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感觉都来了，整个累坏了。

但是，他不敢怠慢。

小跑着奔了过来，来到了被捆绑在槐树上的顾朝阳身前，俯下身，有些粗鲁地推了推昏迷中的顾朝阳，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另一只手放在鼻子下。

“师傅，这家伙还有气……”

罗道呼出一长气，肩膀耷拉下来，后背也就略驼。

最近，那个存在索取得越来越多，越来越贪婪，每一次做法事都让他疲力竭，感觉整个都被掏空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神。

他回望了一眼毕恭毕敬双手托着法袍的杜宪。

看来，是时候让这家伙顶上去了。

只是，他还需要一些时间。

“师傅，非要这样做吗？”

杜宪仰起，表有些悲伤。

“什么意思？”

罗道盯着杜宪，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线。

“师傅！”

杜宪唤了一声，眼角微红。

”都是弟子无能啊！“

杜宪哀叹一声，真意切。

”要不是弟子无能，做不了那咒法，也不至于需要师傅亲自出手，置师傅于危险之中……弟子……弟子实在是惭愧啊！“

罗道沉默着，没有说话。

杜宪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犹疑。

”师傅，我们其实没有必要那么用心啊，不那么实在也行……那一位，看上去没有啥背景，敷衍一下，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愚蠢！“

罗道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脸上涂着油彩，是不是真的发怒，杜宪也看不分明，不过，他不敢细看，忙低下，连声说着师傅息怒，都是弟子的不是。

”哎！“

罗道收住怒气，长叹一声。

他摇了摇，望着槐树。

“老大，你不懂的，有些欺哄不得……有些的背景并不在明面上，你通过周围的那些关系根本查不出来……”

他停顿片刻，压低了声音。

“最重要的是，介绍他来的那个，我们灵槐观无法拒绝！”

摆了摆手，罗道转望着杜宪。

“这件事就这样了，无需再说！”

随后，他笑了笑。

“你有这份心，很好，努力一点，等你能力足够了，师傅才能把这担子给你啊……”

“是，师傅！“

杜宪点应道，感激涕零。

这时候，罗道突然转身，朝着几步开外槐树下的二弟子杨真吼道。

“蠢货，还不把那符纸贴上……”

杨真偏着，正望着这边，偷听两谈话。

听到罗道的怒吼，他忙不迭地从腰间的挂囊内掏出一叠符纸，慌里慌张地挑选着，好不容易挑选出来正确的符纸，便要往顾朝阳额贴去。

半途，他的手突然变得僵直。

在他面前，顾朝阳睁着眼睛，漠然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