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一早,严成锦
宫的时候,碰到了曾鉴,只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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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鉴叹了一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看严成锦,快步往奉天殿走去。
严成锦转身,便看见朱厚照笑嘻嘻地走来。
“老高,本宫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昨夜,京城的军器局炸了,你住在西区,本宫还以为你被炸死了呢,看到你有手有脚,本宫就放心了。”
严成锦一脸黑线,这熊孩子,就算大明亡了,也能拍手称快吧?
“殿下,昨夜的地崩动静,是西区的军器局?”
朱厚照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对啊!”
严成锦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样大的动静,宋景还能活着吗?
“可听闻有伤亡?”
“本宫哪里知道。”
回到翰苑,苑里的言官已经开始在写弹劾奏疏了,王恭厂炸了,那是天大的事。
翰林三谏先一步,将弹劾疏奏送去了宫里。
昨夜震动过后,锦衣卫就开始着手调查,工部官员半夜赶到王恭厂,至于具体原因,恐怕只有厂卫才知道。
奉天殿,
曾鉴正跪在大殿上,前几刚放言,谁要是敢再弹劾工部,就一
掌拍死他。
没想到,今就收到了铺天盖地的弹劾,他一个也不敢拍,真特niang的晦气。
弘治皇帝被扰得一夜不得安宁,便问道:“昨夜军器局之事,可调查清楚了?”
牟斌点:“调查清楚了,是曾大
的学生不慎,炼铁时误用了有硝石的炉子,将王恭厂炸出了一个大窟窿,幸亏夜
不多,只压倒了五
。”
刘健疑惑:“曾大的学生,怎么会跑去王恭厂?”
“是前两改良蚕法的书生,下官试着让他改良冶铁的工艺,没想到……他真的一窍不通。”曾鉴惭愧。
虽然没死,只是把王恭厂炸出一个窟窿,花一些靡费就能修复。
但也够言官们骂他几天几夜的了。
“朕听说,此是严成锦那个家伙举荐给你的?”弘治皇帝皱着眉
。
严成锦被宣到奉天殿,不用问也知晓了缘由。
弘治皇帝风轻云淡:“你让宋景到王恭厂当匠?”
“是臣举荐,宋景改良了蚕法,臣觉得他有天资,便试着让他改良制铁的工艺,不成想竟出了这样的意外,这修缮的靡费,就由臣来出吧,还请陛下对宋景从轻处罚。”
估计也花不了多少银子,宋景要是落得像唐寅一样下场,永世为吏,就有点麻烦了。
“他只是个读书,又不是匠
,懂些什么?”刘健摇
。
弘治皇帝叹息一声:“不是逆贼谋反就好,后事予工部自行处置吧。”
下值回到府上,严成锦看见一个蓬垢面的
,背着包袱,蹲守在门
,见了他就迎了上来。
正准备掏出一两银子施舍这叫花子,谁知竟是宋景。
宋景有些羞愧:“学生见过大。”
“才来京城四天,你就把军器局给炸了,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严成锦无语凝噎。
宋景急忙辩解:“小试着改善冶铁的办法,往炉里投了许多东西,去外
再搬点木炭回来,炉子就炸了……吓死学生了。”
什么你都敢往炉子里扔啊!王恭厂是什么地方,那里可是制造火炮的地方。
严成锦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错!”
宋景懵了,我可是把王恭厂炸了啊,你说我不错?
一定是听错了,宋景摇摇。
严成锦却是依旧保持着笑容。
听说科学家都是疯子。
宋景铁定是科学家无疑了,什么都敢往里扔,连命都不要了啊。
幸亏,当初留了一手,将他举荐给了曾鉴,没自己留着。
宋景面露羞愧:“酿成大祸,如何对得起恩师对学生的器重,学生实在无颜再回曾府,这些书著,学生也不配收,还给大。
此行来,还望大替学生送一封书信回乡,告知夫
,学生在京城闯了大祸,怕是要
狱了。”
“你也不必太悲观,本官叫你拜曾大
门下,便是给你留了一手,有你恩师做靠山,你要记住,曾大
是清流,清流是不会推卸责任的。”严成锦道。
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弘治皇帝向来仁慈,让工部自行处理,曾鉴自然不会为难宋景。
严成锦把他带回曾府。
曾鉴对着宋景惭愧摇:“都怪为师贪功,不该让你去改进什么冶铁工艺,今后你就留在府上,好好准备秋闱吧。”
宋景心一暖,却是道:“学生……还想再试一试。”
还试?
曾鉴脸上狠狠一抽,顿时怂了,“以贤啊,为师只收了你一个门生,专心考取功名,不要再想其他了。”
宋景安心在曾府留了下来。
严成锦也不敢这个时候再让他回到王恭厂,估计宋景自己也不敢回去,还是等风过了再说。
从仓库从运出来两箱银子,用作修缮王恭厂的靡费。
将王恭厂修好,这事也算了结了。
这些子,曾鉴见了言官都躲着走,别的外戚,哪一个不是横着走,他自己也觉得丢外戚的脸。
也没有办法,谁让学生把军器局炸了呢。
言官本来就盯着工部,稍微动用银子弹劾就来了,如今要兴修军器局,骂就骂吧,谁还没被弹劾过。
严成锦没想到的是,他没去找宋景,宋景反倒不甘心。
下了值时,有好几次在街上看见这个家伙,蹲在铁铺前看打铁。
派去打听一番才知道,这个家伙在找铁冶厂。
严成锦仔细考量了许久,细细琢磨其中利弊,宋景总不能把铁冶厂炸了吧?
于是,写下依稀记得的一些冶铁记载,派送给宋景,纸上谈兵猛如虎,一到
作二百五。
能不能弄出来,他也不知道。
这一,宋景在大街上逛,竟有
来主动找他,还给了他一张纸条。
经指引,终于在城外找到了一家铁冶厂,正式开始学铁冶。
白,他就偷偷来此拉风箱观摩,傍晚曾鉴下朝,他就在府上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