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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打着哈欠、趿着拖鞋下楼了。

小野回，瞥了一眼他们战队的颜值担当：“漾哥，你刚刚嘛去了？”

唇红齿白，再带点儿匪气，池漾就是那种看上去明明不好搞，但孩子特别想搞的类型。

ct战队加上替补一共八个，他气最高，瞧瞧他这张脸，是真他妈会长，而且他技术还好，队友是又嫉妒又服气啊。

他去冰箱拿了瓶冷饮，往沙发上一坐：“补觉。”

“双排来不来？”

小野的大名叫王野，他已经打了四年电竞了，是队里年纪最长的。

“不来。”

池漾打开手机，刷短视频。

这时候，外出取快递的肥圆回来了，肥圆大名陈圆圆，刚满十八，是队里的老幺，他有点微胖，满脸的胶原蛋白。

“漾哥漾哥，”陈圆圆一手一个大箱子，左手上那的快要掉了，“快来帮我抬一下。”

池漾慢吞吞地起身，手机没放下，还在聚会神地看视频，就很不走心地搭了一把手。

陈圆圆讲话超机车，而且是个戏：“你怎么这样子，很像负心汉诶。”

池漾的气更像负心汉了：“说话。”

陈圆圆娇哼：“你快说啦，是家重要，还是年赢赢重要？”

年赢赢是游戏主播，id：赢赢给狗子拜年。她有次在直播中说过，她姓年，叫赢赢。

池漾的手机里正在播放着年赢赢的游戏短视频。

答案显而易见，池漾：“年赢赢。”

陈圆圆猛男娇嗔：“讨厌啦！”

“两位，”电脑前的王野回，“我在开直播。”

池漾：“……”

陈圆圆：“……”

王野的电脑屏幕上，弹幕在疯狂活动。

【漾神刚刚是表白了吗？】

【漾神的id是ying0502，你们品，细品！】

【我老公居然了我老婆】

【此处应@赢赢给狗子拜年】

【漾神直播的时候说过，他的好是看直播】

【上周漾神疯狂拿之后，跳到水里被淹死的事还记得吧】

那次年赢赢是敌方，最后她吃了。

【漾神有次排到年赢赢跟冷桑桑，从到尾没说话还记得吧】

【漾神有次把韩狗子按在地上摩擦，还记得吧】

韩狗子是年赢赢的游戏cp

【细思极恐】

【……】

傍晚，斜阳泼下来，铺了一地橙红。

因为徐檀兮给的价高，她隔壁的邻居怕她反悔，当天就签了房产转让合同，并且当天就搬出去了。

徐檀兮用原房主给的钥匙打开了1703的门，里面空的，原房主已经打扰净了。

房子不新不旧，是边户，比徐檀兮那边要大几十平。

“要不要重新装修一下？”

戎黎说：“不用，把卧室的窗户钉上就行。”

“钉上了会不透气。”

“不钉上我会睡不着。”

安眠药他已经减量了，但窗户不行，不钉上，他就觉得会有手朝他伸过来。

“你在我家也睡不着吗？”她家的窗户也没钉上。

“没有，在你家睡得很好。”

戎黎在她家睡的是客厅，也是自己一个。

她不明白：“为什么？”

“可能，”戎黎想了想，一本正经，“中了你的邪？”

“……”

徐檀兮的手机响了，是温照芳士打过来的，她彬彬有礼、疏离冷漠地叫了声母亲。

“你爸明天在家，你二叔一家也会过来，你回南城也没跟他们打声招呼，明天过来一起吃顿晚饭吧。”她语气放轻了，但还是听得出来是命令的意思，“你小舅也会来。”

“好。”徐檀兮态度很礼貌，“我男朋友喜欢吃糖醋排骨，麻烦了。”

温照芳惊讶又不满：“你还带他来？”

徐檀兮答：“对的。”

她细声细语，又说：“还有糖醋鱼。”

温照芳没再说什么，把电话挂掉了。

“谁打来的？”

“温士。”徐檀兮对戎黎说，“她让我明天去徐家吃晚饭。”

她还让徐家做糖醋鱼和糖醋排骨。

戎黎嘴角往上，一点点弧度就能柔和廓，好看得晃眼：“我去的话，算见家长吗？”

“算。”

他的眼神很温柔，像泡在了他最喜欢的甜腻里：“要买什么礼物？”

徐檀兮考虑到她和徐家各位的关系比较特殊：“我帮你准备。”

房子的窗帘被拆了，原房主打通了整个阳台，漏进来一室的夕阳光。

地上有一双影子，高高的那个弯着腰。

“你和你二叔一家关系好不好？”戎黎需要知道那些的阵营，如果和她朋友是一个阵营的，他自然就会礼让三分。

“我之前一直跟姑姑住，和他们来往不多。”

徐檀兮背对着窗，夕阳笼在她身上，她的黑发也泛着稍稍不明显的橘调，改良的旗袍盘扣上镶了珍珠，美如玉，温清雅韵。

她语调缓缓的：“我二叔做什么生意都会亏，不是个很聪明的，但他很听我二婶的话。”

“我二婶比较容易冲动，藏不住事。”

“我堂妹打游戏很厉害，是很出名的游戏主播。”她笑了笑，清浅明媚，“我堂弟脾气不是很好，但心眼不坏。”

戎黎总结了一下：一家子好像都不怎么聪明。

次，寒流来袭，似要下雪，又没飘下来，风吹得嚣张，刮得让烦躁。

张归宁就烦躁。

“老婆你饿不饿？”徐仲清端着一盘子削好了皮的苹果，对老婆殷勤得不得了，“要不要吃块苹果？”

张归宁推他喂过来的苹果：“不吃。”

好吧。他自己吃。

张归宁用眼神戳着桌子上的那个花瓶：“上回阔太太们聚会，我不认得那玩意是什么瓷，她们全都嘲笑我。”温照芳在厨房，张归宁朝那个方向翻了个白眼，“她肯定是故意摆出来膈应我的。”

好气！

就欺负她书读得不多！

徐仲清把苹果放下：“老婆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把它搬走。”

他去搬花瓶了。

张归宁最近更年期，看什么都烦，尤其是她家“蠢儿子”，一脚踹儿过去：“去，把你姐叫过来。”

徐放耳朵上戴了个十字架的耳坠，发染了个棕青色，那打扮，像个大户家叛逆的小少爷，又欠打又娇贵。

“她打游戏，我叫不动。”他也在打游戏呢，跟狐朋狗友，网上斗地主。

张归宁一掌呼过去，把他打歪：“你就不会关掉电源？”

徐放哼哼了声，不不愿地起了身。

屏幕上面弹出来一条微信，是他上个月刚的朋友齐小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