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茫然醒来，而后便是仰天尖叫了一番，发现自己安全了，守在一旁的玉钏大气不敢坑声，她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王小被抬出琅琊王氏清平乡下宴会的时候，她差点以为她死了。

玉珠没能够伺候二娘子谢道聆，此时在这里挨骂也是极为委屈的，可是想来也没有什么办法的。

只听见王小洋洋得意的开：“你们这些个蠢东西，办事不牢靠，将军要是知道我怀孕了，一定会特别高兴的，我家四郎最会读书，出色无比，眼下里这个小的肯定更聪明。什么七郎君不过如此嘛！程氏和柯氏生的更不算啥了！”

“我要喝燕窝，要长白参，要好东西，你们不要糊弄我，这些个吃里扒外的贱蹄子，是发疯了不成，居然如此慢待我，等将军来了，把你们都棍打死！”

小侍吓得跪倒在地，连声讨扰，可是王小不依不饶的辱骂对方。

在坐在门外的谢令姜看来，这就是有辱斯文。

左右厢房程氏和柯氏倒是不约而同地锁了门，不愿意出来也懒得出来和这个完全粗俗无比王小打道吧。

有时候谢令姜也无法理解，偏偏出自琅琊王氏的郎，嫁过来当了妾室，旧时在闺中读的诗书都进了狗肚子不成？连带着生的二娘谢道聆都厌恶读书厌恶到了极点，于是也一事无成了。

谢令姜听了好半天，终于意识到，看来不是这个蠢笨的王小自作聪明的朝阿娘阮容下手的，恐怕也是其中的棋子，恰好又卷桓世子桓熙的子里，眼下恐怕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只有谢道聆这样一个郎的王小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家的小娘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思想要关心她的。

而后看着跟着着急的走进来的阮嬷嬷，谢令姜也只是极为温和的笑了笑，而后走到了菱花窗外。

“瞧上去王小神气真是十足啊。”

王小没想到外站着的是谢家大娘子谢令姜，登时身子抖了下，而后又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由得挺直了腰板，而后高声道：“大娘子过来见妾，妾自然极是高兴的，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妾身体不舒服，不能起来行礼，还望大娘子莫要见怪您的弟弟。”

谢令姜含笑的站在外。

“小说这个话也是见外了，不过的确是，此一时彼一时，彼时也是窗子外，小形容枯槁，绝望无比，又哭又笑，只希望出来见见天，也是阿娘仁慈，怜悯四兄和二娘年少无知，莫失了亲近之，才能放过，如今不过几月？便还得了便宜卖乖了，这可是咬的犬不叫的道理？”

谢令姜齿伶俐，字字珠玑，真叫王小胆颤心寒。

她强撑着爬起来，走到了窗子前来，面容极为柔和，“郎说的什么话？妾怀了孩子是您的弟弟，是大的儿子，自然要好好保养，要不是大仁慈，郎宽和，哪里有我们的子好过？”

竟是低行礼，好不委屈的模样。

正巧了，安西大将军谢奕过来，就瞧见这样一幕，当即吃惊，而后斥责道：“大娘，怎能这样对你的庶母，太不够周全礼节了，既然这样，也不必和你三叔读书学礼了！”

谢令姜不过是轻飘飘望了谢奕一眼，前世今生，她从来不该对阿耶抱有哪怕一分一毫的希望。

阿耶是个憨阿兵，一生似乎都糊里糊涂，不清不楚。

她转身而去，礼节周全，全然不在乎哭诉的王小。

薄西山，她周身环绕着一层说不出来的孤独的光晕。

还有这些小院子里伺候的仆们的诧异目光。

木门后的程氏和柯氏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读出来彼此眼里的凝重，王小再一次起来了，恃宠生娇，她们的子愈发不好过了。

大孙氏那里，谢嬷嬷陪着谢令和在那里讲述今里发生的事。

手舞足蹈，信誓旦旦，激动不已。

“我们三兄真是顶天立地，威武不已，现在建康大郎们没一个不仰慕他的。”

谢瑶也迫不及待的簇拥三兄进来，“如今我们陈郡谢氏儿郎们的声名更上一层楼了，我出去很有排面。”

谢泉不好意思的开：“此事处理妥当，全赖一指教。”

大孙氏满意的看着孙子，谦逊有礼。

“谁呀？”

“自然是长安。”

随着谢四郎谢泉的声音落下，边从门进来的谢令姜落众歆羡的目光里。

“长安真的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