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大雷,把房子炸平了,里面住的和尚也死了不少,侥幸未死的和尚纷纷逃离了庙。后来,这儿闹起了鬼,慢慢地变成了一片荒地。再后来,庙里突然多出了鹤发童颜的老
子,也就是陆询
中的白爷爷。
等回到寺里,又是一夜过去,天刚放亮,白爷爷已经端坐在银杏树下了。
陆询上前问声爷爷好,白爷爷笑眯眯地点了点,慈
的眼神一扫陆询,忽然
光一闪。
陆询只觉眼前一亮,也没当回事儿,抱着鱼,喜滋滋地道:“白爷爷,有大鱼吃了!”
白爷爷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刚要开却忽然皱了下眉
。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的黄叶。
一个青衣老凭空出现在了陆询的面前,半青半白的
发盖住了整个额
。
“小家伙,把你的鱼舍了我吧?”青衣老的声音有些急促,说话时胸膛急剧起伏,下
上的山羊胡一撅一撅的,想来应该是来得及急的缘故。青衣老
说着,上前一步就要去夺陆询手中的鱼。
陆询急忙后退,却还是被青衣老把鱼抓住。陆询两眼憋得通红,怎么也挣不脱。
白爷爷站起身,弹掉白色道袍上的一片杏叶,慢慢渡了过来。
可在陆询看来,白爷爷一眨眼的功夫,就挡在了自己身前。
青衣老一愣,连忙松手,退后几步,弯腰就要下拜,却被一
力量托住,身子怎么也俯不下去,“贫道蓬莱山金蟾子见过……”
见过后面的几个字,青衣老几次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
。
白爷爷一摆手,“无妨!”
金蟾子突然松手,陆询不防备,一个趔趄,连同大青鱼被摔了个四脚朝天。鱼嘴从脸上滑过,把刚结血痂的眉心又划了。陆询一翻身爬起来,把鱼死死地抱住,“我的鱼,凭什么要给你?”
金蟾子作了个揖,“这位小友,我也不是想要你的鱼,只是这鱼腹内有样东西,对贫道委实重要,还请小友原谅则个。”金蟾子说着,眼睛却不时瞟向白衣老,眼神躲闪,似是甚为忌惮。
白爷爷仍然笑眯眯的,“你确定有你想要的东西?”
金蟾子闻言,望向陆询手中的大青鱼,那鱼腹中的东西已是不见,金蟾子两手拢在袖中,显然正在掐算,眉皱成了个川字,不应该呀?刚才明明……
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青衣老道:“那物事实在重要,还望道长成全。”
白爷爷侧过身子,不受他的礼,“四条腿的蛤蟆,两条腿的哪不好找,谁稀罕你那点东西。”
金蟾子听他一语道,面皮一紧,心里暗自嘀咕,我那是三条腿的好不好,要不是为了这金蟾,我跪你这个棺材瓤子。兀自跪在那里磕
不止。
白爷爷冷冷地看着他,“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说着一摆手,金蟾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金蟾子两手拢在袖里,飞快地掐算,方圆百里内再无一丝金蟾的机缘波动,难道这青衣老能隔断天机?想到这儿,后背上不由得冒出冷汗。身形微动,身子已是飘出了几十丈。
“就这么走了吗?”青衣老轻斥道。
声音不大,金蟾子听在耳朵里却犹如空山撞钟,连忙落地回到青衣老道跟前,一个揖,“是贫道孟
了。”
青衣老侧身,还是不受他的礼。
金蟾子明白他的意思,走到陆询跟前,一揖,“对不住小友了。”
陆询正用一片银杏叶擦额上的血,生生地受了他一礼,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金蟾子见陆询原谅了自己,转过身迈步就要走。
“哼!”青衣老一声,把金蟾子吓了个趔趄,“把这条鱼救活再走!”
死了的鱼还能救活?陆询盯着金蟾子。
金蟾子连忙点,“好的,好的。不过,我需要些水。”
陆询放下鱼,跑到粗银杏树下,端起自己常喝水的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略有些腼腆地道:“这些水够吗?”
金蟾子看到那碗,两眼直放光,好东西呀,好东西。看看一旁的青衣老,赶紧收起那一丝贪念,“无妨,无妨!”左手掐个诀,右手一指大青鱼,喝道:“疾!”
大青鱼在那一指下,竟然慢慢抬起了身子,越变越小,落到了碗里。
看得陆询两眼发直,“这是什么戏法,好玩儿。你教我好吗?”
再看向碗里,一条小鱼正在碗里摇摆尾。
金蟾子擦把额上的汗,心里也暗自惊叹,这是什么鱼,救它一命还是费了自己几十年的修为,也不理陆询要求教他的茬,说道:“幸不辱命。”
擦汗的功夫,飞快地扫了下四周一眼,一棵不知几千丈粗的银杏树,三间屋漏天的
房子,一个雪白
发无法探知修为
浅的白衣老道,一个
衣邋遢的陆询,一个不知是神器还是仙器的
碗。难道,前几天掐算的“缘”竟是应在这里?况且自己那能
吐金钱、探金觅宝的金蟾还着落在这青衣老道身上呢。
打定主意,又是扑通一声跪下,“贫道刘海颠簸一生,到得浮来山上这飞来峰顶,着实喜这风景,还望仙长收留。”
青衣老沉吟片刻,眉
一展,“也好。只是我这穷山恶水的,委实养不起你这山上神仙,你自己到山下寻觅个地儿暂且住下吧。”