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老天爷赏脸，风平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月亮徐徐升起，将它那巨大而皎洁的身影展示在一帮土包子跟前。

所有都感觉，他们这不是要去往海，而是要奔向月亮。

银光皎洁的洒落，海轻盈的翻滚，声音舒缓且有节奏，这一刻的大海如妩媚的少，尽的向他们展示着自己的多与温柔。

渔船开花往海而去。

他们在傍晚出发，要在午夜才能赶到升仙台海眼处。

这个时间是他们恰好掐算过的。

升仙台不是在十五月亮升起就出现，它要等到月上中天，也就是午夜时分，才会露出一丝面目。

海里盛产海菜，船老大腌制了一些小咸菜，很适合用来下酒。

他殷勤的端上咸菜盘、抬出酒坛展现给众：“诸位爷要是不嫌弃我家酒劣，那你们就喝点。”

王七麟捻了一枚烤鱼给八喵吃，小鱼烤的酥脆，八喵用前爪捧着吃的咔嚓咔嚓。

大黄锤坐在船舱中央，他双手死死抓着船舷上的绳子，双眸紧闭，皎洁的月色落在他脸上，照耀到有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他额落下。

谢蛤蟆走在他对面坐下，道：“无量天尊，锤子，你自小生活在海边，难道就因为一次惊天巨就害怕了养育你的大海？”

大黄锤脸上抽搐了一下，他低声道：“老夫不知道。”

王七麟又捻起一枚小鱼，八喵抬期盼的等待着，结果他塞进了自己嘴里。

吃着酥脆的小鱼，他走到谢蛤蟆身边：“皇爷，你怕的不是海，是心，对么？”

大黄锤不回答，只是苦笑。

王七麟说道：“你在海上见识到了心的可怖，你害怕心，且害怕的是自己的心！”

徐大奇怪的问道：“七爷这话啥意思？何出此言？”

王七麟说道：“当船队穿越龙王漩抵达东海，所有大船都被巨给拍碎了，大家伙只能指望小船。”

“可是小船是他们随意带上的，并不足以带上所有，于是有些是没有船坐的。”

“皇爷便是这些里的一员——所以当不是他划船去救却遭遇了被救者的攻击，而是他要在小船上寻求一个位子，没给他让位，他只能出手攻击同伴进行抢夺……”

“你胡说什么！”大黄锤怒的大喝。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银白巨大的圆月出现在他面前，这让他雄壮魁梧的身躯陡然一震。

他接着怒喝道：“王大，老夫看在道爷的面子上一直很给你面子，你休要——”

“给脸不要脸？”王七麟笑吟吟的问。

大黄锤闷哼一声：“你休要太过分。”

王七麟说道：“我如果说的不是实，那你尽反驳我便是，何必恼羞成怒？”

大黄锤坚定的说道：“你这说的当然不是实，实是……”

他正要说下去，忽然又闭上嘴。

王七麟紧盯着他问：“实是什么？你们当时遭遇了什么？”

大黄锤再度变成了哑。

王七麟说道：“我们见过带你回来的那个疍民，他改名为洛英雄，去了远离海上的长安城讨生活。”

“洛英雄与我们聊过归墟相关的消息，但他只提到了第一次到达归墟之海这件事，并没有提过任何与后来又去找归墟相关的信息。”

“为什么？很简单，因为第二次归墟之行太惨烈了，他为了活命曾经过让良心不安的事，这事过于丑陋，以至于他在余生都不敢去回忆，更不敢再谈及、再面对！”

大黄锤摇道：“不，这是胡说，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我们没有做过！我们行得正坐得端！”

他的声音慌张起来，身形也摇晃起来。

王七麟看着他问道：“怎么了，回忆起来了？”

“我们相识第一天的时候你向我们讲述过当时穿越龙王漩的心，那心展示的很真实，对于没有亲历者来说，有点过于真实。”

“没有挨过饿的不会珍惜粮食，同样，没有在狂风巨下落过水的不会……”

“够了！够了！”大黄锤猛的站起来。

他瞪眼怒视王七麟，但同时也看到了漾的海水。

陡然之间他颓丧了起来，身躯连着晃了晃，双腿一软又坐了下去。

谢蛤蟆摁住他肩膀沉声问道：“锤子，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大黄锤脸上的怒色变成惶恐之色，他痛苦的闭上眼睛说道：“道爷，别问了，都已经到今天了，别问了！”

谢蛤蟆说道：“无量天尊！你怎么变成今天这般怯懦的样子了？这些事若是我不问你不说，那就让它变成迷雾被遗忘吗？”

“当时你们穿越龙王漩的时候一定遇到了什么，你们遇到了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想查明真相吗？你不想给自己一个代吗？”

“怎么代？”锤子吼道，“黄连子是我杀的！王大说的对，当时我所在的大船碎裂我落水中，于是我向旁边小船划去，因为黄连子在那船上，可是……”

“等等，”王七麟突然开，“你落水中，旁边有一艘小船？那这艘小船是不是就属于你当时所在的大船？你和黄连子同在的那艘大船？”

锤子道：“不错，你问这个做什么？”

王七麟没回答，继续问：“大船碎，小船成了你们的救命稻，你当时是不是可以立即上小船也可以不立马上小船？你没有立即上小船，导致了你落水，是不是？”

大黄锤不耐，王七麟重重的说道：“这事很重要，你仔细回忆！”

“不用回忆，”大黄锤重重的说道，“确实是这样，当时小船就在我身边，我和黄连子等都在小船旁，我让黄连子先上船的，结果我差了一步，掉了水里。”

“但是这有什么重要的？”

王七麟还是不回答，说道：“你先说你的，刚才你说‘可是’，可是什么？”

大黄锤重新陷回忆，这段回忆对他来说很重要，他喃喃道：“可是、可是！可是我向黄连子求助，他却在我眼前催促划船的聂老三赶紧走、赶紧进龙王漩。”

“我听到他的话了，船太小，顶多坐三个，而他们船上已经有四个了，如果我再上去——他们不想让我上去，他们想让我死！”

“我本来要认命的，可龙珠与我在一起，龙珠水好的惊，他通过龙王漩搅动海面形成的水流推断出了小船的走向，提前潜下去将小船给推翻了，将上面的全给推了下去。”

“我常年打铁膂力惊，跟随龙珠将船给重新推正了，然后我们两上船，这时候黄连子和聂老三他们要来抢船，我还想救黄连子，他虽然不仁在前，但我不想不义在后。”

“我救下了黄连子，他上船后却对我恩将仇报，他竟然对我出手！”

大黄锤又是气愤又是悲哀：“推翻他们船的是龙珠，与我何？我只是将船给推正了回来然后爬上了船而已，我还救了他……”

“但他上船不去攻击龙珠，而是攻击你。”谢蛤蟆说道，“他攻击你的时候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