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梨花带雨的开:“阿耶一定是误会什么了,阿姊并没有要为难长荣,长荣只是想请阿姊帮帮忙罢了!此前都是阿姨不好,想请阿姊原谅阿姨的过错!”
谁知道越解释越抹黑似的,但是无论如何都说不清楚一样的,愧疚不已,又很无奈。
谢奕石是能够看见谢令姜所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里的不屑的,自己的
儿,自己再了解不过,那分明就是很瞧不上他这个阿耶的意思。
凭什么要这样?凭什么要这样像她阿娘呢?凭什么瞧不起自己?热血几乎在片刻中就冲上了脑袋,他不假思索的狠狠的上前,“长荣不必为她说话,谢令姜,你是我的儿,我是你老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阿姨是你长辈,凭什么要你来决定她的去留?要你饶过她?”
王小早就是秋后的蚂蚱了,谢令姜根本就不在乎对方的存在,可偏偏眼前阿耶的态度,让她心里
很不爽,非常不爽。
她微微勾起唇角,用起了最冷最冷的话语开:“这句话也还给您?阿耶,您怎么一点阿耶的样子都没有?为父不慈!”
谢奕石承认那一刹那确实昏了,尤其是
儿居然用这样恶劣的词汇顶撞自己,虽然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但是听到了,心里
还是极为的愤怒和不舒服,想也不想的,一
掌就直接打了下来!
当老子的打儿,难道还有错吗?
谢令姜并没有躲避,眼睛只是淡淡的望着眼前的这个,让她觉得陌生无比的阿耶。
上辈子感到陌生的阿耶死去的时候,自己心里还有难过,可是眼前的这个阿耶,哪怕就是此时死去了,她也不见得有什么难过的吧?
这一掌打在她脸上,最好要打得狠一些,她才会心悦,而后永久的放下这段让她觉得有些痛苦的
感,她本不该出现的怜悯之
。
她已不是从前的那个谢令姜,从地狱里走一遭,重新来到世的谢令姜,要自私的为自己而活。
阮遥集见到这一幕,简直心神俱裂,狠狠的上前攥住了安西将军谢奕石挥下来的掌。
“姑婿,您不可以这么做!”
这一下的阻拦,让安西将军仿佛清醒了些,而后有些神思恍惚,才回过神来,“遥集?我?长安!”
双眸浮现愧疚,谢令姜只是冷冷的一笑,她已给过对方行使父亲权利的机会,既然没有用到,那她恕不奉陪了。
“我刚刚做了什么?”
安西将军谢奕石自言自语的开。
阮遥集仍旧没松开对方的手腕,声音几乎有些严厉。
“姑婿,即使您是长辈,即使您是长安的父亲,我也绝不允许任何伤害她,哪怕是你也不行!”
阮遥集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而后朝着谢令姜追了上去。
谢二娘子谢道聆愣了一会儿,才上去扶住了安西将军谢奕石,“阿耶,您怎么样了?”
谢二娘子谢道聆关心的话语并不能让谢奕石心里有所舒缓,而是满脸愧疚的,自己一个
走了!
一边走似乎一边还有些绝望,自己真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啊!也许长安根本就没有错,长安向来是很和善的,不是吗?长荣都说了,是她自己跪下来的,自己究竟怎么了?
谢道聆在原地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的走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挫败之感。
谢令姜有些生气的自己骑上了马,阮遥集很快追上她,一包小点心就放在了她手上。
“阿兄的小长安,在想些什么呀?”
阮遥集声音格外的温柔。
谢令姜似乎并没有被刚才的事影响
绪,怀里抱着点心,有些茫然的开
:“庾氏家族在东晋四大家族中属于影响较小、实力较弱者。可是在短短几十年内,庾氏家族经历了其他大族要上百年时间才经历的政治历史演变轨迹,究竟为什么呢?”
阮遥集没想到长安居然还有这样的探究神?心里
高兴的不得了。
“自然有多种原因的,庾氏虽有两重身份,但属新出门户,力量弱小,根基不稳,你说是也不是?”
谢令姜眼睛亮了亮,“庾氏家族在晋之前名位不显,难高门之列,后通过庾氏族
在文学上的造诣和皇室联姻,地位得以擢升。实际上也就是说,庾氏没有王谢等有
厚的家族背景给予支撑,故难以在政坛长久立足。对吗?”
谢令姜果然是天生的政治天才,一点就通的类型。
“在主少臣强的况下,庾亮作为外戚掌握政权,招致其他势力的不满。阶缘戚属,累忝非服,叨窃弥重,谤议弥兴。是也不是?”
谢令姜仿佛听先生讲课一样,听得格外认真。
“如今没有了中书令大庾亮的存在,颖川庾氏子弟的仕进道路已失去了父辈的个
奋斗,而是依靠门第资荫,纨绔子弟的奢糜气息在他们身上已不时地散发出来。如庾冰之流,还能苟活几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