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绪对着这一幕静了静,用了毕生压制力让自己冷静住,开:“……你在
什么?”
拂苏耳根红透,又答得特别认真:“等大。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可能是淋过雨的缘故,拂苏向来清冷的少年音略有几分低沉,很像是细羽不轻不重挠在心某一处。
林微绪突然忍不住要怀疑,这只小鲛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这还有主动送上门给她糟蹋的?
林微绪没给他好脸色看,很直接把衣服往他身上扔了过去,“把衣服给我穿好再滚下来。”
拂苏抱住了她扔过来的袍子,抬见她神
冷戾,不怎么耐烦的样子,拂苏只得听话地掀开毯子,俯下脑袋套上了雪白的袍子。
林微绪是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见外,当着她的面就掀开了毯子,好在她只不小心撞见一眼鲛赤条条的身躯就第一时间背过身去,削瘦的下
微微绷紧了,沉下声道:“以后别当着别
面前穿衣服。”
拂苏穿衣服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听到她讲的话,一边穿一边无辜的辩解,“我从来没有当别面前这样的。”
“包括我。”林微绪冷冷补充。
这下拂苏动作顿了一顿,隔了好一会才小声说:“大又不是别
。”
拂苏勉强套好了衣袍,把脑袋露出来,“大,我换好了。”
林微绪转身回去,正好见拂苏抬起来,蓝蓝的眼睛还是那样清透天真的,仿佛在山崖上那会她并没有伤害到他半分。
“好困好困……”拂苏扒拉了扒拉榻上的床被,双腿也按耐不住地动来动去,很想要立刻就躺下来睡觉。
但是林微绪并没有遂他的意,林微绪伸手拽住了他手里的床被,眼神里迸进着冷厉:“滚下来。”
拂苏也大着胆子拽拉一截被角,细微地撇嘴:“只是一起睡觉也不行吗?”
“我从不习惯有躺在我旁边,再不起来我直接把你踹下去。”林微绪寒声威胁道。
而拂苏却在听到林微绪这句话后,拽着被角的手指轻轻攥了攥,若有所思地延伸理解出另外一层意思——
也就是说,从来没有在林微绪身边躺过……
拂苏眼睛微微弯起。
仿佛有莹莹微茫从蓝色的眼底闪烁。
隔了一会,拂苏主动松手放下了被子,磨磨蹭蹭下了榻。
拂苏站在榻边,袖着手,轻抿嘴唇问:“大,那我睡哪儿?”
“许白就在院对面睡,你去找他凑合一晚。”
林微绪这一晚也是被他折腾得够呛,这会儿好不容易夺回床位了,往榻上一躺,丝毫没有要为小鲛打算的意思,直接给他丢了个凑合的法子。
拂苏听了立刻就冷脸了,“我不要。”
“不要?”林微绪靠在榻背上,看着难得一脸小脾气样的鲛,挑了下眉。
“嗯,不要跟别睡。”拂苏依旧一脸执拗。
林微绪却并没有打算哄他,冷笑了一声,“不要就打地铺去,看谁能惯着你。”
她本意是要打击一下这只蹬鼻子上脸的小鲛,结果小鲛
听完她的提议后,认真沉思了一小会,把她床榻上的另一床被枕一并抱了下来。
然后当着她的面前开始蹲下来铺床,一边跪在地上铺床一边自言自语似的嘟囔:“打地铺就地铺。”
林微绪把手枕在后颈,随意地扫了一眼在铺床的鲛,淡慢地提醒:“明儿着凉了别找我哭就行。”
拂苏似乎在跟她堵着气,背对着她,并没有吭声。
见状,林微绪也懒得搭理他了,把床幔扯下来,闭了眼就睡。
林微绪实在困乏得很,睡得也比往常快,只是那小鲛
着实闹腾,林微绪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再次被细微的窸窣声给吵醒了。
她一脸戾地睁了眼,准备要揍
了。
那只说好了要打地铺的小鲛,不知何时鬼鬼祟祟挪到了她的榻边。
他倒是不敢上榻,两只手扒着床榻边沿,往那一趴,侧脸枕在硌的床榻边角,嘴唇抿得发白,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林微绪冷森森地出了声——
“小王八蛋你又在什么?”
拂苏听到她的声音,眼睫抖颤了两下,小心翼翼把眼睛睁开了,眸子里湿漉漉的,流转着水光,不安地哑声说:“我做了噩梦,醒来听到打雷声好大……”
林微绪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个鲛还怕打雷?”
拂苏似乎自己也很不好意思,又微微扭开,耳背有点红。
“行了,回你的地铺睡,趴在这像什么样。”
拂苏扒着床沿挠了挠,呼吸忽沉忽轻的,一副不太肯挪开的样子,并且还试图得寸进尺,“我想抱着大睡。”
对此林微绪只赏给了他一脚,“滚。”
拂苏被无地踹出了幔帐。
“大……”
“再瞎嚷嚷你给我滚出去淋雨。”
拂苏嘴闭了一下,又怂哒哒地鼓起勇气问:“那我可以点着灯睡吗?黑漆漆的好吓
。”
隔着一层朦胧的幔帐,林微绪呼吸轻轻顿了顿,本是下意识想拒绝的,但是听到小鲛吻那么可怜,想了想还是淡淡地应诺了一声:“可以。”
算了,忍个一晚也没什么。
林微绪蒙上了被子,把自己重新笼罩在一团黑暗之中,这才安心地睡下了。
大概是真的被闹累了,这一次,林微绪睡得很沉很沉。
她并不知道的是,灯盏泛了些微的安神香,以至于向来敏锐的她这回睡熟到连小鲛何时爬上了床榻都没有知觉。
拂苏躺在她身侧,脸上表仍然乖张,认认真真地欣赏她既凌厉又柔和的
廓。
看了一会,伸手捞过她的纤腰,如愿以偿地抱住了她。
只是,当他的手指随意抵在她后背上的伤时,很明显还是能感觉到林微绪的眉
轻蹙。
不小心弄疼他的东西了。
感知到这一点,拂苏冷戾地拧了眉。
因为她的伤还没完全好,好像连抱一下都是不完整的了。
隔了一会,拂苏不紧不慢地低下,把自己手指咬出血来。
然后,再张开了她的嘴。
像是在喂养自己滋养的心肝血。
完全不顾鲛血多可贵,就只为找补那一点不完整的缺
。
拂苏仿佛感觉不到疼,任由她在睡梦中蹙眉啜着自己手指。
并且,很满意她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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