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在这儿？”三姑娘孟雅媚见到姜留傻呵呵地站在琴行中，横眉立目地斥问。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孟雅娇和孟雅秀也看过来，眼里明显带着不悦，就好似这里是孟家的地盘，姜家姐妹不该也不能出现在这里。

“雅媚，该怎么跟姐姐们说话？”孟老夫没看姜家姐妹，而是想琴行内其他的客微微颔首。

“不-对。”姜留指了指孟雅媚，“她-比-留-儿-大。”

“就是！”姜慕锦哼道，“我六妹妹比她还小一岁呢，都比她懂规矩！”

“指什么指，你才没规矩！”孟雅媚上前一步要掰姜留的手指，姜慕燕和姜慕筝立刻上前挡住妹妹。琴行内挑选乐器的客都望过来，孟雅娇拉住三妹，示意她不要再与姜留斗。

这丫，前些子当街喊自己的二儿子老，今天又当着她的面说她的三孙没规矩。当着这么多的面，孟老夫不好与姜留计较，只想着姐妹四笑了笑，转问琴行的伙计，“雅正夫可在行中？会嘉坊柿丰巷孟氏前来拜会。”

晚照行礼，“家师正在楼上与贵客说话，老夫稍待。”

听到这位是雅正夫的弟子，孟老夫略欠身，问道，“不知楼上的贵客是？”

晚照含笑，“这位贵客也来自会嘉坊柿丰巷。”

听了晚照的话，姜留眼见着孟老夫的脸色变了几变，才又笑道，“果然不是一家不进一家门，老身与姜家大嫂是多年的故。劳烦公子上去通报一声，我们也可一块与雅正夫说说话。”

姜慕锦听了这话忍不住翻白眼，姜留看着孟老夫的脸，觉得孟家的脸皮同一个铁匠铺子打的，厚度都一样。

“行有行规，请老夫稍待。”晚照笑容不减地抬手请孟老夫旁边吃茶。

正当孟雅媚和姜慕锦互相做鬼脸恶心对方时，雅正夫与姜老夫一同下来了。孟老夫起身先与雅正夫打了招呼，又亲切地与姜老夫打招呼，“早知道嫂子也来，咱们就一块过来了。”

姜老夫脸上的笑容也不比孟老夫少，“说得是呢。”

孟老夫唯恐已被姜家抢了先，等不急上楼，便姜家的面与雅正夫道，“我家老爷得知夫正月后去王家继续教琴，吩咐老身前来，请夫去府中教导家里的孩子们学琴。”

张嘴就就搬出孟回舟，孟家这是拿势压啊，不过在雅正夫面前，孟回舟的面子可不够用。姜留的目光缓缓扫过势在必得的孟老夫、看戏的祖母，最终落在无论什么时候都笑得淡然的雅正夫身上，只听她道，“承蒙孟大夸奖，雅正不胜荣幸。只是雅正这半年事繁多，无法前往，请老夫见谅，也请您代雅正向孟大告罪。”

呼！姜家姑娘们翘起嘴角。

啊——孟家姑娘们失望地耷拉下眉梢。

“孩子们不能继续跟着您学琴，真乃平生一大憾事。”孟老夫转又问姜老夫，“嫂子也是这样想的吧？”

姜老夫脸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表，依旧是方才那句：“说得是呢。”

孟老夫见从姜老夫这里打听不出什么，脆直接问雅正夫，“夫，您这半年一点空也没有？”

雅正夫还没回话，门外有大声道，“夫当然没空！因为夫已答应到邑江候府，教府里的姑娘们学琴！”

因为动作慢，所以姜留更能慢慢品味身边说话的语气和动作中的细节。这声音姜留认得，正是柳如烟身边的名叫菊芳的仆，她这喊声里含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故意想让街上和琴行里的都听到。

姜留缓缓转过身，见菊芳正扶着婷婷袅袅的柳如烟迈过门槛，进琴行。柳如烟是正经八百的邑江候世子妃，琴行内众都起身给她行礼。

待姜留刚摆好姿势要屈膝时，柳如烟已经叫起了，姜留又缓缓将手放下，抬看柳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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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逢国丧，柳如烟穿得依旧是一身白衫，但衣衫上的繁复的暗绣和上明晃晃的珍珠白玉簪，衬得她犹如自月宫坠间的仙子，分外夺目。店里的客都看过来，神色是姜留读不懂的复杂。

雅正夫请柳如烟座后，又请两位老夫落座，自己在下垂手陪坐。菊芳的目光扫过孟姜二府的老夫，又得意重复，“雅正夫已应下今年上半年教邑江侯府的姑娘们抚琴了。”

柳如烟的丫鬟，便是了侯府一样上不得台面，姜老夫垂眸饮茶，只当她们不存在；孟老夫陪着笑道，“看来是老身迟了一步。夫，下半年您若得空，一定要到咱们府上指教孩子们。”

“夫下半年也没空！”菊芳又道。

孟老夫脸上也挂不住了，柳如烟轻责道，“菊芳，怎么跟老夫讲话呢？”

菊芳意思意思地抬手屈了屈膝盖，“世子妃教训的是，婢知罪。”

雅正夫笑道，“世子妃的琴艺高超，有您亲自指点，侯府的姑娘们定能青出于蓝。”

柳如烟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浅笑，“夫的琴技独步康安城，劳您劳奔波，如烟不胜惶恐。”

姜留没听出柳如烟有“惶恐”的意思，反而听到了上的得意：你琴艺了得又怎么样，还不是天天到我府里教琴！

天天？姜留转看着雅正夫，如果夫需要天天去邑江候府，就没空教她们弹琴了吧？

雅正夫依旧淡雅地笑着，“身为琴师，能到贵府教琴乃是雅正的荣幸。不过，雅正不是前往，而是每旬去三，世子没跟您说么？”

店里客发出嗤笑声，柳如烟嘴角一僵，又轻声道，“世子确实跟我提过。如烟今前来，正是要请夫再延些时。”

雅正夫摇，“请世子妃恕罪，雅正教琴的行程已经排满了。”

“不知夫还应了谁家？如烟去跟她们谈。”柳如烟慢条斯理地说着，目光在孟姜二位老夫和店内客们的脸上轻轻划过。

“宫中的大公主、二公主和三公主。”雅正夫云淡风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