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嘛!走吧!皇上还等着回话呢!”
有时候,低调反倒事半功倍,更具说服力。
勾乙就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
为了达到预期的效果,勾乙下了严令,一众谁也不能提及李昊的事。巧妙的利用皇城司的
把李昊的消息传到晋宗那里。
还真就让他料准了,这事要是从他勾乙中说出去的,晋宗还真就不能信。
随着晋宗的怒气大减,李昊幡然悔悟、跪在沈府门诚心拜师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还没等天亮呢,半个皇城都知道了。
晋宗虽然嘴上说着李昊瞎胡闹,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不管是真是假,李昊这次可是真的害怕了。
“圣上,外面寒凉的很,要不要给太子送件袍子过去?”
“送什么送!早该让他尝点苦!就让他在那跪着!谁也不许管!摆驾回宫!”
“起驾!”
晋宗离开东宫,勾乙紧张的神经也舒缓了下来,暗自得意自己的主谋。
“殿下啊,咱可别作了哈,再作,小臣这条烂命可就真没了!”
那时,天色蒙亮,已近五更。都城内稀疏可见炊烟袅袅。勤劳的百姓们已经起床劳作了。
当然,这个时间段还有一部分特殊的群体也起来的很早,那便是勾乙中说的那帮子必须上早朝的官员们。
沈辰邺一向是重臣的楷模,当然也在其列。不过今与往昔不同,他可不是起得早,而是一宿没睡。
沈钰今就要宿职东宫,吉凶未卜,他又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正愁烦间,沈辰邺似听到窗外有什么声响。于是,便披上大氅出去查看。
就在他站在回廊内四处张望之际,只听嗖的一声,一只利箭到了身旁的廊框之上。箭杆上还系着个字条。
打开字条一看,沈辰邺不禁大骇。
上书:按部就班,切莫烦愁。一切有我,不必担忧。十六个巧的小字。
这当说这些,明显就是知晓了沈家的秘密,沈辰邺怎么会不惊呢?
看过内容后,沈辰邺立时把字条团了起来塞进袖。而后,警惕的环视了一下周遭。
那么,到底是谁知晓了秘密,又与自己说这些做什么呢?
虽然猜不出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有一样他能肯定,这定是皇亲国戚。而且还不是一般的
物。
也是,沈辰邺是国家首辅、百官之首。敢放话罩着他的,那得是什么样的权势?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闲着没事平白无故的抛橄榄枝呀,定是有所图哇。
这刚知晓了沈钰的秘密,便与自己这般的示好,能图什么?还能图什么!
摇了摇,沈辰邺苦笑了一声,“哎!该来的还是来了,命数啊!”
天近晓,城门已开。街路上的行
也多了起来。
挑担的,牵驴的,挎包的,拎筐的,推着独车的,挥着马鞭赶大车的……
南来的,北往的,男男,老老少少,形形色色,步履匆匆。
虽然动静不小,可沉寂在梦境中的李昊却全然不知。
脑海中全是与那位子欢愉的画面。
或依偎在垂柳下赏着浮萍,或万花丛中席地而坐。
或背靠背的沉默无声,或面对面的柔相视……
好不缠绵!
梦里的他,幸福满溢,柔似水,不再是那个倔强随
的太子。
幻中的她,小鸟依、温柔可
,也不再是那个看得见摸不着的缥缈之魂。
与她携手,再难的路他也不畏惧。
与她并肩,再重的担他也扛得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依相靠,永不言弃。
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美好的画面骤然消散。
子猛地从李昊的怀中脱开,指骂他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别走!别走!别离开,别抛下我!别留下我一个!我改,我这就改!我马上改还不行吗!”
“殿下?殿下!这……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哭上了?”
就在陷幻境中的李昊正撕心裂肺的呼号之际,竟被户部侍郎管籍惊醒了。
一个激灵,李昊睁开了眼睛。见是管籍,旋即一愣。甚至还以为在自己的东宫呢!
但只一个转瞬,李昊便回过神来。
“管侍郎?管侍郎怎么在这?”
平里李昊见到官员从来不唤官名,都是直呼名讳的。今
这突然的客套,倒令管籍有些不太习惯。
“臣……臣这是上朝啊!您这是怎么了?跪了一宿?”
见李昊嘴唇发青,面色晦暗,身上没有半点暖和之气,管籍忙解开大氅给李昊又披了一层。
“哎!师尊若能收了本宫,本宫在这跪多久都值当。”
“这怎么能行!殿下乃国之根本,怎么能这么不珍惜身子呢!臣这就去问道问道中书令,他沈辰邺到底何德何能让殿下在此跪侯!”
“不不不!别别别!管叔父切莫如此!是本宫不想惊扰师尊,并非师尊之过。”
没直呼名讳就是给他天大的脸了,还尊称叔父?登时,管籍便被李昊反常的礼遇,弄得起了一层皮嘎达。
还以为李昊是被什么邪祟附身了呢?
“那您就在这跪着?”
“嗯。直到师尊点叫师父收了本宫为止。”
“……”
李昊是何等的顽劣,怎么就能一夜突变了呢?
一时间,管籍竟理不出个绪来。
由于管籍的车马停在这,百姓们都不敢贸然前行。随之,越聚越多。
加之,多位官员的车马也接踵而至,不多时,中书令府邸门前便鼎沸起来。
“前面怎么回事?”
“回大,貌似有
在中书令府邸门前闹事。”
“中书令门前?谁这么大胆子?快过去看看!”
官员们本就对清正廉明的沈辰邺颇有微词,恨不得他一朝落马,好扫清了仕途障碍。这一听说沈府出事了,都迫不及待的等着看好戏,谁也不着急上朝的事来。
不过这样倒是如了勾乙的意。这小子不得满朝文武都凑过来看热闹呢!
见时机已到,勾乙冲手底下的一使眼色。
旋即一众便混杂于百姓中间,开始了大肆鼓吹太子如何如何的尊师重道,如何如何的诚心昭昭,为了拜师求学,不惜千金之体在沈府门前跪了一宿的事来。
“那谁啊?怎么还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