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爷在家搂着闺憋屈时,完全不知道康安城内一个关于他的谣言正传得愈演愈烈——万岁看中了年轻英俊的姜二爷,所以不准乐阳公主招他为驸马,万岁要给自己留着!
得到消息时,孟三胆都要吓了,“爹,完了,咱们完了……”
大过年的,他嘴里就每一句好话,心浮气躁的孟回舟将手里的茶杯掷在地上,“闭嘴!”
六神无主的孟三跳脚避开碎瓷片,追问道,“爹,咱们要怎么办啊?”
若不是他撺掇着,想让乐阳公主将姜二收进府,也就没后边这么多事!孟回舟现在看到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就烦,怒喝道,“你立刻收拾东西去博县,今年内不准回来!”
为何要让他去大哥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孟三一百个不高兴,“儿不去……”
“啪!”
孟回舟气得又把茶壶摔了,“滚!”
看父亲真生气了,孟三只得退出书房,哭丧着脸找母亲为他求。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孟二命将地上的碎屑打扫
净后又重新上了茶,才轻声劝道,“父亲息怒,市井谣传信不得。万岁做此决定不是因为见了姜枫,而是万岁早就不喜乐阳公主的所作所为,不愿皇家成为京城的笑话。”
孟回舟的嗓子里发出愤怒的低哮声,他当然知道万岁没有龙阳之好,只是恼于大好的局面被毁,一切又得从开始。他现在不想说话,挥手让二儿子也退出去。
孟二退出书房,望向东面的姜家,目光比天上闪烁的寒星还要冷。京兆府已经怀疑是自己家给姜松投毒,只是拿不到证据,无法拿结案。京兆府的怀疑会引起一系列恶果,诸如他和父亲被
暗中点点戳戳,诸如父亲升任刑部尚书受阻。
孟二握紧拳,他就不信运道会回到姜家那边!
姜枫!
“啊!”睡梦中的姜二爷猛地惊起。
姜凌被惊醒了,揉揉眼睛坐起来,“父亲,何事?”
姜二爷抹了把额的冷汗,“做噩梦了。”
经常被噩梦惊醒的姜凌知道父亲的难受,趿着鞋子倒了一杯温水回来,“父亲喝水。”
姜二爷盯着自己的黑儿子问,“《论语》你默到哪里了?”
“儿早就默完了。”姜凌答道。
果然默完了!姜二爷直挺挺地躺回床上。他梦到自己被母亲着跟儿子同窗读书,儿子会背的文章他不会背,儿子会写的字他不会写,该死的孟三趴在桌上笑得差点没气儿,大哥虎着脸狠狠用戒尺打他的手心……
不行,他得想想办法,不能让噩梦成真!
第二天早晨姜留和姐姐起床到正院,等着爹爹一块去北院给祖母晨醒时,只见到了哥哥。
姜凌绷着小脸道,“父亲出门了,让咱们不必等他。”
姜留好奇,“父-亲-去-哪-了?”
姜凌摇,姜慕燕却心中明了,皱起小眉
道,“一定是去西市了。”
“爹-爹-去-西-市-做-什-么?”姜留不解。
“不想读书,所以跑了。”姜凌拉起妹妹的手,往北院走。姜慕燕也不甘示弱,上前拉住妹妹的另一只手。
姜老夫听到儿子一大早就跑了,立刻吩咐老管家,“去西市把他找回来!”
厚叔乐呵呵的不动,“二爷多没出门耍了,您就让他松快松快吧。”
见祖母没吭声,姜留就知道祖母心疼爹爹了。看来在大伯回来之前,她爹的书是不用读了。
“老夫,大业坊孔老爷和王家大夫
来了。”刚用完早饭,管事婆子小心翼翼地道。
“哪有今登门的!”姜老夫
一脸不高兴。大年初三赤狗
是凶
,不宜外出拜年,孔家父
偏偏今
登门,这不是讨
嫌么。不过若是不见他们,这俩
必定在府门前哭闹,姜老夫
只得到,“让他们进来,慕燕、姜凌、留儿,你们留下陪祖母去见客。”
“是。”三小只应了,乖乖站在一旁。
见大舅母和她爹孔全武进来就给祖母点哈腰,姜留不由想起年前腊月二十五那
,孔能抓了大伯和哥哥、三郎,她和姐姐跑去王家,大舅母拿鼻孔看
的嘴脸。
这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呢!
所以说做别太过分!
姜老夫抬手让他们
座后,姜慕燕带着弟弟、妹妹上前给孔家父
行礼,她们没说拜年的话,因为大年初三忌讳拜年,按照本地风俗,这一
给谁拜年,就会跟谁吵架。
孔氏万分亲热夸奖了两个外甥被姜老夫
教养得多出色,又温和地看着黑小子姜凌,“凌儿也长个了。”
姜凌拱手,“回舅母,我没长个,是前一阵在牢里饿瘦了,所以显个。”
孔氏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姜留则暗中喝彩,哥哥真是太会说话了!
一旁站着的陈氏也开腔了,“可不是么,在牢里待了七,凌儿和三郎饿得脱了形,三郎他爹差点被
毒死,这会而还在医馆躺着回不了家呢!”
“啪!”
孔全武忽然用力拍桌子,吓得陈氏和姜慕燕一哆嗦,姜凌立刻挡在妹妹前边保护她。
“是哪个混蛋给俺松侄儿下毒!”发花白的孔全武横眉立目,圆胖脸上的
直颤悠,“等俺抓住这混蛋,一定把他千刀万剐,给俺大侄儿报仇!”
哪个又是你大侄儿!姜老夫沉着脸不高兴,“此案自有京兆尹大
查办,不劳你费心。”
孔全武立刻变脸,呵呵笑着,“大嫂说得是,有张大查大侄儿的案子,俺就放心了。大嫂,俺枫侄儿呢?”
姜留留意着孔全武的言谈举止,觉得他真是个皮糙厚不要脸的
才,这本是不是一般
能有的。
姜老夫快烦死他了,“他不在府中,你们若……”
“大嫂,俺们父今天是来给你赔罪的。”孔全武起身打断姜老夫
送客的话,作势要下跪,等着姜家下
来搀他,他好演下去。
可姜老夫不说话,姜家下
也一个不动。孔全武只得又直起腰,抹着眼泪道,“您侄儿是奉命办差,大嫂怪他俺知道,他那浑脾气是欠打,该打该骂大嫂尽管招呼,可您不能看着他不管啊,您是看着他长大的啊……”
孔氏跪下哭了起来,“伯母,您救救我那傻兄弟吧,他是被陷害的,我们有苦说不出啊!”
待孔家父哭闹够了,姜老夫
才淡淡地道,“你们有冤屈就去京兆府击鼓,跟老身讲也无用。”
见这死老太婆不肯帮忙,孔全武只得加码,他探肥胖的身躯,压低声音道,“只要大嫂帮着救出俺家孔能,俺就把姜冕大哥被冤死的实
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