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来府上领，要明媒正娶请两位姑娘去给小福王做妾。巧儿姑娘浑身是伤，伤不重，只是没熬到半夜，当晚上就跳了井。”

“狐妖前辈，两位姑娘都是苦命，况且雨虹姑娘已许给了子杰少爷，不成婚，为了躲小福王，我出此下策。用汤匙剜了杨姑娘的眼装作是雨虹姑娘，嫁祸给狐妖前辈，再用棺材藏了雨虹姑娘来此凶宅暂住几，有了办法，再接出去。”

“聪明，此地发生了灭门案，又成了墓园，少有来，就算真看见什么，也猜是见了鬼了。”黑衣妖点点，指着秦雨虹，“一个子住这种地方，不害怕？讲了半天，初四那天你嘛去了还是没说，自己讲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惨笑。

“原来这世上，会有比还恶的鬼呀。”秦雨虹又笑了几声，婉转凄切，“那我在戏台的后面伺候小福王呢，戏演了多久，小福王呢，就要了我多久。他是王爷嘛，轻薄欺辱我一个戏子，一个贱，应该的。”

“后台来来往往那么多，我怎么叫怎么闹，也没有理我。只有巧儿姑娘，台上唱着戏呢，还要为我哭上两声。”

“这间...”戏腔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青衫恍了神，秦雨虹突然发觉手上松了劲，当即挣脱开来，一撞在一旁的棺材角上。莫青衫摆手不让其他靠近，自己慢慢跪了，将她的枕在自己的膝上探她的鼻息。

还有气，她力气小，额角肿了一个大大的包。

莫青衫从袖里翻出一柄飞刀，瞧了瞧她的心，缓缓扎下，血涌而出，溅了莫青衫满身满脸。

缓缓抽出，再扎下，再抽出，再扎下...刀刃已断。

这是莫青衫第一次杀，她不恶心也不反胃，她很难过。

难过，真是这世上最没有用的事。从她刺秦雨虹的第一刀开始，周围的世界就开始吵闹起来，吵什么呢？她听不清了，她只记得张舟粥把他的剑递过来，她接了。张舟粥把秦雨虹的尸体背起，走到门外去，把秦雨虹藏到棺材里，那黑衣妖剜了秦雨虹的眼睛喂狐狸，从秦雨虹的心里掐出血来在墓碑上写字。

张舟粥回，不知怎得齐白钰和那妖吵嚷起来，哨声刺耳响起，狐群跃起攻击众。齐白钰大声咆哮着与那黑衣妖战作一团，杨总管背起杨子杰，张舟粥背起她，有狐影窜前来，她出剑，倒。何春夏杀红了眼，踏着狐狸尸首向前，剑光拉出一大片残影，有更多窜上前，何春夏一步一步前进，萤火一步一步熄灭。

张舟粥回。

“无用之，死就死了。”那黑衣妖语气不似之前霸道，“老夫也算仁至义尽，今夜不想空手而归，其他走吧。东宫做了恶，杨子杰，东宫的，死这儿。”

“你一定不是妖，你恨东宫，你叫展伟豪展老狗，你恨展伟豪，你没有真妖的本事，杀不了他，为什么？为什么要杀那两位姑娘？为什么要用无辜的血。你是谁？”齐白钰不断发问，突然想起萧华凑到他耳边说的那句。

弱者挥刀，向更弱者。

“老夫的确不是妖，一个养狐，借了妖的名号，替天行道。”黑衣妖举起双手，满是鲜血，“齐二少，展伟豪不倒，东宫不灭，你倾心倾力想灭东宫，我亦如是，我们，是同路。”

“绝不是。”齐白钰斩钉截铁，“这世上有法，有我大理寺，一个无视法纪，滥杀无辜，披着妖邪皮毛为祸间的东西，与我同路？”

你不配！

他出枪！

我竹林党恪守法律，严于律己！

我竹林党正直良善，护佑百姓！

只有东宫，毫无原则，欺辱弱小，滥杀无辜！

我是竹林党！

我绝不做东宫！

风起了，他的枪尖离那黑衣只剩一尺，斗笠下的黑布被轻轻吹开，他看清黑衣的脸。

五尺枪落。

他跪了地。

千年柏树方向。

一丝若有若无的铃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