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将这个话题一笔带过,又问道:“夏叔,适才你在城上说城里修了一条通往河对岸的地道,这是怎回事?”
“你不知道?”夏传涛反问一句,见他摇,说道:“详
如何,我也不十分明白。只是有一次听校尉与旅帅闲聊,他们提起地道;后来问队正,知晓确有一条通往河北大营的地道。可队正也不知详
。”
“说起来,几个月前大食还在围攻洁山城的时候,都护忽然下令各家百姓都挖地道;百姓都离开嗢鹿州城后,又派士卒将各家地道连在一起。我还听说即使城
被大食
夺走,退
城中还要继续抵抗,地道是不是与抵抗有关?”雷诺又问道。
“应当有关。”夏传涛说:“我也听说了。我想着,是不是在城被大食
夺走后,再坚守城内结实的房屋院落?比如都督府衙门,比如几处军营,比如驿馆等地。挖地道就是用来连通这些地方,可以支援,也可以把伤兵撤出来。”
“大约就是这样。”雷诺觉得夏传涛的猜测很有道理。
“那咱们啥时候撤城中继续抵抗?”他又问道。
“怎么,你还盼着撤进城里?”夏传涛见雷诺点,笑道:“你真是新兵。啥都没城墙好守,城墙丢了,城里早晚要丢,再怎么抵抗也没用。所以还是想着多守几
城墙。”
“可是,现下大食攻城这么疯狂,城墙又能守几
?”雷诺又问道。
这次夏传涛却没有搭话。他也明白以大食这般疯狂攻城,城墙守不了几
。
“睡觉睡觉!”他说了一句,不再与雷诺说话。
……
……
“你们告诉我,城墙还能坚守几?”同一时刻,李珙问出了与雷诺类似的问题。
但他面前的显然不能像夏传涛一样避而不答。王胜看了一眼刘琦,见他低
坐着不知在想甚,自己身为在场资历最
的将领,负责的西面城墙又是被大食兵攻上城
次数最多的,只能站起来硬着
皮说道:
“禀报都护,仅仅一,我西城就战死士卒八百余
,重伤九百余
,轻伤一千八百余
,而我西城总共只有八千士卒,后又得刘都尉调派一千士卒。”
“兵器,用去三成滚木礌石,两成箭矢,被砸毁一成半投石车,士卒用的刀枪也损坏近两成。”
“下官不知南城与东城损失,但仅凭西城而言,最多坚守五城墙就守不住了。自然,刘都尉手里还有数千未与大食
战的士卒,应当可以再拖延三四
。”
“启禀都护,东城战死士卒七百九十,……,损失与西城相当,最多坚守五
。”赵光密说道。
“启禀都护,南城战死士卒七百三十,……,损失略小于东城与西城,最多能够坚守六
。”孟成康说道。
“五或六
,”李珙低声嘀咕一句,忽然放大声音道:“你们之前不是说,能坚守城墙数月么,怎现下只能坚守不到十
?”
“下官知错。”三立刻躬身说道。虽然他们说的是全部四万大军都在城中时的
形,但此时城中有三万
,再多添一万至多坚守十几
,他们当初的断言照样是错的,无可辩驳。
但他们又感觉有些委屈。谁能知道大食会不顾伤亡猛攻?即使不算河北大营的一万
马,大食军的兵力也只是他们的三倍,而今
一番猛攻敌军战死重伤至少是他们的五倍,正常
况下,没
会这样打仗。
“都护,此战是属下指挥,况且属下也万万没有料到大食会这样攻城,若要处罚,请处罚属下。”这时刘琦忽然说道。
“处罚你?谁都应当被处罚,但只有你不应。”李珙却说道:“若不是你坚持与大食打巷战,我军对城墙被大食
十几
就夺走毫无准备,此时恐怕只能坐以待毙了!”
“正因你坚持打巷战,才能在城墙很快就要沦陷的形下还有方略,所以你不仅不应受到处罚,反而应当受到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