的房子是叶老夫的产业，小与儿住在那里，靠手艺做些饭食聊以糊而已，既无产，又无业，何来私置产业？”

里正也道：“李氏所言不假，那铺子的确是叶老诰命的。”

虽然叶老夫家里已经没有男丁，但是知府在平城待了好几年了，当然知道叶老夫的身份，既然里正这样说，那这铺子肯定就是叶老夫的。

颜昭石一怔，他有些后悔了，昨天听母亲和大哥大嫂那么一说，他没有思，便答应过来拿铺子了。昨天他一定是酒喝多了，否则怎会轻而易举就相信了呢。

唉，母亲和大哥大嫂没有读过书，少了些见识，听说李绮娘开了铺子，就以为这铺子是她的了。岂不知铺子是租来的，即使他们把铺子要过来，也不过就是几张桌椅板凳而已。

颜昭石张大了嘴，听到李绮娘继续说道：“颜昭石说小膝下无子，小的儿十四岁了，而小今年二十九岁，也还没到生不出孩子的年纪，且，这些年来，小前前后后给颜昭石抬了五个通房，现在就有一个通房怀着身孕，从旧京往新京逃难的路上，小的儿生病，颜昭石担心嫡给他那通房过了病气，影响到他的儿子，便狠心将小扔到半路上，大可问问颜昭石可有此事？”

如果现在不是在公堂上，颜昭石已经挥拳了。

夫妻十几年，他今天才发现李绮娘牙尖嘴利。

李绮娘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如果他依旧坚称李绮娘无子，犯了七出，那么李绮娘就会说他宠妾灭妻！

他是举，一旦宠妾灭妻做实了，功名能不能保住还不知道，但是叶次辅却一定不会再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