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在重新恢复军心士气吧。”刘琦猜测道:“大食军远比咱们兵多,战力也不弱,最后却战败,军心士气多半已经跌到谷底,急需重新恢复,不然并波悉林即使想在伊丽河谷坚守,恐怕也做不到。”
“说得有理。那他会如何对待葛逻禄?”李珙又问:“葛逻禄于大食,就如同大勃律之于大唐吧?此战获胜后我虽给与赏赐,却又要求大勃律增兵;大食
战败,并波悉林会如何对待他们?”
“应当是好言安抚。”刘琦又猜测着:“大食军也损失极大,承受不起葛逻禄再逃走或重新归附大唐。多半好言安抚,再赐予些财货,再分析利弊,使葛逻禄
继续跟随大食。”
“我觉得这点你猜的不对。”李珙却道:“这段时我并不亲自指挥,闲暇时间也会研究并波悉林的为
。
虽能得到的消息不多,只有他在西方极远之地亲自指挥的几仗经过,与喔鹿州之战几次亲自出手,但也能看出,并波悉林极少对藩属采用安抚手段,动辄叱骂;而且战事不利时对藩属态度更差。
葛逻禄对大食来说也等于是藩属,并波悉林应当不会好言安抚。”
“既然都护如此说,那自然就不会是了。可葛逻禄也不是大食以往的藩属,顿毘伽恐怕不会吃这一套,对并波悉林更加不满。”刘琦道。
“看来大食军不会安宁了。”李珙笑道:“虽不追击大食军,但也要派出探马,探查大食军形。命探马注意大食军营中打葛逻禄旗帜的
,看看葛逻禄
能否闹出甚动静。”
“但愿葛逻禄能闹出大动静。”刘琦道。
“我也如此盼望。”
……
……
“顿毘伽,咱们走吧。”就在李珙与刘琦议论的同时,在顿毘伽的帐篷中,乌塔大声对他说道。
“大食言而无信,不仅不给之前答应咱们的东西,反而驱使咱们与唐军
战。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大食
不给,咱们还能从唐
手里抢来。
但大食竟然败了!他们在喔鹿州城下战死将近七万,不仅始终没能夺取这座城,反而被唐国援兵偷袭营寨,不得不从城下撤走。
这不是一场普通败仗,这一战失败后大食再也没有占领整个安西的可能,甚至早晚要让出谷
、放弃对洁山城的包围,最多守住碎叶镇。
也就是说,咱们葛逻禄的土地将重新与唐
土地相连!咱们背弃唐国之事一定被李珙等
记着呢,将来稍微恢复些实力一定会来讨伐咱们。而咱们不可能打得过唐军。
为避免被讨伐,咱们一定要立刻撤走,不再为大食出力,再派
出使安西,送上许多珍贵礼品,承认错误。如此一来还有不被讨伐的可能。
即使不考虑是否被唐军讨伐,咱们也不能继续在大食军中待下去了。大食战败后对咱们的态度变本加厉,动辄呵斥,驱使咱们的
做最苦最累的活,简直当做
隶。
凭借大食这态度,将来再与唐军
战必定把咱们当做炮灰,此战因并波悉林起初认为能夺取我鹿州城、又轻视咱们葛逻禄
,还能保全一半族中勇士,下一次都得战死!若这些族中勇士都战死了,咱们还如何保全部族?不论如何,咱们都必须离开!”
“对,必须离开!不能给大食卖命,必须立刻离开,回去保护咱们的部族!”
“既然大食不能带领咱们获得战利,咱们也不能继续为他们打仗了!”
“大食使唤咱们的
如同
隶,还不如唐
!绝对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其他各部族首领也纷纷叫道。
但坐在主位上的顿毘伽却皱起眉,待众
不再叫嚷后说道:“你们想的很好,但咱们怎样撤走?
你们不要忘了,咱们葛逻禄如今被大食
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我的部众,约四千
,在大食军西边;另一部分是你们的部众,约六千
,在大食军东边又被大食小营寨包围。你们觉得,咱们怎样撤走?”
“只能与大食摊牌了。”乌
塔说道:“直截了当的告诉并波悉林,咱们要撤走,请他让开道路。咱们愿意放弃绝大多数粮食、兵器,只保留马匹。
大食军现在也士气低落,并波悉林应当不愿再和咱们葛逻禄发冲突,会放我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