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一经接触，就快速渗透到了鱼纯的胃里。

鱼纯的脸色突变，立刻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在翻江倒海，她仰起，喉咙鼓动。

李照伸手一推，将小桌子推开，给鱼纯让开一片天地任她迟骋。然后就赶紧站了起来，他动作之灵变，一戳，一推，一退，一切在半秒内发生，像是一只猿猴。

“呕……呕……呕……”

哗啦啦，鱼纯呕出一大片的呕吐物。

这动静之大，令周围的好事者都看了过来，没有看到李照是始作俑者，但大家都很喜欢看美呕吐。

数秒后，鱼纯才呕吐完毕，李照递过去纸张。

她接过纸张擦拭嘴，然后抬狠狠盯着李照，眼睛都发红，声音也很委屈，“你嘛？你发疯了？”

李照站在她的面前，黑色的影子笼罩着鱼纯，看不清面容，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只是在让你成为你自己，你想一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你……”呕吐一阵，鱼纯总算清醒了一些，恢复了理。

她忽然色变，是想起了刚才自己的话语。

这一回想，鱼纯又是委屈，又是愤恨，一甩再次看向李照，忽然拔高了声音，“这就是你灌我酒的理由吗？你一开始就在玩我对不对？我来到你的面前，就好像是一个小丑，在任由你玩弄，你在笑话我是吗？你说喜欢我也是虚假的对不对，我那时候因此而高兴，你看在眼里，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啊，对吗！？”

“喂喂喂，这边有热闹看。”

“好像是渣男的戏码，还断了一只手呢，这美也会看上他啊？真是没天理了。”

“说不定是有钱呢……”

好事者继续观察，不过不管是李照还是鱼纯，都对他们浑不在意。

鱼纯脸上的呕吐物还没有擦拭净，李照又拿出两张卫生纸递给了她，甚至蹲了下来，亲自为她擦拭。

“不，喜欢你的那份感是真挚的。这种喜欢，对曾经的我而言就是珍宝，就好像那份亲和仇恨一样，都是我无法割舍的东西。鱼纯啊，我多么想要报仇，多么想念父母，就有多么喜欢你。但是喜欢并不一定要在一起，那只是俗们把占有欲和混淆罢了，我与你的差别就好比是皇帝和乞丐，哲学家和弱智，大象和蚂蚁，我们在一起是没有必要，徒增烦恼的。”

鱼纯听得又急又气，本来就很委屈了，这下子简直要落泪了，“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就成了乞丐弱智和蚂蚁了……”

李照愣了一愣，又想了想，拍拍脑袋，“是啊，也不对。乞丐有了钱权，也和皇帝没差别；弱智虽然思想单纯，但或许和哲学家反而谈得来；蚂蚁和大象更不至于，因为我也是蚂蚁，只不过是有一只大象力量的蚂蚁而已，并不能真正超脱蚂蚁的欲和思维……啊，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抱歉，我刚才说错了……”

这个好像什么难题都一副从容不迫样子的男，在这一刻却迷迷糊糊起来。

鱼纯看他纠结定义，喃喃自语的样子，不知为何又感觉到一阵好笑。

她也真的笑了，虽然笑得不大，但也是笑了。因未去的酒作用，这笑里还有些醉态，像一朵花盛开般美艳。

李照见她笑了，也摇摇，笑了。

他不再纠结这些东西，一边用纸擦拭着鱼纯的脸，一边慢慢地说。

“总之，我对你并没有任何占有欲。今你说了真话，我知晓了你的本，已经和你完成了神，我们已经相恋并且完成失恋，这就已经足够了。我喜欢你，这是我的事，而你是否我，对我并不重要，春梦了无痕，这是一种忘的境界。有今天就足够了，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并且已经忘了这种东西。”

鱼纯本来是笑着听的，在笑意之后还有一些恼怒，一些委屈，一些羞耻……总之，很多很多的绪，都在这个古怪的李照面前显露出来了，甚至都要排着队在她心中接连涌现。

可李照的这番话，却仿佛有一种奇妙的力量，令她一下子平复了下来。

所有的绪都抛开了。

有一种空落落的东西在心慢慢蔓延，但并不是悲伤，而是一种和所有感不同的东西。鱼纯也没有对其有任何回应，只是细细地感受，单纯地感受这种空的感觉。

她本来笑着看李照，可渐渐不笑了，脸色平静，眼神怔怔，仿佛沉浸在了某种特殊的体验之中。

忘。

这个“忘”字，环绕在她的心中。

李照站了起来，“我走了，你也好自为之吧。”

转身离开，“老板，结账。”

“哇，这是个高手啊！”

“这美被拿捏得太死了。”

“好彩的拉扯，窒息的节奏，强得可怕这个。”

“海王，肯定是大海王吧。”

“哎兄弟你也看刃牙啊？不过你在这说吗，这个肯定不是漫画里那种变态高手啊。”

“你说什么玩意儿？我说的是渣男的海王，阿宅给老子滚啊……”

周围关注他们这一番争执的好事者，也议论纷纷。

鱼纯则在原地坐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她抬看向李照离开的方向，却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了。

“神，相恋并且失恋……”鱼纯喃喃自语，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明明什么也没有做，连手都没有牵过……什么嘛……”

她摇摇，忽然想起自己的任务失败了，叹了气。

鱼纯站了起来，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掏出了一个电话。

“队长，抱歉，任务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