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想她是不是要发飙了,果然她在电话裏生气地说:「叫你下班了就打电话给
我的嘛!」我募地想起昨天在网上的约定,约好了一起去买菜的,昨晚发生了这
么多事,早上急急忙忙的,把这茬给忘了。
「噢,我就是回来叫你的嘛。」我说,我不敢说我忘了,也许那样她会更生
气了。
「哼,这下可好了,都被你看完了……」她埋怨地说,声音几乎要哭出来。
「我……什么也没看见,谁叫你洗澡不带衣服的啊?」我有点百难辨,说
不出的委屈。
「我看你就是存心的,一直赖在客厅裏不挪窝。」她说。
「我在修电视啊,电视坏了,不信你来看。」我解释说。
「好啦,看都看了,我又不能把你眼珠挖下来,不许对华说这事儿。」她无
可奈何地下了命令。
「我哪能呢?我脑袋又没有被门夹坏。」我信誓旦旦地保证着,我也相信我
做得到,我没有理由向华说啊。
「那还去不去买菜?」我小心翼翼地问她。
「怎么不去呢?都说好啦的。」她在电话那说,她说话的声音在客厅都可
以清晰地听见,这样近距离的电话流,让我觉得我们俩都有点神经兮兮的。
「那你先等一会儿,我穿好衣服就出来」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还没有洗脸,脸上油乎乎的难受,我拿上洗脸帕和脸盆到洗手间去洗脸,
还刮了一下胡子,到房间裏换上白色的淨的T恤。
我拿着钱包出来时候,她还没有弄好,她的房间裏又是呼呼的吹发的声音,
又是噼噼啪啪拍脸的声音,真是麻烦,不就是买菜吗?有不是去逛商场,用
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啊?
我隻好坐在客厅的沙发裏等着她,千等万等终于出来了,手上拿着一个长方
形的色的钱包,新吹
的
发披散在两边,额
上整整齐齐的刘海,飘散出洗
发露薰衣的香味,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在胸部高高顶起的位置有一
行铅灰色的英文字母,下身穿了条澹青色的齐超短裤,紧紧地贴着大腿跟,大
腿根部呈三角胀鼓鼓地坟起,象含苞的花儿想要撑开来,腰上松松软软系着白色
的纯棉布裤带。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
她蹦蹦跳跳地跳到客厅中央,轻快地转了一圈,问我:「好看吗?」
我能说不好看吗?隻是我还没有吃早餐,心裏饿得慌,说「好看」这两个字
的时候,声音哑哑地有气无力。
……
第二十三章水果西施的豆腐
「你想吃什么呢?」在去菜市的路上她问我。
「我什么都想吃,你什么都会做?」我说。
「别贫嘴了,快说嘛,等下才知道要买什么菜。」她说。
「我喜欢吃豆腐。」我不假思索地说。
「你经常吃豆腐?」她歪着用夸张的表
看着我,弄得我很不自在。
「是啊,我喜欢吃豆花,还有煎豆腐、麻婆豆腐、末豆腐、鱼香豆腐……」
我扳着手指数着,我从小就
吃豆腐做的东西,这种热
一直持续不衰。
她「噗嗤」一声笑了:「我还以爲你是指那个呢?」
「哪个?」我说。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她彷佛有不可告的秘密。
「真不知道。」我说,「吃豆腐还能有别的学问?」
「唉,下次不要对着孩子说吃豆腐了,别个可要告你
骚扰的。」她慎重
地警告我。
「有这么严重啊,可是骚扰和吃豆腐有联系吗?」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嘛!」她也不知道其
间有什么联系。
「那我对着你说了,你还不告我?」我问她。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她瞪着眼恶狠狠地站着不走了,彷佛要用眼光
杀死对手,就像那好斗的雄一样。
「走啦,再装也装不像的。一看就是装的嘛,哪有凶狠的长这么漂亮的。」
「得了吧,油嘴滑舌的,你要是真吃我豆腐,我会杀了你。」她把那脸上紧
张的肌松弛下来,可是话听起来彷佛是真的。
都快到菜市场了,我还在想着「吃豆腐」怎么就让孩生气,以至于她会杀
了我。
「那还买不买豆腐了?」我有点期待地问她,豆腐是我的最好。
「不买了!」她斩钉截铁地尖叫一声,吓得我都不敢再说下去了,看来刚才
的馀怒还未消散啊。
「我们今天吃糖醋排骨,嘿嘿。」她看到我被震住了的窘样,脸上堆下笑来,
和顔悦色地说。
「好吧!」我顺从地说,心裏想这怎么能变得这么快,就像娃娃的脸,刚
才还怒着,一时间就变成了笑脸。
她昂首挺胸走在前面,像个风风火火的家庭主,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她蹦
蹦跳跳的优美的步伐。我则像个殷勤的,随时准备好爲我的主顾竭力服务。
菜市裏是没有什么风景可看的,一律都是胖嘟嘟的,自打学校搬出来之
后我来过好多次了,从来不曾看见类似于鲁迅先生在《故乡》裏所说的「豆腐西
施」
的。馨儿走在菜市场裏,显得那么地格格不
,显得那么鹤立
群,她
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一圈逛下来,脸不红心不跳,依然春光满面。
「拿着」和「开钱」这两个最常见的命令从她裏频繁地下达,引来买菜阿
姨的们的讪笑:「耙耳朵!」重庆说男
「耙耳朵」相当于说「妻管严」,但
是又不同于严妻管制下的窝囊的男,这种唯
之命是从的高尚品德都是出自
于男的自觉自愿,没有被胁迫的意思,能被评爲「耙耳朵」,那是值得自豪的
事,就如此刻我的自豪。
不大一会儿,我手上就提了一大圈大大小小的袋子,裏面装着知名的和不知
名的蔬菜还有那抢占了我的「豆腐」位置的「排骨」,菜市裏很是凉快,可是到
了外面,太阳已经在地面洒下炽热的荆棘,让畏惧得不愿挪动脚步。
「我说,我肚子有点饿了。」我的额瞬间被这外面的热气熏得冒出了汗珠,
我不是有点饿,而是很饿了,我每天早上下班了都要吃东西的。
「那我们去买点水果吧?」她说。
「爲什么不是馒包子,而是水果」我说,我觉得水果可填不饱肚子。
「你吃饱了还吃得下我做的菜?」她说,原来她是担心这个。
街角有个水果铺子,裏面的老闆娘相当俊的,看样子不到三十五岁,她已经
养育有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孩,但是腰身没有变粗大,皮肤也没有变粗糙,肌
也没有变松弛,身材挺拔、高矮适中,皮肤白得象块羊脂美玉,一张搽了胭脂的
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