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哥哥与端着热牛的书夏先后走进来，姜留才察觉屋里少了俩，“-娘-和-书-秋-呢？”

书夏边摆牛边回道，“她们被老夫叫去了北院。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莫非是为了书秋指正三郎在水中拉拽自己的事？姜留连忙问，“爹-爹-呢？”

“二爷被表少爷请了去。”

为了娘母的事，派去请爹爹回来也不合适。爹爹不在北院，就没会帮娘和书秋说话，早就听说祖母手段很厉害的姜留坐不住了，“去-北-院。”

姜慕燕不解，“去做什么？”

书夏也劝，“老夫叫她们过去问话，没请姑娘，就是想避开您。您现在过去不合规矩，会惹老夫不高兴的。”

这丫跟姐姐的娘一样，张嘴闭嘴就是规矩。姜留解释道，“去-北-院，送-牛-。”

那不还是一回事吗！端碗牛老夫就猜不到您去嘛了？六姑娘真是小孩子脾气！书夏转看自家姑娘，希望她能劝六姑娘别去做傻事。老夫刚发落了三少爷，心里定压着火呢。

姜慕燕也不想去，但妹妹要去她就陪着，“我跟妹妹一起去。”

姜凌不甘落后，“我跟妹妹去，我有事请教祖母。”

两对视片刻，姜慕燕败下阵来，“你赔妹妹去。”

姐姐很怕祖母，让她留下也好。姜留拉住姐姐的手道，“一-会-儿-回-来，听-姐-姐-弹-琴。”

姜留急匆匆，也快不到哪去。终于和哥哥赶到北院门外，姜留就听到里边传出啪啪的声音，一着急没顾上不灵便的腿，若不是哥哥拉着，她就要趴在地上了。

守院门的婆子见西院的少爷和姑娘来了，进去传话。

婆子进去后不久，屋里的啪啪声就停了。进屋后，姜留偷眼见娘和书秋跪在一边低着，侧脸都红得吓，显然刚才是被掌嘴了。

目不斜视的姜凌拉着妹妹给祖母行礼，然后道，“祖母，孙儿听身边的下说五十斤很重，三弟没练过武，扛这么重的东西受不住。所以孙儿想请祖母示下，能不能给三弟减到十五斤？”

姜老夫也觉得五十斤太重，想找机会与长子商量给三郎减一些，没想到姜凌先提出来了。这孩子心眼多却也善良，还知道为弟弟考虑。姜老夫脸色缓和了些，“也好。凌儿也不要扛七十斤的东西，跟三郎一样便成。”

“三弟扛十五斤，孙儿扛七十斤或者十五斤，三弟都会不高兴的。孙儿改为三十斤，您觉得行吗？”姜凌这话说的，真像一个真心为弟弟考虑的好哥哥。

姜老夫笑了，“好。累了再减，千万莫逞能。祖母没见识，凌儿给祖母说说是怎么个负重法，扛袋子还是搬石？”

姜凌解释道，“别家怎么练孙儿也不清楚，孙儿在山上是穿着挂铁片的衣裳练的。”

姜老夫一想便明白了，姜凌在边城长大，衣服上挂铁片的法子应是比照将士们身上的铠甲想出来的，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你在康安城可见过这种铁片？”

“姜财在西市的打铁铺打制过一些。”姜凌回道。

姜老夫点，“按咱们方才说的分量，你让姜财算算该打多少铁片，这两就让铁匠赶制出来。”

“是。”姜凌应了。

“去吧。”姜老夫让姜凌先走。

见哥哥不想走，姜留连忙道，“哥-哥-先-去，留-儿-跟-祖-母-喝-牛-。”

姜凌也没了赖下去的理由，不放心地叮嘱妹妹，“别喝太多，待会儿还要喝药呢。”

“好。”姜留乖乖应了。

待姜凌出去后，姜老夫先喂了姜留一碗牛，才问，“六丫，三郎在水中按压你的事，你方才为何不说？”

姜留茫然，“留-儿-不-记-得。”

看她这迷糊的小模样，是真不记得。姜老夫再确认，“你仔细想想，娘和书秋都没跟你提过？会不会是她们说过你忘记了。”

姜留摇，“不-记-得。”

姜老夫揉了揉孙脑袋上的小揪揪，怜惜地问，“走路写字，胳膊腿会不会很累？”

姜留说了句悲催的大实话，“留-儿-习-惯-了，不-记-得-以-前-怎-样-走-路。”

这个可怜的小模样，跟枫儿小时候一样一样的。姜老夫顿时怜惜，把孙拉到怀里疼着。还好救过来了，若六丫淹死在水里，枫儿哪受得住。

姜老夫接着审问赵秀巧和书秋，“水中的事，你们还跟谁提过？”

赵娘回话，“婢听书秋说后，未跟任何提起，也叮嘱她不要说。”

“婢也没跟任何说过。”书秋说话有些含糊，显然是伤着舌了。

姜老夫再问，“为何不说？”

赵娘如实道，“这事只是书秋慌中瞧见的，婢觉得做不得准。”

虽然知道儿说的是真话，但三少爷和大夫都说是姑娘推三少爷落的水，老夫又偏疼三少爷，她们说了老夫未必肯信。再说当时二爷急着带姑娘出府治病，没给赵娘时间去说。

姜老夫又问，“既然如此，方才为何又说了？”

书秋不想让娘亲再替她受罚，连忙道，“三少爷承认是他推姑娘落水的，婢觉得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这件事是婢一个的主意，我娘不知道，请老夫饶过我娘吧。”

书秋磕有声，姜留听着都疼。

姜老夫不再理会书秋，问姜留，“六丫，你说她们该不该打？“

书秋在审问三郎时站出来说话，是为了帮自己报仇。在姜留看来她当然不该打，不过姜留没有直说，而是婉转道，“打-坏-了--娘-和-书-秋，就-没---活-了，也-没--陪-留-儿-玩-了。”

姜老夫点，六丫这话说得很实在。如今大儿子官复原职，小儿子受了圣上的赏识，府里收到了不少宴请的帖子，虽说太后殡天后一切欢宴暂时搁置了，但过几百花盛开，还会照常。姜老夫确实有意让孩子们出去转转，留儿身边得力的婢，也只有这对母了，此时重罚她们确实不妥。

姜老夫训教道，“既然六丫替你们求，今便饶你们这一回，你们好生伺候六丫，若敢有一丝疏忽，两罪并罚！”

“多谢老夫，婢定照顾好六姑娘。”赵娘连连磕，书秋也跟着表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