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的灵鹫峰和二长老的凌阳峰明确不再收徒，其他五峰加上主峰，我都可以任意选择。”

“按理说我应该去天阳峰的，毕竟是门主亲传，但又听说门主几乎不会露面，平里只是几个执事在教导弟子，还有主峰强者太多，我去了肯定要夺尽他们的风，我怕遭到嫉恨啊……”

“然后大鼎峰也不错，还可以学习炼药术。”

“但我又觉得望秋峰也不错，听说七长老很好，会的也多，关键是弟子极少，家底丰厚……”

“还有在内门掌管诸多要地的四长老，最善养生之道的六长老……啊啊，感觉每个都不错啊！”

谢远起初以为李晟又在装，后来听到张子默的解释才明白过来。

此次进“神陨之地”的外门弟子三十余，活着归来的有十九，而其中又有七得到了上古传承。

这七除了李晟，其他六回来之时便直接了内门，被各峰长老收为亲传，只剩下李晟这厮迟迟没有做出选择……

见他是真的茫然，谢远沉默了一下，才淡淡道：“我不知道你该选谁，这种问题别也无法给你答案，的一生都在不断的做选择，每个选择都会造就不同的结果，没有可以预知未来，但是……”

“你可以去做到最好，至少，我希望你后哪怕后悔，也不是因为自身的原因。”

一席话说得几都安静了，便是张子默脸上也有恍惚之色一闪而逝，不知想起了什么。

“当然，我其实觉得主峰最适合你。”见气氛有些严肃，谢远又补了一句。

“真的？”李晟惊喜道：“莫非你觉得唯独内门第一的天阳峰才能容纳我这等妖孽？”

“倒不是，只是我觉得你至少有一点，已经学到了门主的三分真传。”

“哦，是什么？”

“装时娴熟的语气。”

“……滚！”

这一晚，四坐在一起喝了许多的酒。

谁也没有明说，但好似大家心里又都清楚，以后这样的机会或许越来越少……

直至没有。

谢远忽的想起一句话，应该是很久以前听到的一首歌的歌词，有时候被引作笑谈，但其实那句话在谢远看来并不好笑。

“有些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事看着看着就淡了。”

谢远距离十八岁的生其实还有几个月，但他感觉自己忽然又变老了。

……

李晟喝醉了。

今过后，他将内门，追寻他梦寐以求超过了二十年的道。

他拉着谢远说了很多话，有些话谢远听懂了，有些话谢远没有，但在他意识模糊之际，谢远还是认真和他碰了一下杯。

二狗依旧木讷的坐在角落，直至最后李晟瘫倒，他默默的背着李晟回去了。

至于张子默，早就不知何时倒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粗豪的面孔在烛火的映照下有一丝沧桑之感。

谢远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残羹推门而出。

清冷的夜风拂面而来，让有了几分醉意的谢远驻足。

今晚没问过谢远在“神陨之地”经历了什么，也没问他以后作何打算。

好似在三的潜意识之中，就已经认定了某些东西，然后默契的避开。

谢远抬，看着漫天星辰，一边向住处走去，一边轻声吟道：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

夜已。

一道身影从天阳内门轻盈的掠出，直奔外门。

不多时，那身影来到外门最处一座孤零零的小屋旁。

“门扉上贴了几张怪里怪气的物画像，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来嘀咕了几句，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进了院落，来到了小屋的窗户旁。

伸出青葱一样的手指在窗户上戳了个，来透过月光，隐隐看到床上躺着一道身影。

吱~

以最小的声音推开没有上锁的门，来走进了屋内，径直来到了床边，在黑暗中也闪闪有光的乌黑眼眸注视着那熟睡的侧脸。

良久，来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作势欲辍，接着又在那熟睡之的脖颈上比划了几下。

“噫，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唔，好大的酒气，喝醉了？”

来想了想，又把匕首收起，接着在床沿坐下，然后将脸颊探了过去，就这么盯着那熟睡的侧脸，似乎是在比较着什么。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脸颊越探越低，这时，床上熟睡的霍然睁开了眼睛，眼中有着恶梦惊醒的惶然之色。

“你……你是谁？”

谢远假装无措的坐起身来，退到床角，惊道。

但他心里却是叹了一气。

他喵的。

修为高了之后就连想安生的睡个觉都越来越难了。

稍有点风吹动，想不醒过来都不行。

所以高手都喜欢住在最高的地方……

原来就是因为失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