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并不能让安睡,田壹野觉得自己一夜都是迷迷糊糊的,没有睡踏实,早上醒来
闷疼闷疼的,整个
都不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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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来的时候秦初尧的同伴已经往雪山处去了,秦初尧给她发了消息。
大橘为重:[起床电话联系。]
田壹野起来收拾好自己才给秦初尧打电话。
“起来了?”秦初尧说。
“嗯,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先收拾好东西,我下去给你热早饭。”
“我……”
田壹野话还没说完,秦初尧就把电话挂了,田壹野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做鬼脸,忙着省电话费吗?电话费又不是照秒收的。
本来已经影响秦初尧的行程了,田壹野不好意思再耽误,只能听话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昨晚洗的外套还不大,大概她也只能先穿着秦初尧的了。
“开门。”门传来秦初尧的声音。
田壹野单脚跳到门边,秦初尧手上有一杯牛和一个青稞饼,一个简易三明治。
“凑合吃,没有纯牛,只有
,我看你也不
喝酥油茶,面包是我们带来的,只能随便煎一煎给你夹个
蛋。”
田壹野伸手去接,被秦初尧躲了过去,他直接把东西送了进来,放到桌上。
田壹野单脚跟上,“谢谢,我不挑。”
“嗯,你最好的真的不挑。”
得,再说下去又是黑历史了。
田壹野只能闷声坐下吃早饭,牛是温的,三明治也还是温的,田壹野抬
又说了一句谢谢。
秦初尧站在一边,看着她没有说话。
田壹野低看了看,“哦,我外套还不太
,再把你衣服借我穿一天。”
秦初尧满不在乎地转身,“随你,赶紧吃,吃完我们去下村。”说完就走。
这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地,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是不高兴了吧,自己哪里惹他了,反正衣服都借她穿了,多穿一天也没差别了吧。
田壹野吃完早饭把杯碟收拾好,背上包,一手拿上杯碟,扶着墙慢慢挪到隔壁房间门。
秦初尧开门,看到她脸色更差,“你表演杂技?”
这是小朋友吗?那么善变。
“我可以走了。”
秦初尧回屋把自己的包背上,接过田壹野手上的杯碟,又一把把田壹野的背包扯下来。
径直冲楼梯走去,只留下两个字,“跟上。”
田壹野怎么跟,只能扶墙踮着脚一瘸一拐地走,别三步她一步,秦初尧到一楼了,她还没到楼梯
。
田壹野走到楼梯拐角的地方看到秦初尧正双手抱臂靠在楼梯的扶手上看着她,明明她才是站在高处的那个,偏偏她觉得秦初尧才是俯视她的那个,从小就这样,田壹野突然觉得后牙槽有点痒痒。
“需要帮忙就直说。”秦初尧说。
田壹野懒得理她,垫着脚把着扶梯一级一级往下跳。
“你把扶梯轻点,扶梯倒了你是能修还是能还。”
田壹野瞪了他一眼,觉得他是个好,那都是错觉!
好不容易下楼了,秦初尧不扶就算了,好歹等她气喘匀,结果秦大爷两个箭步就走到了客栈外面。
田壹野觉得自己这些年真的被磨得没脾气了,要搁以前,秦大爷的狗早就被打
了。
田壹野踮脚走到客栈外面,就站在门四处张望。
“看什么呢?没车,得走着去。”走在前面的秦大爷说。
“你后脑勺长眼睛了?你管我。”田壹野依然在四处张望。
“我昨天就不应该管你。”秦初尧折回来。
田壹野觉得她再不怼回去秦大爷就真的是秦大爷,她就是孙子了,“你倒是把我送回去啊。”
“诶,你怎么那么不识好歹啊。”
“我还没说你娃娃脸呢,变脸跟变天似的,我怎么惹你了你冷一句热一句的。”
秦初尧反手从自己背包一侧摸出两根登山杖甩开递给田壹野。
“你别好心当做驴肝肺,自己数数,从昨天遇到你到现在你说了几个谢谢了。”
“我说谢谢还说错了?你帮了我我说谢谢还不行了?你这是什么逻辑。”
秦初尧真是手都忍酸了,“我怎么告诉你的?”
“什么?”
“你十四岁那年,你忘了?”
“我十四岁那边发生的事可多了,你说哪件?”
秦初尧觉得棺材板都要压不住自己的血压了。
“你生的时候。”
田壹野沉默了,十年前的事了,谁还能把一句戏言当真啊,再说了,今时不同往,那时候自己父母双全家庭和睦,现在自己孑然一身居无定所,什么都变了,还能相信一句戏言不变。
再说了,那时候是自己不知轻重,现在再不知道轻重就不合适了。
秦初尧看田壹野不说话,猜也是她想起来了。
“我和你说过的话都算数。”
“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你别介意。”
两个同时开
,说出的话确实完全不一样的。
“田小野!”
“秦少爷。”
是了,两个的称呼听起来差不多,可是,一个是野
的野,必须有野
一样顽强的生命力才能扛过生活给予的苦难,而一个却是金娇玉贵的少爷,就是去江南小镇玩一趟都得带着保姆。
两个不欢而散,秦初尧把登山杖塞给田壹野转身就走。
又是这样,田壹野觉得自己从小就看秦初尧的背影,隔了十年,还得看他的背影,什么时候让她先走啊,让她也潇洒地转身留个背影啊。
包在秦初尧肩上,自己就是想转身走倒是要能走啊,她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沿着秦初尧走过的路,跟在秦初尧后面。
秦初尧虽然气不顺,但也没真的就不管田壹野,至少,他放满了脚步,走一段,自己找个石,找个木栅栏坐一坐,等田壹野慢慢赶上来了,他又走一段。
太阳渐渐升起,水洗蓝的太空飘了几朵白云,天气是好的,不会下雨,但是不下雨就意味着要晒。
秦初尧坐在路边一排木栅栏上,扭看看慢腾腾一直跟着自己的田壹野,又抬
看看天空。
前面是一片场,有不多的几只牛羊,有一个大大的玛尼堆,玛尼堆还拉着五色的经幡,从路边到大玛尼堆零星有一些小小的玛尼堆,大概是路
路过堆的吧。
秦初尧跳下栅栏,从路边抱了好几块石块,又捡了好些卵石,一边用石块打底把卵石往上垒,垒成阶梯状,一边默默地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