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到这儿时已经是夜，也就昨天洗完澡睡觉前吃过一小块压缩饼。

所以，从小年下楼开始，她就一直被餐厅中飘散的饭菜香吸引，而此刻被这么一问，馋虫加饥饿战胜了恐惧，不由自主的点点。

“王虎，给客们一一罐罐，让他们出去，店门外挂上打烊的牌子，今天贵客临门，不做生意了，”程思诗伸出细洁白的右手，扶着瓜子脸下，嘀咕道，“冰箱里还剩了点五花……小年，想吃回锅吗？”

“嗯嗯！”小年用力点，唯恐对方反悔。

“和汤汁浇到大米饭上，做成回锅盖饭？”

“嗯嗯嗯嗯！”小年馋虫上脑，水都快流出来，点如捣蒜。

“好嘞，”程思诗对小年的表相当受用，挽起袖子，“那你在外面等着，我给你做。”

说罢，程思诗走路带风，冲进幕帘后的厨房。

“老板娘厨艺超好，但向来只会为‘大爹’下厨，看来，她很喜欢你。”

王虎早已做完老板娘吩咐的事，默默出现到小年身后，不自觉的咽着水，语气中带着嫉妒。

“所以我应该感恩戴德吗，绑架犯。”小年回身，吐出舌，做个鬼脸。

“如果你嫌弃，等一下可以不吃，我会‘勉为其难’的帮你解决烦恼。”王虎抹抹嘴，笑道。

“才不要！”小年闻到了厨房里传来的郫县豆瓣酱香味，感觉水都快要包不住。

“那就找个地方坐好，乖乖吃饭。”王虎收拾着刚刚纠纷中被打翻的桌子和椅子，将它们排放整齐。

“对了，断手那位呢？”小年左看右看，没有看到李兵。

“……”王虎停下手中的工作，沉默半晌，找了根椅子坐下，眉紧皱，叹气，“况不太好，伤感染，已经送去诊所……墓碑镇资源有限，没有治疗太阳辐的药剂，就看大爹回来时，能不能带上一点，如果不能，哎……”

“你们就不能想办法去地下城找医院看看吗？”想到李兵的手是为了自己而断，小年起了恻隐之心，不免担心道，“还有你们一直在说墓碑镇墓碑镇的，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王虎闭着眼，摇晃脑的想着该如何形容，终于，他想出了恰如其分的评价。

“不是天堂，也不算地狱，真要形容起来，那么这里，才是真实的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