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妄听着母亲的解释，心底也有些哑然，故意将这少的异样说了出来：

“伴生狐灵？还是七品狐灵？”

一老妪道：“这就是青丘国的狐灵？据说，青丘国有九尾天狐，可与神灵相争，后被天宫镇压，古时还闹出了天狐之。”

吴妄缓缓点，淡然道：

“此前是我有些紧张了，还以为是穷奇搞事；劳烦大长老将她封印，送去仁皇阁处置。

七品狐灵，在青丘国中，已是十分罕见的资质，修他们的秘法能召出最高八尾的天狐，算是青丘古国的大将。

他们的秘法可令这伴生狐灵多一尾。

若留不得她，可防患于未然。”

大长老拱手领命，取出了一只长玉门缴获来的储灵法宝，将这狐灵灵纳宝囊中，与三位超凡同时消失不见。

季默面露惋惜，但随之，突然想明白了点什么。

这狐送去仁皇阁，仁皇阁中，给定罪的地方、还有那关押五名神子之地，不就是刑罚殿？

一瞬间，季默看向吴妄的目光满是崇敬。

高还是无妄兄高。

既巧妙避开了泠仙子的视线，还能博得泠仙子好感，顺便还能树起‘美色于我如浮云’的正面形象。

学到了，学到了。

吴妄心底谢过老母亲提醒，暗自感慨道：‘嘿，又推出去了一件小事。’

他走回原处落座；

泠仙子招来酒壶，隔了几层仙力虚握酒壶把柄，为吴妄斟了杯酒。

吴妄忙道：“这使不得，使不得。”

“敬你坐怀不。”

“你又不是不知，咳！”

吴妄清清嗓子，振作神，喊道：“掌柜的何在？”

“大，家在这！”

跪地的掌柜连忙抬，挤出几分笑容，却是比哭都难看。

她道：“大，那灵灵的身份，我们真的不知，她也只是被家买回来的……我们醉香楼每隔几年都会买一两位异族子。”

吴妄道：“不要怕，我问你两件事，望你如实回答。”

“大您尽管问就是，”这掌柜忙道，“家也随醉香楼一同过给了大，还请大饶我一命！”

吴妄皱眉道：“不要说废话，我问你答。”

“是，是。”

“这个狐的赎身价是多少？”

“六万灵石……起。”

吴妄腿一哆嗦，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六万灵石？就这一个子，就要六万灵石？这都够维持十凶殿一个分殿的常运转百年了！

吴妄纳闷道：“你们醉香楼，生意这般好？”

“大，是您的醉香楼。”

掌柜解释道：

“六万灵石其实我们还亏，这只是个底价，此前林公子都出到了十万。

我们六年前将灵灵买回来时，就要了这个数；

这期间还请了名家培养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有我们醉香楼六位牌传授房中秘术，更兼修双修之法，可助您修行功……”

“买的？”

吴妄挑了挑眉，“从哪买的？”

掌柜道：“自是在云秀坊，那里每隔数年就会有一批异族子，只要出得起价，便可从它那预定一些异族子，除却白民、司幽等国的子，都是可买到的。

哦，对了，不只是子，男子也可买到，只是买的不多。”

“云秀坊？”

吴妄看向一旁季默，“有这么个地方？”

季默微微点，传声道：“这个云秀坊势力很，传闻有四海阁背景，经常做这般行当。”

四海阁？风冶子？

吴妄道：“行了，你下去吧，去找杨无敌接。”

“多谢大，多谢大！”

那掌柜忙不迭的磕，起身颤巍巍地离了房中，还不忘低带上房门。

吴妄坐在那出了会神，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又站起身来，面色有些沉地走去窗台旁，看向了窗外的街景。

季默起身走到吴妄身旁，传声问：“无妄兄，怎么了？”

“季兄你觉得，”吴妄传声回答，“云秀坊如此光明正大贩卖异族子男子，这合理吗？”

“这……自是不合理。”

季默低声道：

“此前仁皇阁发布过禁令，但总有些暗之地，是仁皇阁的光亮照不到的。

更别说，一个出色的异族子，就可带来丰厚的收益。”

吴妄问：“云秀坊背后可有季家和林家的背景？”

“不可能有我家和林家。”

季默传声道：

“修行讲究的就是法和财，一个势力，需要大量的财来支撑。

我家和林家的账目都是清楚明了，受仁皇阁监管，灵石的去处都有详细归类，而且封地中就有几座灵石大矿。

林家的进项，半数都在东南域，那里有他们庇护的几家小国。”

吴妄沉吟一二，表晴不定。

季默传声问询：“无妄兄，你觉得这云秀坊问题很大？”

吴妄长叹了声，传声道：

“百族归顺天宫，为咱们域之敌，这不假，但这般敌对不应祸及普通生灵。

哪怕是对敌，一刀杀了互敬英勇，何必如此作贱？

我反感的，是这个云秀坊，以开了灵智的生灵为商为货。

我担心，这个云秀坊在外面也有路子，他们对内卖异族子，对外就敢卖族子。”

季默缓缓点，低声道：“这确实该查。”

“季兄，此事给你了。”

吴妄自袖中取出一面令符，放到了季默手中，传声叮嘱道：

“你花楼子的名声在外，查此事能有最初的线索。

尽快查出云秀坊的底，无论牵扯到谁、背后拉出谁，都给我一查到底。

仁皇阁让我掌管刑罚殿，那就别怪我重新安排刑罚殿的职权范围。

域的体制还是松散了，这样对抗天宫发挥不出应有的力量，如果这次能把事闹大，我会直接请命皇陛下，立明法、开新规。”

季默错愕道：“要搞这么大？”

吴妄笑道：“你就说，自己敢不敢接，我预感这事小不了。”

季默咬咬牙，将令符郑重地收了起来，拱手道：

“定不辱命。”

吴妄抬手拍了拍季默的肩，“注意安全，有消息随时告我，身边多带些高手。”

“没问题，我这就动身。”

季默咧嘴轻笑，又扭对林祈挑了挑眉，挑衅的意味相当浓厚。

……

季默并未久留，领命之后就匆匆离去；

林祈耐着子在旁等了一阵，却见自家老师站在窗前许久未动，终于忍不住向前问候。

“老师，有什么是弟子能做的？”

吴妄扭看着林祈，见林祈双眼中满是渴望，不由得露出几分微笑。

他道：

“我需你带暗中保护季兄，他做事，我是放心的，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